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怔了一下,好一會兒后,她才無波無瀾的說:“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
就算安暮心腹中的孩子跟他沒有關系,但安暮心前不久才跟他上過床。
即便,安暮心沒有跟他上過床,還有個莫鳶在等著她。
所以對她來說,安暮心腹中的孩子是不是霍少衍的,安歌情緒波動不大。
但,她完全不在乎的態度,令霍少衍整個心頭都不舒服了。
他不再說話。
安歌這之后,也沒再說話。
半小時后,霍少衍帶著安歌出現在一間客房的門口。
雖然房門緊閉,但此時卻從房間里傳來男女因為興奮而激烈的歡愉聲。
女人聲音高亢,男人聲音低沉。
安歌是過來人,瞬間就想到里面發生了怎么樣的激烈。
她推門的手滯在空氣當中,她冷聲質問霍少衍,“你都做了什么?”
霍少衍深不可測地看了她一眼,道:
“我只不過是把厲少司的未婚妻從海城請了過來,別的什么都沒有做。”
安歌有些詫異:“他有未婚妻?”
霍少衍冷嗤:“他都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沒有未婚妻才奇怪。”
頓了頓,
“當然,據說他這個未婚妻,他從來沒有承認過。但,這個女人替他坐過牢。所以,就這樣的男人,你還要嫁?”
安歌:“……”
霍少衍的話還在繼續:
“你還要進去嗎?里面的女人為了厲少司吃了不少苦,你確定要進去打擾她千里追夫嗎?”
安歌覺得霍少衍這招又狠又損。
她定然不會再進去了。
她捏緊手,迅速轉身,率先離開了。
霍少衍看著她疾步走遠的身形,唇上勾起極其濃郁的笑弧。
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只要他還有一口氣,他就不許她跟別的男人有染。
霍少衍知道安歌這會兒心情不可能好,他沒有再去打擾她。
他在得知安歌去霍懷殤的房間陪他時,就去了書房。
書房內,他把秦朗叫到了面前,“讓你調查的事,有進展了嗎?”
秦朗匯報道:
“讓安暮心懷孕的男人是顧長風的屬下叫沈自洲,是十年前帝都州長唯一的兒子。沈州長出事后,攜妻女跳樓身亡以后,沈自洲被判刑入獄,三年前出獄后,就一直幫顧長風做事。”
聞言,霍少衍便皺眉問道:
“我記得,當年沈州長貪污受賄這個案件,是安暮心的父親安家大爺親自接管的。難道當年沈州長的案子有冤情,所以,沈自洲才給顧長風賣命?”
秦朗道:“完全有這個可能。否則,沈自洲也不會這么報復安暮心。”
霍少衍瞇眸沉思了幾秒,“你去深入調查一下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盡早反饋結果。”
“是。”
霍少衍又道:“另外,你調查一下沈自洲這個人,我要見他。”
吩咐完秦朗以后,霍少衍給遠在京城的顧長風打了個電話過去。
顧長風因為嫌醫院消毒水味道重,醫院的醫護人員也粗手笨腳,此時人已經回到了古堡莊園。
他吃完藥,便靠著靠枕躺在床上休息。
霍少衍手機電話打進來時,霍少欣端著夜宵敲響了他的房門,
“風哥哥,林媽做了夜宵,欣欣幫你端上來了。”
說話間,霍少欣就推門走了進來。
暖色光線里,穿著卡通睡裙的霍少欣,眸光澄澈,透著一臉的稚氣。
自從她被顧長風養在身邊以后,她幾乎沒有做過這些端茶送水伺候人的活。
所以,她端著托盤走進來時,肢體顯得很僵硬,動作也格外的笨拙。
顧長風眉頭皺了起來,聲音透著一絲不悅,“以后這些事讓傭人去做。”
霍少欣眉眼彎彎地說:
“欣欣笨笨的,很多事情都幫不上忙,所以,欣欣想學,欣欣也愿意做這些事……”
顧長風眉頭皺得更深:
“你是霍家的小姐,不是端茶倒水的仆人。明天天一亮,我會派人送你回霍家。”
霍少欣眉頭皺了起來。
她眼眶紅紅的看著顧長風:
“風哥哥,不要送欣欣走,欣欣喜歡跟風哥哥在一起……欣欣不要被送走……”
“這里不是你的家。你姓霍,且有父母兄長,你住在我這里不合適。”
霍少欣十分難過,“可是,欣欣只愿意跟風哥哥在一起,風哥哥是比他們更親的親人……”
顧長風覺得霍少欣太依賴他。
他獨來獨往慣了,又背負血海深仇,他沒有精力去照顧一個智力存在問題的女孩子。
因此,他對霍少欣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冷漠且強勢,
“我不是你的親人,我跟你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我收養你照顧你并幫你找到家人,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霍少欣哭得眼淚模糊,“所以,你是不要欣欣了嗎?”
