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總……”
安歌聲音涼漠地打斷了他,語調淡得幾乎沒有任何的情緒了,她說,
“警察馬上就要到了,這件事你們是愿意私了還是公了,你們自己決定。至于我跟安暮心小姐的恩怨,剛剛那三個巴掌,算是清算過了。
但,如果日后,安暮心小姐還是犯賤到我的頭上,我就替開國老將安老司令好好地教育她怎么做人。我還要陪我的孩子們,就先失陪了。”
安歌轉身上樓。
情緒失控的安暮心欲要追出去報復時,被霍少衍一把拽了回來。
霍少衍鳳眸冷看著她,警告道:
“不要再招惹她,否則,我連安老的面子都不會給,你試試,我能不能親手毀得你身敗名裂,滾——”
安暮心痛苦地流下了眼淚。
明明安歌還沒有回來前,面前的男人即便對她冷淡,也不至于這么無情。
安暮心一想到苦心經營的五年,被安歌幾句話就摧毀的一敗涂地,她就恨得牙齒打戰。
她在心里暗暗發誓,她一定要讓安歌為今天付出應有的代價。
思及此,冷靜下來的安暮心就對霍少衍說道:
“這件事,我會跟安寶盈私了。她是懷殤的親生母親,如果因為雇兇綁架而坐牢,傳出去,丟的是你們霍家的臉面。”
安暮心扔下這句話,就把目光落在了李光頭身上,“至于這個垃圾,讓他去死。”
李光頭心驚,跪求到霍少衍的面前,哭得鼻涕冒泡:
“霍總,安歌小姐已經答應我了,她會保我一命的……”
霍少衍叫來秦朗,對他吩咐道:“保他一命,至于其他,該怎么判就怎么判。”
說話間,警察就到了。
因為安暮心愿意私了,所以,事情就變得簡單了不少。
警察把李光頭帶走以后,很快就撤離了。
安暮心在這之后,就帶上顧長風殺到了安家別墅。
那時,安寶盈正惴惴不安地拿著一塊玉佩,對白美蘭道:
“媽,李光頭已經被抓了,我們這次徹底完了,這塊破玉佩,根本就救不了我們了,媽,你快想想辦法啊。”
白美蘭十分頭疼。
她抬手掐了掐眉心,想了想,道:“你不是說你大姨媽已經快兩個月沒有來了?”
安寶盈皺眉:“媽,我都急得快要火燒眉毛了,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白美蘭道:“當然是想辦法救你了。”
安寶盈想到了什么,說:
“我大姨媽的確是兩個月沒有來了,可是醫生說我五年前吃過那種假孕的藥已經喪失了生育功能,我不可能懷孕……”
白美蘭打斷她:“凡事都有萬一。沒準,就連老天爺都在庇護咱們呢?”
安寶盈愁容滿面,道:
“即便如此,那……那懷的也不是霍少的孩子,那也幫不了我們躲過這一劫啊……”
白美蘭語氣篤定地打斷她:
“能的。兩個月前那晚,雖然不是霍少,但卻是他的二叔霍振東。只要你肚子里懷的是霍家子孫,就憑霍老夫人重視子孫的程度,她就能保咱們一命。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得確定,你究竟有沒有懷孕。”
說話間,白美蘭就找來醫藥箱,從醫藥箱里翻出了一根驗孕棒遞給了安寶盈,
“你先去驗一驗,看看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驗孕棒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兩條杠。
白美蘭大喜,忙激動地對安寶盈道:
“寶盈,我們現在有救了。霍振東雖然女人不少,但到現在他都沒有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如果讓他知道,你懷了他的孩子,他一定會保護你的。”
安寶盈道:“那……那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正說著話,管家就急色匆匆地跑了進來,說:
“夫人,大小姐,安暮心小姐來了,她帶來了不少人,看著就來者不善呢。”
白美蘭面色震驚,忙對安寶盈道:
“寶盈,你先上樓去給霍振東打電話,我來應付安暮心……”
說話間,安暮心已經帶人出現在了客廳里。
白美蘭忙把安寶盈護在自己的身后,對安暮心說道:
“安暮心小姐,雇兇綁架你的主意是我出的,跟寶盈無關,她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件事,你對這件事有什么不滿,就沖我來,是坐牢還是別的,只要能讓你出了這口惡氣,我絕無怨言。”
安暮心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后,就讓顧長風揪著安寶盈的頭發把她摁跪到她的面前。
安暮心用腳尖勾起臉色煞白的安寶盈下巴,說道:
“你膽子不小,都算計到我的頭上了。”說到這,語調變得陰狠了,“你說,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呢?”
