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打斷他:
“上次都鬧成那樣了,也沒見你把真相告訴他。霍擎洲,咱們算是生死之交,我相信你不會真這么做。”
霍擎洲:“……”
安歌的話還在繼續:
“你想報復他,但別把我當成報復他的工具。而且,最近聞家那位大小姐,她纏你纏得緊,
我自己的事情都足夠焦頭爛額的,沒功夫再應付她那樣強勁的女配,懂了嗎?”
霍擎洲無法理解安歌的想法。
他看著安歌,說道:
“你跟我扯證,然后把一切真相都告訴霍少衍,一切問題不都迎刃而解了嗎?他知道你們女兒生病,他一定會心甘情愿地割肝救你們女兒的命,至于你們的兒子霍懷殤,你有女兒在手,還害怕沒有跟霍少衍博弈的空間嗎?”
安歌想了想,說道:
“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前,我不會冒這個險。何況,懷殤患有罕見的怪疾,這個病因,我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它是人為的,還是他先天發育不良導致的。
如果是人為的,且是安暮心一手造成的,那么對于懷殤來說,安暮心就是他續命的藥,所以,我現在還不能輕舉妄動…”
談判失敗。
霍擎洲氣得咬牙。
他單手掐著腰肢,看了眼她的盛裝打扮,眉頭皺起,笑罵道:“穿成這個騷樣子,打算去釣男人?”
安歌對他有氣,說話態度都不客氣了,“跟你有什么關系?”
霍擎洲咬了下后牙槽,譏笑道:
“我就是提醒你一句,別回頭是因為要參加陸淮安的婚宴而跟來觀禮的霍少衍撞見了……”
安歌口吻無所謂地說:
“又有什么關系?我們現在徹底鬧掰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霍擎洲挑眉:“我聽你這口吻,你現在是破罐子破摔,也不著急救歡歡的命了?”
安歌嘆了口氣,說:“我著急也解決不了問題,順其自然吧。”
霍擎洲言歸正傳:“你如果是參加陸淮安的婚宴,那就一起吧,我正好有事找淮安說。”
安歌是要去參加陸淮安的婚宴,但她去參加婚宴的主要目的是接近傅懷瑾。
傅懷瑾是最有可能是秦小七生父的男人,安歌想接近傅懷瑾,了解傅懷瑾跟秦淮笙的一些過去。
因此,她把這個目的跟霍擎洲說了一遍,道:“我主要是為了跟傅先生見一面……”
霍擎洲打斷她,“你這個推斷根本就不成立。秦小七不可能是傅懷瑾的女兒……”
安歌皺眉:“你怎么那么篤定?”
霍擎洲道:
“我雖然人在國外,但無論是我父親還是成年后的我,我們都十分關注帝國幾大家族的內部關系。當年年僅十八歲的秦淮笙就未婚先孕生下女兒,這可是轟動整個豪門圈內的新聞,身為秦淮笙未婚夫的傅懷瑾,
他在秦小七出生的當天就做了跟她的親子鑒定,當年的親子鑒定結果證明,他跟秦小七并無血緣關系,這也是導致他跟秦淮笙關系破裂的最根本原因。因為知道秦小七不是自己的女兒,傅懷瑾當時就提出了退婚……”
安歌等霍擎洲說完,道:
“那也證明不了事實真相就是真的如此。”
頓了頓,補充說道,
“你看我,為了阻攔霍少衍知道真相,不止一次地在dna親子鑒定上動手腳,霍少衍不是直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嗎?何況,秦淮笙自幼學醫,她想在dna親子鑒定上動手腳實在是太容易了。”
霍擎洲竟然被安歌這番說辭噎得無話可說。
他靜了片刻,道:
“即便你猜測的都對,那也無法確定傅懷瑾就是秦小七的生父,畢竟秦小七已經不在了。”
安歌語出驚人地說:“我懷疑我就是秦小七,雖然我沒有實質有效的證據。”
霍擎洲:“……”
兩人出現在陸淮安的婚宴現場時,婚宴已經到了敬酒的環節。
因為他們到的遲,霍擎洲和安歌找了個不太明顯的地方落座。
兩人坐下后,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霍擎洲挺喜歡喝酒的,安歌覺得他腰傷還沒有好透,就阻攔了他倒酒的動作。
她道:“都說男人的腰是男人的第二個腎,你腰傷都還沒有好透,最好不要飲酒。”
霍擎洲根本就不聽她的勸阻,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白的。
一杯酒下肚后,感覺整個胸膛都熱了起來。
他鳳眸穿過主會場黑壓壓的一片賓客,落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微微朝安歌湊近了幾分,對她說:
“那個坐輪椅的,應該就是傅家現如今的掌權人傅懷瑾吧?”
