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林可兒及時用自己的身體將安歌牢牢的護在了身下。
安歌只聽到林可兒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后,就聞到了一股濃稠的血腥味。
安歌伸手一摸,就在林可兒后腦勺上摸到了滿手的血腥。
她忙問此時呼吸明顯急促的林可兒,“你怎么樣?要不要緊?”
小南國酒樓不高,建筑風格是老舊的徽派建筑,只有三層。
但,即便只有三層,盆栽掉下來,也有可能砸死人。
所以,林可兒被砸的不輕。
她痛的都快說不出話來,“您……您沒事就好。”
說話間,她就昏過去了。
人是因為要救她而出事的,安歌不可能不管她。
因此,安歌送她去了醫院。
好在有驚無險,沒有生命危險。
林可兒是在一個小時后醒的,因為腦震蕩,她需要留院觀察。
她醒來后,當看到病房里的安歌時,整個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她覺得,挨這么一下,重新獲得安歌的信任,值了。
她睜開眼,一番調整后,對立在窗前吹風的安歌開口道:“安小姐……”
聞言,雙臂環抱的安歌便轉過身來。
她稍長的短發被窗外進來的風,吹的有些凌亂。
她抬手,隨意的將黏貼在臉上的短發撥向耳后,眸光溫涼的看著她,說道:
“怎么樣?如果哪里疼或者是不舒服,都要立刻說出來。”
林可兒失了不少血,她臉色有些蒼白。
她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虛弱,一點都看不出來有做戲的成分。
她對安歌道:“就是頭暈,后腦勺疼,別的沒什么不舒服。”
頓了頓,“您呢?您沒受傷吧?”
安歌深看著她,說道:
“還好你及時護住了我,不然,躺在這里的就是我。”
頓了頓,
“你救了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你可以跟我提要求,只要不是特別過分,我都可以滿足。”
林可兒苦澀的笑了笑,道:
“安小姐,我雖然不是什么好女人,但也沒有你說的這么不堪吧?我當時救你,并不是為了要你回報什么。我只是下意識的一個反應而已。”
頓了頓,
“如果再來一次,我肯定不會那么做。因為,我也怕死。我是因為幸運,才沒有把砸死的。”
安歌一言不發的看了會兒她,想了想,道:
“我這人,從不欠任何人的人情,你考慮好了以后,就給我打電話。”
頓了頓,
“你住院期間的所有醫療費,我來承擔。還有,你最近不好的遭遇我都已經聽說了,那些工作都辭了吧,等你養好傷,我會給你安排新的學校。你這個年紀,還是應該好好上學才對。”
安歌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林可兒的病房。
林可兒確定她完全走了以后,給莫鳶打了一個電話出去,“她走了。”
此時的莫鳶已經回到了莫家。
她人在自己的房間內。
她道:“你怎么樣?”
林可兒道:“還行,需要在醫院躺幾天。”
莫鳶道:“我的屬下辦事很有分寸,他特地尋了個不會砸死人的角度推下盆栽的。”
林可兒嗯了一聲,道:
“安歌說,她從不欠任何人的人情,讓我好好養著,等傷養好了以后,說我提什么條件,她都會考慮。”
莫鳶想了想,道:
“是嗎?既然如此,你就跟她說,你現在聲名狼藉,什么都不求,只想抬頭挺胸做人,不想被人看扁。問她,能不能認你做干妹妹。”
林可兒:“她肯定不會的……”
莫鳶打斷她:“林小姐,事在人為。你想想,如果你傷情加重,差點病危死了,基于這些愧疚,安歌肯定會答應你的。”
頓了頓,“你不是有個貪得無厭的媽嗎?你開不了這個口,就讓她來替你開口。”
林可兒一聽這話,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她道:“好。那我試試。”
莫鳶嗯了一聲,說道:“你記住了,如果你連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又怎么可能讓她腹中的孩子化成一灘血水呢?
她如今的孩子已經有胎動了,很快胳膊腿兒都會長全。你若是能在她生產前取得她的充分信任,才好下手。”
林可兒:“您是說,現在不著急讓她流產?”
莫鳶勾唇,輕笑道:“現在流產多沒意思?”
言下之意,孩子月份越大,如果胎死腹中,對安歌的打擊就越大。
林可兒想到這一層后,對莫鳶產生了恐懼之心。
她覺得,莫鳶可比安暮心難對付多了。
她如今已經上了莫鳶的船,想退縮,都不沒機會了。
因此,她只能咬牙道:“我……懂了。”
……
因為林可兒一事,安歌回到古堡莊園,已經凌點了。
小何將車停好后,繞過車頭走到安歌那一側,給安歌打開車門。
安歌因為疲倦,迷迷糊糊的在打瞌睡。
小何輕輕的晃了晃她,“小姐,到了。”
安歌睜開眼,眼底紅血色很重。
她從車上下來,重心不太穩。
小何急忙扶了她一把,道:“小姐,我總覺得那個姓林的,不是什么好貨色。要不要,我去查查她?”
