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夫人見不得霍少衍這么欺負安歌。

  她一掄起拐杖又給霍少衍一棍子,將他給打開了。

  霍老夫人怒瞪著他,

  “混賬東西,你說話就說話,別對她動手動腳的。”

  頓了下,問,

  “安安說你受傷了,我怎么看著一點都不像?你傷哪了?”

  安歌以為她是關心霍少衍,便開口說,

  “傷在腹部,是刀傷……”

  她話音剛剛落下,霍老夫人對著霍少衍的腹部就又給了一拐杖,

  “打的就是他這種不知疼的畜生。”

  霍少衍這次疼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臉色白的瞬間就冷汗淋漓了。

  夏天,他只穿了件白色襯衫。

  很快,血就從崩開的傷口滲了出來,將他襯衫染紅了一片。

  霍老夫人有些心虛,說:

  “噢,我還以為只是小傷,沒想到這皮糙肉厚的狗東西,竟然這么不經打。”

  霍少衍一言不發的看著她,那眸光陰氣沉沉的,讓霍老夫人莫名都有幾分膽怯。

  她輕咳了一聲,對安歌說:

  “安安,要不你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安歌這次來找霍老夫人的目的,就是想請霍老夫人幫她調和跟霍少衍之間的關系。

  因此,她很快就對霍老夫人說:“好。”

  一刻鐘后,安歌幫霍少衍腹部的傷口止血包扎完畢。

  她做完這些,將他帶血的襯衫放下,一抬頭就對上了霍少衍濃黑的眼瞳。

  她想著在帝都機場曾對他大放厥詞,表示不會再求他,結果短短一夜而已,她現在人就求到了他的面前,坦白來說,她覺得挺打臉的。

  但歡歡的病情加重,她已經顧不上臉不臉的了。

  因此,她說:“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吧?”

  霍少衍現在沒心情跟她聊這些。

  他人還在氣頭上,且一絲一毫的甜頭都沒有嘗到,他現在不可能有心情跟安歌聊這個。

  因此,他起身站了起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安歌,說:

  “我現在沒心情聊這個,不是做好午餐了?先吃飯。”

  他態度冷淡。

  安歌掀了掀唇,最終到底是什么都沒有說。

  她廚藝有限,只做了四餐一湯。

  用餐的間隙,霍老夫人總是長吁短嘆,聽的霍少衍十分煩躁。

  安歌在他發脾氣前,給他打了一碗排骨湯,“排骨燉了很久,你嘗嘗。”

  霍少衍抬眸瞥了她一眼,聲音雖然平靜,但卻諷刺:

  “你挺會以退為進的。知道跟我鬧掰了,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所以就又放低姿態求到老太太的面前,想讓她當和事佬,試圖說服我救你女兒的命……”

  安歌眉頭皺了起來,她聲音溫涼而又淡漠,

  “以退為進?霍總,你把我的路都堵死了,我若是有的選,也不會走到這一步的。”

  話音落下,男人就冷笑出聲,

  “別說的這么冠冕堂皇。我給你留了退路,是你自己死活不肯走過來還要怪我無情冷血,沒有你這樣的,安小姐。”

  安歌喝了口濃郁的排骨湯。

  湯有點燙,天氣也很炎熱。

  哪怕室內有空調,這會兒喝口熱湯,她臉上也布滿了細汗。

  她視線從面前的湯碗抬起,落在了男人面無表情的俊臉上,笑著說:

  “你給我留了退路嗎?什么退路?逼我給你生孩子?還是逼我給你當情婦?”

  霍少衍音量拔高了幾分,

  “我一開始,提的是復婚,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我的底線,導致了現在這樣的局面,還埋怨我的不是了?”

  比起他的情緒激動,安歌整個人就顯得很平靜了。

  她看著他,說:

  “你一開始要跟我復婚,我是沒有答應你嗎?我答應了,且做好了隨時去跟你去民政局的準備。

  但你又是怎么做的?這期間,你跟安暮心發生了關系,且不止一次的讓她騎到我的脖子上來,

  是你的種種態度,讓我內心好不容易燃起來的希望被生生撲面,所以,當你的母親傅女士不停的煩我時,

  我才說,我不愛你,我只是為了利用你,等給歡歡治好了病,我就會帶她離開……

  而你也正是因為聽到了這幾句話,覺得你自己被欺騙被利用,你無法忍受,所以跟我徹底撕破臉……”

  說到這,口吻頓了頓,

  “霍少衍,我以為,我們如今的局面不是我一個人造成的,是你的行為令我十分失望,這才有了后面的種種矛盾升級……”

  霍少衍一言不發的看了會兒她,

  “那看來,我們之間是什么好聊的了。”

  說完,他就擱下碗筷起身要走。

  事實上,他也從她身旁經過了兩三步。

  但,安歌還是在他擦過的剎那,伸手拽住了的衣袖。

  她拽的有點急,整個臉色都有些激動。

  霍少衍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撥開她的手,將自己的衣袖從她掌心抽了回來。

  他看著她,說:

  “安小歌,你想求和的態度未免太敷衍了。你找到老太太,然后再做一頓花時間誰都可以做出來的午餐,就想讓我不計前嫌么?