霍擎洲雖然知道傅懷瑾這號人物,但傅懷瑾這人深居簡出,尤其是這幾年很少出現在公眾視野,所以霍擎洲不太確定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是不是他。
五年前,安歌跟傅懷瑾有過一面之緣,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她還是精準無比地認出了他。
她紅唇含著杯口,抿了一口杯中果酒后,嗯了一聲,道:“他比五年前更瘦了一些。”
霍擎洲挑了下眉,“你竟然還能看出他比五年前瘦沒瘦?你很關注他嘛。”
安歌淡聲道:“我是顏控,對長得好看的男人都有幾分關注。”頓了下,“但不包括你。”
霍擎洲冷哼一聲,“你該不會是有喜歡老男人的癖好……”
安歌打斷他:“單論外表,我覺得你比傅先生看起來老多了,難怪霍綺夢不愛你這一掛。”
霍擎洲:“……”
安歌說完這句話,就打算起身去找傅懷瑾時,一道高大的身影就撞入了視野里。
比他們還要姍姍來遲的霍少衍從主會場的通道口徑直走到了傅懷瑾那一桌,并很快在傅懷瑾的身旁落座。
他剛一落座,就抬眸朝安歌的方向掃視了過來。
安歌心虛,連忙低下了腦袋,生怕被他看到。
其實,霍少衍只是隨意的看了眼她這邊的方向而已。
當然,他這不經意的一瞥,還是看到了安歌。
只不過是,他目光僅在她身上掠過一秒,就移開了。
他目光撤了回來以后,身旁就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少女聲音,
“霍總,我是顧清歡,您還記得我嗎?”
霍少衍抬眸看了她一眼。
少女二十歲出頭,穿的伴娘服,鵝蛋臉,生得唇紅齒白,品貌不俗。
這種類型的美人,扔在人群里是格外養眼的,但對于霍少衍來說,還是俗氣了些。
他對她有一些印象,顧遠東的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顧清歡。
顧家的女人,不好得罪。
霍少衍對她稍稍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顧清歡在他身旁坐下,目光像帶鉤子似的看著霍少衍,似笑非笑般的說:
“霍總,我聽說你跟安暮心解除婚約以后,現在是徹底沒有關系了,是嗎?”
女人貼他,貼得有些近。
近到,他能嗅到她身上蠻好聞的梔子香。
他對這個香味不排斥。
霍少衍不動聲色地喝了口酒,聲音低低緩緩的,似醉人的酒。
他說:“跟你有什么關系?”
顧清歡臉色不太好看了。
但顧家的女人,沒幾個是省油的燈。
她很快就調整好狀態,言行大膽地對霍少衍說道:
“我對霍總傾慕已久,哪怕跟霍總只有一夜的露水恩情,我也挺知足的呢。”
頓了頓,手指便不安分地撫上了霍少衍在桌肚下的大腿,微微湊到霍少衍的耳邊,曖昧地說,
“霍總,要不要單獨喝一杯?我腰軟,水多。”
女人的手指很軟,像沒有骨頭似的。
但,霍少衍并不喜歡她的碰觸。
他鳳眸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那你干凈嗎?”
顧清歡這次笑出了聲,“我干不干凈,霍總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顧清歡,你在干什么?”
說這話的是陸淮安。
他今天是新郎官,整個人打扮得格外英挺俊美,倒讓顧清歡眼前明顯一亮。
顧清歡單手托著下巴,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隨即落在了他身旁的新娘子身上,說:
“還能干什么?當然是想干看中的男人了。”
頓了下,唇角弧度勾得極深,眨眼道,
“怎么?你看不慣啊?你看不慣,就別娶我堂姐,娶我啊?”
陸淮安臉色不好看,叫來自己的屬下,“顧家三小姐喝多了,你們把她送回去。”
顧清歡撈起桌子上的酒瓶,對著陸淮安的腦袋就要劈下去時,手腕就被他身旁的新娘子顧如意給截住了。
顧清歡眼底噴火,目光冷冷的看著顧如意。
顧如意對著她的后頸劈下一掌后,顧清歡眼前一黑,人就昏了過去。
她在倒下來的一瞬,陸淮安下意識地就接住了她。
自己的丈夫,在婚禮現場抱著另外一個女人,顧如意的臉色不可能好看。
但她并沒有發作。
她不動聲色地叫來顧家保鏢,對其吩咐道:“把三小姐安全送回顧家。”
“是,大小姐。”
很快,顧清歡就被帶走了。
顧如意在這之后,像是沒有發生任何事一般,單手挽住陸淮安的胳膊,微微湊近陸淮安的耳邊,淡聲道:
“陸董,請您收斂一些,我才是您的新婚太太呢。”
陸淮安眉眼冷淡,不置一詞。
霍少衍在這時起身,目光落在顧如意的身上,似笑非笑般地說:“陸太太,新婚快樂。”
顧如意對他舉了舉杯,笑著說:“多謝霍總。”
霍少衍打算去一趟洗手間,欲要走的間隙,顧如意說:“那個女人,就是霍總您的前妻吧?”
霍少衍順著顧如意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正打算離席的安歌,以及她身旁站立著的霍擎洲。
他們的視線在空氣中相撞,氣氛微末,大有劍拔弩張的趨勢。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