夜風涼涼的,安歌醒盹了。
她神色不明的嗯了一聲,“查一下吧。”
安歌回房,洗完澡以后,便打開了顧如意帶給她的那份密封文件。
顧如意說,文件是傅懷瑾囑托她親自送來的,一定很重要。
因此,安歌在打開文件前,把房門都鎖了。
文件……最上面寫是傅氏集團的股份轉增協議。
文件很厚,安歌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把文件看完。
總結一句話,傅懷瑾要把名下的所有財產都給她。
安歌看完后,沉思良久,她翻出了傅懷瑾助理傅沉的微信,發了一條信息過去:傅特助,您睡了嗎?
傅沉秒回:先生剛睡下,我打算跟同事換班回去休息。您有事?
安歌:您方便接電話嗎?
信息發過去沒多會兒,傅沉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安歌接通了他的電話,“傅特助……”
“您是見過顧總了吧?”
傅沉口中的顧總,指的是顧如意。
安歌嗯了一聲,道:“我想問,傅先生為什么要這樣做?我跟傅先生的dna親子鑒定很早之前就已經出來了。我跟他并不存在醫學上的父女關系……”
說到這,頓了頓,
“你是沒有把這個結果告訴傅先生嗎?”
傅沉很快就對安歌回道:
“這件事,我在先生轉入普通病房后,就已經把真相告訴他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先生的用意。”
安歌猜測道:“是因為……我是秦淮笙的女兒嗎?”
傅沉道:“或許。”頓了頓,補充解釋,“當年,先生就是要以傅氏集團的前身作為聘禮迎娶秦淮笙女士的。但,造化弄人……”
安歌想了想,道:“傅特助,所謂無功不受祿,即便傅先生內心深處覺得虧欠我母親秦淮笙,但我也不能接受傅先生的饋贈。所以,我不會在財產轉贈協議書簽字。”
頓了頓,“煩請您在恰當的時機替我向傅先生轉達我的意愿。”
傅沉有些為難:“安小姐,實不相瞞,我跟了先生這么久,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先生的決定,沒人能改變。所以,我……幫不上您的忙,也不敢去觸他的眉頭。”
說到這,頓了幾秒,
“或者,您……親自跟他說?”
反正,傅沉是不敢跟傅懷瑾說這件事。
安歌猜出傅沉的顧忌,只好道:“那好吧。”
結束通話前,傅沉問安歌:“先生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問了秦淮笙女士的下落。他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安歌也不確定秦淮笙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但,她知道,術后的傅懷瑾想聽到的是秦淮笙還活著的消息,這是傅懷瑾的精神支持。
因此,她對傅沉道:“我正在努力尋找她的下落,一旦有了最新進展,我就會跟您這邊及時反饋。”
跟傅沉結束通話后,安歌就打算上床休息了。
結果,醫院那邊打了電話過來,“您好,請問是安小姐嗎?”
安歌:“我是。您……?”
“林小姐傷情突然惡化,現在被推進搶救室了,我看醫院家屬一欄的聯系方式是您,所以就給您打了過來……”
安歌不敢怠慢,忙道:“我馬上過去。請務必不余遺力的救人。”
安歌是在半小時后抵達醫院的。
小何將車停好,安歌便推門下車。
小何對安歌道:“小姐,小南國酒樓的所有沒有壞掉的監控我都已經查看過了,沒有發現異常。看來,那盆墜落的盆栽是意外。”
安歌本來對林可兒挺身而出救她沒有多余的想法,但現在林可兒突然傷情惡化,這讓她心里總是覺得有問題。
林可兒傷在后腦勺,她看過林可兒的傷口,雖然出血多,但經過醫院處理不應該惡化才對。
怎么,會這么突然?
思及此,安歌道:“沒壞的監控?那壞掉的監控,能查到吧?”
小何震了一下,很快道:“我等下就去查。”
安歌點了點頭,就抬腿往醫院大樓里走。
安歌剛抵達搶救室門外,林可兒的母親就一把撲到她的面前,老淚縱橫的哭訴道:
“你就是安小姐吧?我女兒因為你,現在命懸一線,如果她有個什么閃失,我也不活了……”
林母情緒十分激動,對安歌又扯又拽的。
林母是個體力很強的農婦,以前在山上種人參,力氣大,安歌差點被拽的摔跤。
她眉頭不悅的皺起,目光冷冷的睨了林母一眼,“我身上的衣服可不便宜,拽壞了,你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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