霍少衍很快道:“天氣預報說,今晚會迎來入冬后第一場小雪,你多穿點。”
安歌嗯了一聲,“好。你等我一會兒。”
跟霍少衍結束通話后,安歌從衣帽間挑了件御寒的白色大衣。
她最近一周修養得還算不錯,雖然整個人看起來仍然清瘦,但臉上氣色還算紅潤。
安歌對著鏡子擦了下口紅,如此,她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明艷動人。
若是不仔細去瞧,甚至都看不出來她是個大著肚子的孕婦。
因此,當她披著滿身霞光出現在霍少衍的視線里時,霍少衍整個人的眼瞳都為之震蕩了幾分。
他直起倚靠著車門的身體,疾步朝她走過去。
風有些大,沒有盤起的頭發吹了安歌滿臉,也遮住了她的一些視線。
她抬手,剝開擋住自己視線的頭發,看著朝她走過來的男人。
他一身長款黑風衣,里面是熨燙妥帖的西裝西褲,身形格外的挺拔修長,整個人也格外的英挺俊美。
他步履生風,很快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握住她的手,鳳眸看著她的眼睛,“你今晚,很美。”
安歌看著他,說:“你……處理好跟莫鳶的事了嗎?”
女人的手有些涼。
霍少衍將女人的手握得緊了一些,試圖用自己掌心的溫度將她的手捂暖。
他一邊牽著女人的手往車邊走,一邊對女人回道:“已經處理好了。”
他為女人打開車門。
安歌卻沒有立刻就上車。
橙紅色的夕陽里,她的臉被照得紅彤彤的。
她看著男人眼瞳極深的鳳眸,聲音溫涼地問:“已經處理好了?具體是指?”
“她孩子已經打掉了,以后我跟她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瓜葛。”
被風吹落的枯葉,在這時飄落到了男人挺括的肩頭。
今晚的風,格外的清冷。
安歌的眼睛被風吹得有些不舒服。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感覺那股干涉的癥狀得到緩解后,她才說:
“那我們找個時間把婚給復了吧?”
她的聲音很輕,連同枯葉被吹散在了風里。
但,卻足以在霍少衍的心口上掀起軒然大波。
他眼眶像是一瞬間被殘陽染紅,情緒有幾分激動,啞聲問:“你說什么?”
仔細聽,他的聲音還有一絲的顫抖。
安歌昂起頭,風將她的頭發吹的到處都是,有幾處黏貼在她的面頰上以及唇角,甚至稍長的發尾清掃過男人挺拔的鼻梁。
殘陽里,她的五官變的逐漸濃郁,身影卻被昏黃的光線拉的格外纖長,遠遠的看去,無疑是一道最唯美的剪影。
她看著男人菱角分明的俊美容顏,伸手觸摸上他被風吹的有冰涼的面頰。
她順著他的面頰,撫摸上他濃黑的眉頭,望著他黑意淙淙的眼瞳,笑著說:
“你聽到了。我說,我們復婚吧。我們都等得太久了呢。”
頓了頓,
“入冬了,等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的恩恩小朋友就該出生了,我希望她一出生就能擁有全部的父愛。”
女人白皙而又精致的臉龐,在這一刻光影交織的霞光里,美麗得令人心醉。
霍少衍面部線條終于柔和下來,他眼底緊繃的神色也逐漸被一種繾綣濃深的情緒所取代。
他喉頭滾了滾,俯首在女人額頭上落下一個吻時,他將她擁入懷里,聲音沙啞且情深,
“好。我們明天就去復婚。”
安歌抱住了他的腰。
她的臉貼在他的心口上,聽著他胸腔內怦然有力的心跳聲,喃喃地說:“霍少衍。”
霍少衍的下巴貼在她的頭頂,聲音很快就傳入了安歌的耳中,“嗯?”
好一會兒,才從他的懷里傳來女人的聲音,“這次,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女人的聲音很低,不仔細聽,就像是完全散到了風里。
霍少衍感覺心口的地方被硬物刺中了似的,泛著絲絲緩緩的痛意。
“不會。”
他語氣篤定,像是說給女人聽,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
**
霍霆梟的婚禮盛大而隆重。
京城一大半的權貴,都攜家帶口地出席了晚宴。
燈火璀璨里,新娘子朝紅毯盡頭的新郎官走去。
坐在貴賓席里的安歌,不禁有些羨慕地看著他們。
潔白的婚紗,動聽婉轉的音樂,以及美好的祝福,都足以讓她忍不住的流淌出羨慕的神色。
因為,她沒有。
所以,她羨慕。
江風眠又跟江青衣鬧掰了,江青衣不顧他的反對,下午的時候就收拾行李飛新劇組拍攝去了。
她好不容易爭取到了章華導演手上的一個角色。
所以,當章華打電話通知她去劇組頂替一個摔斷腿的女二戲份時,無論江風眠怎么阻攔,她都不聽。
因此,江風眠這會兒可不像安歌這么有閑心觀禮。
他一連三杯酒下肚后,余光瞥了眼安歌,見她一副艷羨不已的模樣,冷哼一聲,
“怎么?你羨慕?”
