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道:“等見面說吧。”
“好。”
跟霍少衍結束電話后,安歌就把身上的病號服給換了下來。
她雖然清瘦了不少,但微微隆起的孕肚已經蠻明顯了。
因此,她換了一件高腰抹茶色連衣裙,外面套著一件輕薄的白色開衫。
如此,整個人看起來,既精神也不顯孕肚。
因為氣血不夠,她唇色有些偏白,為了讓整體氣色好一些,她對著鏡子擦了點口紅。
她五官本來就生的濃郁,不施粉黛扔人群里就足以炸裂,稍稍擦個口紅,挺有一種突破時空的美感。
提到突破時空這個詞,安歌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莫鳶給她發的那張疑似秦淮笙年輕時的照片。
年輕時的秦淮笙,五官也極其的濃郁,有種驚艷時空的美感。
安歌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出了會兒神,來接她的秦朗就到了。
她很少穿顏色鮮亮的衣服。
因此,當秦朗看到她時,整個眼瞳都震驚了幾分。
他目光不敢太放肆,忙低下頭,對她說道:“安小姐,總裁讓我接您過去陪他一起用晚餐。”
安歌點了下頭,“好。”頓了下,問,“他還在傅氏集團總裁辦?”
秦朗點了下頭:“總裁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不過你們用餐的地方不在傅氏集團。”
安歌不在意的哦了一聲,然后便不再說話。
秦朗負責開車,安歌前前后后住了差不多一周的醫院。
這段時間,她好似跟戶外斷絕了聯系,此時伴隨車子駛入繁華的地段,才有種置身于人間煙火的感覺。
市中心有點小堵。
等抵達目的地時,是在四十分鐘后。
秦朗推門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安歌那一側給她開門,“安小姐,到了。”
安歌點了下頭,從車上下來。
面前是帝都的地標性建筑法,帝都大廈,高度直插云霄。
安歌抬頭,看著燈火輝煌的帝都大廈,道:“霍總到了嗎?”
秦朗道:“我給總裁打個電話。”
安歌點了下頭,“好。”
說話間,秦朗就給霍少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安歌覺得帝都大廈的九龍戲珠的噴池設計的格外有意思。
一眼看過去,至少有上千個噴水口,最高可以噴到上百米,水柱與激光煙花共舞,音樂與噴泉交響,獨一無二的水與火、光與影的視覺盛宴,讓安歌駐足許久。
秦朗打完電話回來,就看到她對著噴水池看得入神。
秦朗道:“九龍戲珠噴水池是帝都規模最大、360度視角、最高可達一百米的開放式全景噴水秀,它是帝都最有名的打卡景點……”
安歌回頭,燈影交錯里,她眸光瀲滟的問他:“它的設計師是誰?”
秦朗怔了一下,很快回道:
“秦家大公子,秦景墨。”
頓了頓,
“秦家大公子,是當年享譽全球的建筑大師,秦家出事后,整個建筑圈內,紛紛感到惋惜。”
秦景墨!
原來秦家大公子叫秦景墨。
安歌出了會兒神,問秦朗:
“秦景墨跟……安家大公子安季風關系如何?我聽說當年秦家滅門慘案發生后,安大公子從慘案現場帶走一個三個月大的男嬰,據說那個男嬰就是秦家大公子的兒子,是這樣嗎?”
秦朗有些詫異,“我……不太清楚這些事。”
安歌哦了一聲,問道:“你們霍總,應該對這件事有所了解吧?”
秦朗道:“或許。”頓了頓,“總裁讓我帶您先上樓,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安歌點了點頭,“好。”
乘坐專屬電梯,電梯直達帝都大廈頂層:128層。
屹立巔峰之上,有種俯瞰蕓蕓眾生的錯覺。
安歌跟著秦朗走進一間包廂,那是一個視野極其開拓的包廂,一眼就能看到帝江河兩岸的全貌。
秦朗道:“安小姐,您先坐會兒,總裁很快就會到。”
安歌點了點頭,“好,你去忙吧。”
秦朗退出包廂后,安歌就走到了玻璃窗前,俯瞰著窗外帝江河兩岸全景。
不知道是誰在放煙火秀,此起彼伏,聲勢浩大的煙花,炸的整個天空都亮若白晝。
煙花很美。
安歌卻沒什么心情,她滿腦子都是關于秦景墨這個人,她迫切想要了解他的一切,就像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謎那樣。
這場煙花秀持續了將近十分鐘,才結束。
末尾的時候,安歌不經意間抬眸,看到了煙花最后的形狀是一箭穿心的求愛字眼。
沒由來的,她心臟如同被重物擊中了一般,悸動不已。
此時,身后傳來服務員的聲音,“您好,安小姐,這是霍總送您的玫瑰花。”
安歌怔了一下,紅唇輕輕的吐出了幾個相當遲疑的字眼,“霍總送我的玫瑰花?”
