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樣子,看起來又是那樣的平靜。
傅柔聽完安歌這句話,覺得荒誕至極。
她在這時情緒失控的沖到安歌的面前,指著安歌鼻尖就破口大罵:
“你這個狐媚子,你都要大禍臨頭了,還在這胡言亂語胡說八道,懷殤怎么可能是你的兒子,這絕不可能……”
安歌打斷她,不過話卻是對霍少衍說的:“所以,霍總,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霍少衍,垂眸看著女人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她臉上掛著笑意,但眼底全是對他的嘲弄之色。
就是這張臉,騙了他一次又一次。
他根本就分辨不出,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又是假呢。
霍少衍沒有在第一時間回答,傅柔生怕霍少衍著了安歌的迷魂道,急急地對他道:
“霍少衍,你看不出來嗎?她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她就是想逃脫牢獄之災,故意跟你這么說,讓你出面袒護她的……你千萬別再相信她的鬼話了,否則下一個死的沒準就是你!”
安暮心也在這時插話進來,說道:
“霍少衍,一個女人愛不愛你,是能夠看得出來的。安歌從回國的那一天起,她就動機不純地接近你。如果真相真如她所言,她是懷殤的親生母親,那她為什么不跟懷殤相認?
如果她的女兒是你的女兒,那她又為什么阻攔你跟他相認?她女兒有病,想讓你割肝救她,只要你對你亮出她女兒的身份,這件事就很容易能解決,可是她偏偏沒有,不是嗎?”
或許,霍少衍覺得安暮心說的有道理,也或許他自己也就是這么想的。
所以,霍少衍終于在這時開了口。
他對安歌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不信。”
安歌笑了。
笑著笑著,眼淚就滾出了眼眶。
那眼淚晶瑩剔透,卻也破碎。
一顆又一顆,飛濺而下。
她在警方欲要給她戴上手銬前,提出了一個要求:
“霍老夫人對我有恩,你們讓我跟她告個別吧!”
這話一出,霍霆梟肯定不是允許的。
他想都沒有想就拒絕道:“不可能。老子不可能讓你這個殺人兇手碰我母親的遺體!”
安歌沒理他,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霍少衍的身上,說:
“霍總,行個方便吧。”頓了下,“畢竟,我們以后基本上不會再有交集了呢。”
女人眼眶紅紅的,臉色卻十分的蒼白。
她整個人看起來,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一般孱弱。
霍少衍終于于心不忍,說:“好。”
他說完,就背過身去了。
安暮心和安寶盈在這時徹底松了一口氣。
她們配合的簡直是太天衣無縫了。
安暮心覺得,只要安歌能成功入獄,她就有辦法叫人在監獄里把安歌搞死。
思及此,安暮心都快要壓不住唇角,想要笑了。
可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安寶盈詭異的尖叫了一聲,“啊——”
她的聲音剛剛響起,人群就發生了一陣躁動。
“詐尸了?”
“霍老夫人怎么……怎么突然站起來了?”
“這個世界上該不會真的有鬼吧?”
此時,被安歌施了針,蘇醒過來的霍老夫人在安歌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她剛剛雖然躺著不能動,但卻能聽到。
因此,剛剛的爭論,霍老夫人都一字不落的聽進了耳朵里。
她站起來后,就對眾人說:“都不要緊張,我又不是鬼。我剛剛只是睡了一覺而已!”
這話一出,安暮心就暗道不秒。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暮心瞬間就慌了。
她連忙給翠竹使了一個眼色。
翠竹心領神會,打算趁所有人不注意走到同樣大驚失色的安寶盈面前將她弄走并做掉時,霍老夫人在這時開口道:
“來人,把安寶盈和安暮心這兩個腌臜東西給我控制起來,別叫她們給跑了!”
說話間,安寶盈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至于安暮心。
她在這時躲到了傅柔的身后,情緒失控的說道:“你們誰都不許碰我,我可是孕婦!”
她這話提醒了傅柔。
傅柔連忙像老母雞護雞仔似的把安暮心護在身后,道:
“我不許你們任何人傷害她,她腹中懷的可是霍家子孫,要是她有個好歹,不僅我不會放過你們,就連帝都的安家也不會放過你們!”
有了傅柔的袒護,安暮心這才松了口氣。
此時,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霍霆梟在這時急忙走到霍老夫人的面前,情緒激動地問道:
“母親,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傅柔也在這時不滿地插話進來:
“老太太,您這究竟玩的是哪一出?您知不知道,因為您跟安歌這個妖女玩的這一出戲,我們把警察都給叫過來了?”