“是。我們的情分,早就該斷了。”
霍少欣哭得一顫一顫的。
她睫毛上全是水汽,“是不是欣欣不走,風哥哥就不會開心?”
“是。”
霍少欣用袖子擦了把眼睛,“為什么?為什么要趕欣欣走?”
“因為你跟著我,就像個累贅,你會拖垮我!”
霍少欣智力雖然只有十多歲,但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她只是思維方式比成年人要簡單一些,反應遲鈍一點,但并不代表,她沒有正常的思維能力。
她的喜怒哀樂,一點都不比正常人少。
她很傷心,但她不想讓顧長風生氣。
她用袖子擦了把通紅的眼睛,止住了眼淚,只是聲音仍然有些哽咽,
“風哥哥,你不要生氣,你覺得欣欣是累贅,欣欣會聽話,會走的……”
抿了抿唇,“可是,你要把夜宵吃完,林媽說,你要好好吃飯,身體才能康復得快。”
她說完,就默默地低下了頭,然后轉過身往門外走。
她整個人的背影,看起來失落極了。
顧長風心頭有些不忍,“等等。”
聞言,霍少欣眼睛都亮了一下。
她急急地轉過身,眼淚都沒來得及擦,哽咽又委屈,“風哥哥……”
顧長風拉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枚雕刻好的紅玉髓,雕的是貔貅。
他對霍少欣招手,“過來。”
霍少欣急忙上前幾步。
顧長風撐著身體坐直了一些,聲音溫涼,“把腦袋伸過來。”
霍少欣乖乖地把腦袋湊了過去。
顧長風便將系著紅繩的紅玉髓貔貅戴到了她的脖頸上,說:
“之前,你一直吵著想讓我雕個吉祥物給你,相識一場,這個送你了。”
霍少欣很喜歡,伸手摸著紅玉髓貔貅上的紋路,破涕為笑,“欣欣很喜歡,真的很喜歡,謝謝風哥哥。”
顧長風在這時注意到霍少欣手背上有好幾個水泡,不禁皺眉,“哪來的水泡?”
霍少欣忙把白嫩的雙手藏在了身后,眼神有些躲閃地說:“欣欣……不小心燙的。”
她聲音小小的,弱弱的。
“怎么燙的?”頓了頓,“不許撒謊。”
霍少欣低下了頭,說道:
“欣欣看到林媽在廚房做夜宵,就求林媽教欣欣,欣欣想學會廚藝,這樣每天都可以給風哥哥做夜宵……水泡是煮餛飩的時候,被沸水燙的……”
顧長風眉頭皺得極深,口吻不悅:“以后都不許再進廚房,聽到沒有?”
霍少欣點頭,悠悠地噢了一聲,“知道了。”
“回去睡覺。”
霍少欣乖乖地嗯了一聲,“好。”
霍少欣離開后,顧長風就打了個電話給林媽,“她不是下廚的料,以后別讓她鉆廚房。”
“呃……好的,顧先生。”
顧長風問:“幫她把燙傷處理一下,明天安排送她回霍家。”
跟林媽交代完畢后,霍少衍的電話再次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顧長風猶豫了幾秒,接通了他的電話:“什么事?”
霍少衍言簡意賅地問:“沈自洲是你的人?”
顧長風挑眉:“是。怎么了?”
霍少衍道:“安暮心腹中的孩子是沈自洲的?”
“不錯。”
“所以,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安暮心腹中的孩子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顧長風道:
“重要嗎?安暮心腹中的孩子就算跟你沒有關系,但你仍然能被她算計地從她的床上醒過來,這是不爭的事實。”
霍少衍憤怒:“當然重要。你就算跟安家有血海深仇,也不應該算計我……”
“霍總,我并沒有想要算計你,是你反應太遲鈍了。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只能怪你腦子不夠清醒……”
霍少衍打斷他:“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早點告訴你能改變什么?早點告訴你,難道安歌就能原諒你了嗎?早點告訴你,你們難道就不會離婚了嗎?
就算你跟安暮心沒有睡過,那莫鳶又是怎么回事?還有她的那個兒子莫如故又是怎么一回事?你跟安歌能解釋得清楚嗎?”
霍少衍毫不猶豫地就脫口而出,“我當然能。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我跟她不至于淪落至此!”
顧長風聲音很快就不緊不慢地傳來:
“霍少衍,坦白來說,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如果哪天我死了,我最擔心的就是她。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有個人能幫我兜底照顧她一生無憂。但,你的所作所為,太令人失望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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