“是的。安小姐。”
說話間,服務員錯開身體,安歌便看到了小推車上布置的花團錦簇的玫瑰花。
玫瑰花的正中間,是一個愛心狀。
真的很土。
但,安歌還是被這種土到掉牙的俗套給擊中了心臟。
她走到推車旁,目光看著玫瑰花一圈閃閃發光的小彩燈,挺一言難盡的。
許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于平靜,服務員便開口緩解氣氛,
“一共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霍總希望您喜歡。”
安歌對服務員勾出一個和善的笑意,問道:“剛剛那場煙花秀……”
服務員道:“也是霍總的安排。”
安歌點了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
煙花,玫瑰花……嗯,下面應該就是蛋糕燭光晚餐以及求婚之類的吧?
安歌這樣想,摸出了手機給遲遲未沒有現身的霍少衍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你還有多久到?”
此時,已經在樓下停車的霍少衍推門從車上下來,“已經到樓下了。”
安歌哦了一聲,“好,那見面說。”
霍少衍舍不得就這樣掛斷電話,“煙花看到了嗎?”
安歌嗯了一聲,“看了。”
霍少衍:“喜歡嗎?”
安歌坦言道:“還可以。”
煙花一般在重大節慶時,起到的是錦上添花的效果,必要的場合不可或缺。
但,因為她心里藏著事,整個人都千頭萬緒的厲害,這就大大減少了她欣賞煙花秀的心情。
所以,她只能說還可以。
霍少衍直覺她似乎不高興,便皺眉問道:“怎么了?不開心?”
安歌:“沒有啊。”
她不想讓霍少衍看出什么異樣,很快補充說道,
“霍總花心思請我看煙花秀,我沒有不開心。”
霍少衍淡淡的口吻:“是嗎?那玫瑰花喜歡嗎?”
安歌雙手環抱,再次走到玻璃窗前,俯瞰著帝都城市的繁華夜景,“很土。”
霍少衍皺眉:“很土?你們女人不都是喜歡鮮花玫瑰什么的嗎?”
安歌似笑非笑般的道:“我說很土,但沒說不喜歡。”
霍少衍緊繃的臉因為她這句話而緩和了些,“你先點餐,想吃什么就點什么,我馬上到……”
“霍少衍。”
安歌在霍少衍掛斷電話前,喚了他一聲。
霍少衍溫聲問道:“怎么了?”
安歌抿了抿唇,“我看你今晚這架勢,你是打算要跟跪地求婚嗎?”
霍少衍不置可否,“見面說……”
“霍少衍。”
安歌再次喚了他一聲。
霍少衍一邊往帝都大廈的專屬電梯走,一邊回應她,“我在。”
男人的聲音溫柔繾綣,藏了極深的濃情。
有些話就像是卡在了嗓門眼里,發不出來了。
安歌喉頭滾了滾,半晌,她說:“沒事了。”頓了頓,“等會見。”
五分鐘后,霍少衍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包廂里的燈光,很柔和,營造出一種曖昧又甜膩的氛圍感。
光影交錯下,一身西裝筆挺的男人,俊美的有些不真實。
安歌看著他精心打扮過的頭發,以及穿戴整齊的一身裝扮,便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男人這是要跟她求婚。
而困在她身上的枷鎖,讓她根本不可能答應跟他復婚。
她現在跟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演戲。
演戲,就意味著欺騙。
而謊言一旦開口,就停止不了了,它就像是會滾的雪球,越滾越大,直至被擊破的那一天,分崩離析。
所以,安歌很害怕霍少衍現在就跟她單膝下跪求婚。
因此,她主動開口,“我不知道這家餐廳什么好吃,你來點餐吧?”
霍少衍走到她的面前,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有點涼,看他的眸光卻繾綣溫柔的不像話。
他捏了捏她柔軟的手,將她往自己的身前帶了帶,垂眸看著她,“你擦口紅了?”
安歌對他揚起白白嫩嫩的小臉,眉眼微彎,乖乖軟軟的說:
“是啊。跟霍總約會,我總不能素面朝天。”頓了下,問,“好不好看?”
她乖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眼底藏著星星般的笑意。
霍少衍的心都快被她給軟化了。
他俯首捧起她的面頰,薄唇在她白嫩的面頰上親了親,隨后又在她唇角貼了貼。
她的唇跟她的手一樣,涼涼的,軟軟的。
他貼上去,便想要狠狠的將她吻住。
但,他克制住了。
他在她唇角輕輕的貼了一會兒,便笑著拉她坐下,然后叫來服務員點餐。
點完餐以后,他便側首看她,問道:
“今晚怎么那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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