霍老夫人冷聲道:
“有警察在,那最好不過,正好可以懲奸除惡替天行道!”頓了下,“都下樓去說吧。”
安暮心一聽這話,就覺得丑事要兜不住了。
思及此,她連忙發了條短信跟安季風求救:大哥出事了,素來霍家老宅救我!
她剛發完短信,一抬頭,就對上安歌看過來的挑釁目光,當下就跟吞了一顆蒼蠅屎的膈應。
安歌很快就把目光從她身上撤回。
此時的霍老夫人已經被其他傭人送下樓了。
樓上除了安歌,只剩下站在原地沒動的霍少衍,以及躲在傅柔身后的安暮心。
傅柔見安歌在看他們,不禁皺眉,對安歌不滿地說道:
“安歌,我不管你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我都不許你傷害暮心一根汗毛!”
說完,傅柔就把目光撤回,對安暮心安撫道:
“暮心,你又沒做缺德的事,你這么怕她干什么?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傅柔說完,就帶著安慕心下樓去了。
霍少衍在這之后,走到安歌的面前。
但,安歌卻在下一秒,就轉過身去也朝樓梯口走。
霍少衍兩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拽到面前。
但,安歌在下一瞬,抬手就給了他一耳光:“放開我!”
霍少衍不放。
他目光變得無比的濃烈。
他的情緒也在幾秒間內膨脹到了極致,他啞聲問道:
“你跟老太太合起伙來,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安歌甩開他的手,目光諷刺的看著他,對他說道:
“搞什么名堂,霍總等下不就知道了?”
說完,安歌就轉身下樓了。
霍少衍一個人立在原地,有什么呼之欲出的答案在腦海里肆意翻滾起來。
他想起,他剛剛對女人的絕情。
又想起,之前對霍承歡的冷漠甚至是惡意,他的身體倚靠著身后的墻壁,
緩慢的滑落了下來,一時間,周圍好像只剩下自己,他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了。
他倚靠著身后的墻壁,就這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至雙腿都快要麻木了,才雙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
他站起身來時,才驚覺整個樓上一片黑暗,就連窗外的夜景燈都無法照亮室內。
原來不知何時,天已經黑透了。
霍少衍掐了掐隱隱作痛的眉心,終于邁開如同灌了鉛的雙腿朝亮起燈光的樓下走去。
但,樓下卻靜悄悄的,連一丁點兒的聲音都沒有呢。
無端的,霍少衍涌起了五年前安歌出事時才有的那種不安情愫。
他腳步一下就快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的朝樓下跑。
大概是跑的太急了,距離樓下客廳還有五個臺階時,腳底踩空,整個人都往前載了出去。
膝蓋和腳踝傳來鈍痛,但霍少衍卻根本顧不上了。
他忍著疼痛站了起來,目光往客廳迅速掃描了一遍。
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霍少衍心口的不安情緒,瞬間就被放大了無數倍。
人呢?
人都去哪了?
噢,確切的說,安歌的人去哪里了?
該死的,她該不會跟五年前一樣,又不吭不響的逃走了吧?
不,不會的。
歡歡的病需要他割肝才能治好,安歌不可能就這么帶著孩子離開。
這么想著,霍少衍的心才稍稍鎮定下來。
他剛要踱步朝門口走,就因為腳踝傳來的鈍痛而止住了腳步。
他應該是扭到了腳踝!
霍少衍原地鎮定了幾秒,摸出手機給秦朗打了個電話,
“我要知道安歌現在的位置,立刻給我調查清楚!”
秦朗道:“少爺,我現在跟太太在一起。”
霍少衍情緒明顯激動,聲音粗啞的不像話:“在哪?”
秦朗道:“在醫院!”
這話一出,霍少衍感覺自己的氣管像是瞬間被人給掐住了,半晌才發出了聲音,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秦朗有些一言難盡,只能長話短說,
“安寶盈被太太揭穿裝瘋賣傻的真實面目后,突然拔出藏在身上的水果刀沖到太太面前欲要刺殺太太……太太受傷了!”
霍少衍抵達醫院的時候,安歌受傷的手臂已經被包扎好了。
因為手臂傷口割的有點深,再加上受到驚嚇,安歌動了胎氣。
所以,安娜建議安歌住院觀察兩天。
因為是安娜全程負責安歌的傷情,所以安歌懷孕的事,還沒有其他人知道。
安娜給安歌的傷口處理好以后,對安歌道:
“霍老夫人和傅柔她們都等在病房門外,你要不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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