  安暮心為了哄我回心轉意,還知道自導自演一場苦肉計讓我憐惜。哪怕她的苦肉計被揭穿了,她也沒有放棄對我執著的愛。

  她明明沒有義務再給我生病的兒子輸血,她還是心甘情愿的輸血緩解他的病情,你以為她是圣母心泛濫嗎?不,她僅僅是因為想要得到我這個人,

  想要做我的霍太太。為什么,她能為了我可以犧牲至此,而你哪怕連一絲真誠都沒有呢?你之前說跟我復婚,摻雜了多少虛情假意,

  你以為我是個傻逼看不出來嗎?你給我做一頓飯,陪我上床做個愛,我就要如你的心愿,冒死割肝救你女兒的命嗎?

  非得等我像個傻逼似的被你利用完并一腳踹開以后,我再恍然頓悟嗎?我告訴你,不是這么回事。”

  安歌被他這番話噎的竟然一時間發不出一個字來。

  空氣就這么突然安靜下來了,氣氛也變的愈發的緊繃了。

  知道真相的霍老夫人著急的都上火。

  她氣的拍了下桌子,對霍少衍說:“你給我坐回來。”

  霍少衍站著沒動,也沒有坐回原地。

  霍老夫人看著他,聲音氣的都有些哆嗦:

  “霍少衍,你帶給她的全都是惡意,你要讓她怎么真心實意的對你?將心比心,如果你是她,你能做到像她如今這個態度嗎?

  她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跟你好好說話,她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何必字字句句朝她心上捅刀子呢?你究竟為什么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呢?”

  霍少衍喉骨滾了又滾,聲音嘶啞的近乎悲鳴,

  “究竟為什么?我特碼的只想讓她喜歡我愛上我,而不是滿腦子都是算計我利用我,然后在這基礎之上又籌謀逃走。請問,我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霍老夫人被噎住了。

  霍少衍的話還在繼續:

  “矛盾不是一件事生成的,是日積月累,一件又一件積壓起來的。她明明知道我對她的心意,

  卻還是要跟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兄長霍擎洲勾勾搭搭,就沖這一條,就足夠我惱火上頭的了,你要讓我怎么對她心平氣和?”

  霍老夫人還真不知道霍擎洲跟安歌之間的事。

  她有些懵,但她并覺得安歌有錯。

  她說:“即便安安跟霍擎洲有什么關系,那也不是你想的那種……”

  霍少衍火大的打斷她:

  “他們都計劃著扯結婚證來膈應惡心我了,不是那種關系,還能是那種關系?”

  霍老夫人看著他,有些底氣不足的說:

  “那……那還不是你太混賬了,總是欺負她打壓她,她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還不許她找個靠山嗎?”

  霍少衍算是看出來了,霍老夫人就是一邊倒,不問對錯,她只向著安歌。

  以前,霍老夫人雖然也向著安歌,但不會像這樣,就跟老母雞護雞崽似的強勢。

  思及此,霍少衍鳳眸深深的瞇了起來。

  他目光火灼灼的看著霍老夫人,聲音壓迫的說:

  “您老這么護著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霍老夫人愈發的心虛了。

  她生怕自己管不住嘴,被霍少衍逼的說出真相。

  她已經答應安歌了,真相的事先守口如瓶。

  反正,安歌已經答應過她了,等將來時機成熟,會讓孩子們自己做選擇,他們愿意認祖歸宗就認祖歸宗,即便不愿意的話,也不跟霍家斷聯系。

  總之,無論是霍承歡還是霍懷殤都是他們霍家的血脈。

  思及此,霍老夫人就對霍少衍說道:

  “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我就是……被你氣的,氣的血壓都升高了,我現在頭昏眼花渾身都不對勁,我要去吃降壓藥,

  你等下跟安安好好聊聊,你們把誤會解開,心往一處使,我不信你們真的都怨恨彼此,我看得出來,你們內心深處都還是在意對方的。”

  霍老夫人言盡于此,就拄著拐杖走人了。

  霍少衍還是站在原處,既沒有離開,也沒有要坐回遠處的位置。

  安歌抿了下唇,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

  “我清蒸的魚還不錯,你剛剛都沒有動過,坐下來嘗嘗?”

  女人五官濃郁的臉蛋露出些許的真誠,她桃花眼微彎著,眼瞳深處便如瀲滟星光般燦爛。

  霍少衍心頭沒由來的一軟,在她身旁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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