安歌視線撤回,看著她,說道:“有這么明顯嗎?”
江風眠目光看著她白皙又精致的臉龐,說道:“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還不夠明顯?”
安歌喝了口果汁,又用勺子挖了一口甜點送到了嘴里后,托腮對他說道:
“因為我沒有,我羨慕不是很正常?”
江風眠冷嗤:“你想有,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安歌搖頭:“不想折騰了。我跟他分分合合,婚離了又復,再舉行婚禮不合適……”
江風眠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頓了下,“怎么就你一個人?霍少衍死哪去了?”
安歌道:“他媽又出幺蛾子了,他接電話去了。”
江風眠挑眉,道:“他媽又怎么了?她之前摔斷腿,不是已經養好了?”
安歌覺得藍莓醬的小蛋糕特別好吃,但她盤子里的已經吃完了,便使喚江風眠,
“你去幫我拿一份藍莓醬的蛋糕……”
江風眠連她的話都不讓她說完,就打斷她,“你自己是沒長手還是沒長腿?”
安歌對他理直氣壯地道:“我是個孕婦,你就不能紳士點照顧一下我這個孕婦嗎?”
江風眠冷嗤:“孩子又不是我的,我為什么要照顧你?”
安歌被噎了一下,也不生氣。
她起身,打算自己去自助區取餐時,江風眠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摁了回來,
“你是不是蠢?想吃,你不能叫傭人幫你拿?”
江風眠說完,就叫來一個傭人,對她吩咐道:
“給她取點藍莓醬的蛋糕過來……”頓了頓,“草莓味的也拿兩塊。”
安歌道:“我不吃草莓口味……”
江風眠:“誰說給你吃了?我沒長嘴?”
安歌詫異地看著他,“你一個大男人還吃甜食?”
江風眠冷笑道:“誰規定大男人不能吃?”
安歌:“……”
傭人很快就把蛋糕取了過來。
江風眠一邊用叉子插著草莓味的蛋糕往嘴里送,一邊對安歌道:“霍少衍他媽又作什么妖?”
安歌道:“具體不清楚。大概是傅女士聽說霍振威出席了今晚霍三爺的婚禮,她想見霍振威一面。但,她沒有邀請函進不來婚禮現場,所以就在大門口鬧。霍總去處理這件事了。”
“他攤上這樣的媽,又攤上你這樣能作的女人,可真是他的不幸!”
或許是無聊,安歌在這時八卦地問江風眠,“你以后會給江青衣補辦一場婚禮嗎?”
提到江青衣,江風眠就生氣,“她又不是沒穿過婚紗走過紅毯,辦什么辦?”
江青衣在跟江風眠之前,跟唐久澤有過一段婚姻,而且當年他們的婚禮舉辦的異常隆重。
所以,江風眠想起來這件事,他就心頭窩火。
他覺得若是給江青衣補辦婚禮的話,純屬于自我找膈應。
安歌不知道江風眠的想法,便開口道:
“那能一樣嗎?你是你,唐久澤是唐久澤。她披上婚紗走向唐久澤,和披上婚紗走向你能一樣?”
江風眠臉色不好看。
啪的一聲,他就把碟子里的蛋糕反扣到了圓形餐桌上。
他撇頭,睨了安歌一樣,“你要是不會聊天就把嘴給我閉上。”
安歌不閉嘴,因為她看到了江東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安歌用肩膀懟了懟他的胳膊,道:
“江二少來了。我聽說,他早看你不順眼了,看他這樣子應該喝了不少,若是動起手來,未必打不過你。”
江風眠壓根就沒把江東放在眼底,而是對安歌道:
“你有閑心看我笑話,倒不如去找找那個叫林可兒的。”
這話說得就蠻有深意了。
安歌晚上一進宴會大廳時,就看到了林可兒以江東女伴的身份出現在婚宴上。
因為林可兒外貌出眾,跟她長得很像,不少人都把她認成了自己。
這會兒,江東在這里,林可兒卻不見蹤跡,確實叫人很難不起疑心。
安歌放下吃蛋糕的叉子,問江風眠:“她怎么了?”
江風眠道:“半個小時前,我看到她找霍少衍說話,霍少衍雖然沒怎么搭理她,但等霍少衍走后,她一個人也不知道在暗自竊喜什么。”
言下之意,林可兒今晚的目標很明確,一定是霍少衍。
思及此,安歌就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霍少衍的電話。
電話能打通,但卻無人接聽。
安歌有些不安,看著江風眠,對他道:“霍少衍電話沒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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