安暮心說到這,就對顧長風使了一個眼色,道:
“安寶盈小姐好像口渴了,你們不帶她去衛生間的馬桶喝個夠嗎?”
五分鐘后,渾身一股騷味的安寶盈被重新摁壓在了安暮心的面前。
安暮心丟了一把美工刀在她的面前,說道:
“自己切掉一根手指,這件事我不僅可以既往不咎,還可以跟你們聯手合作一起對付安歌。”
安寶盈被顧長風的屬下喂了不少尿,渾身又臟又臭。
她現在情緒處在失控邊緣,語調哆嗦得厲害,“我……我……啊——”
她話都沒說完,一根尾指已經剝離了骨肉。
是安暮心親自動手切掉的。
安暮心將切下來的尾指隔空拋進了垃圾桶里,然后就站了起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安寶盈和臉色煞白的白美蘭,冷聲宣判道:
“從即刻起,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只不過是,我是掌舵人,你們只是個苦命的長工,如果不聽話,我就抹了你們的脖子扔你們到海里喂食人魚。”
……
**
安歌得知安寶盈被安暮心切了尾指的消息是在這半小時以后。
跟她說這件事的,是安治國。
安治國在電話里對她罵罵咧咧的道:
“死丫頭,你真是我的克星,你死都死了,逃也逃了,為什么還要回來?”
安歌語調很平靜,“當然是為了要報復你們啊,還能是為了什么呢?”
安治國深吸一口氣,怒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你憑什么要這么對我?”
安歌瞇了瞇眼,沒想到,安治國竟然知道這件事。
她靜了幾秒,才道:
“我雖然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但卻不能阻攔我要給溫媽媽報仇雪恨的決心。”
頓了頓,“安治國,好歹我也曾叫過你幾聲父親,我送你一份大禮吧?”
安治國頭疼,“你究竟要做什么?”
安歌輕飄飄地道:
“當年,你為了白美蘭拋棄溫媽媽和她的女兒,有想過自己會遭報應嗎?你一心呵護著的安寶盈,你有想過,她真的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安歌言盡于此,就掐斷了安治國的電話。
她掛斷電話后,立在落地窗前的陸淮安就轉過身來,對她說道:
“你這招借刀殺人以及離間計,用得挺好。”
安歌喝了口杯中紅酒,語調慵懶地說道,
“我只是不想臟了自己的手,讓他們先自己撕起來,等他們撕不動了,我再收拾一下殘局就好了。”
陸淮安將手上的香煙掐滅了,意有所指地道:
“林媽說,霍少衍人還在樓下,你真打算晾他一夜?”
安歌想了想,道:“我感覺他的耐性快要被我消磨完了,惹惱了確實不好對付。”
安歌下樓的時候,就看到霍少衍低著頭,在把玩著手上一把黑色的小左輪,槍口被他擦得異常黑亮。
聽到她下樓的動靜,他便抬眸朝她看了過來。
在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瞳下,藏著清洌而又凌厲的厲色。
他整個人的氣場,于晦暗不明的光暈里,陰沉而又可怖。
安歌覺得,這才是最真實的霍少衍,是那個令她無比熟悉的霍少衍。
她走過去,男人就最先開了口,道:
“你應該比大部分人都要了解我,我不是一個耐性特別好的人。”
安歌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聲音涼漠,“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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