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閉上了眼睛,強行逼退眼底翻滾的淚意。
是呢。
男人連喜歡都談不上,她又哪來的資本威脅到他呢。
不愛或者是喜歡的不夠深,別人的生死跟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
這是人之常情,霍少衍只是直白的說出了本質,她沒什么好委屈的。
安歌這樣想,心頭那股濃重的酸脹似是散了不少。
她重新睜開眼,看著仍然立在她病床前的男人,說:
“那我換一種說法,我誓死捍衛我的兩個孩子性命。”
霍少衍靜靜深深地看了她將近半分鐘,才說:
“那晚闖入地窖的女人,除了你,還有安寶盈……”
安歌抬眸看著他,說:“所以呢?”
“無論是你還是安寶盈,只要你們的dna羊水親子鑒定結果顯示不是我的種,結局一樣,都要打掉。”
安歌舔了舔唇,輕笑了一聲: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能接受有可能會被迫終止妊娠的準備嗎?霍少衍,我拒絕接受。”
霍少衍顯然對她的冥頑不靈失去了最后的耐性。
他抬手掐了掐隱隱作痛的眉心,冷漠地對她宣判道:“你有什么資本跟我說不?”
安歌情緒終于爆發了出來,她拔掉手上的輸液針,光腳走下病床。
她一雙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透心的冷。
她昂起頭,看著他,擲地有聲地說:
“我是孩子的母親,我誓死庇護我的孩子,這就是我最大的資本,你聽清楚了嗎?”
霍少衍被她眼底的堅定,以及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而驚愕到了。
她嬌嬌軟軟的身體里,竟然藏著這樣強悍的靈魂。
他薄唇抿了起來,沒說話。
安歌的話還在繼續:
“我才不管你的白月光一家七十二號人口是怎么慘死在仇人手上的,我沒有錯,孩子也沒有罪,該千刀萬剮的人是窮兇極惡之徒,你的刀不該對著我們婦孺,而是砍向他們。”
頓了下,
“當然,無能之輩,會把一切的罪都按在無辜的人頭上。如果你是那樣的人,我已經做好了抵死反抗的準備了。”
安歌扔下這句話,就低頭找到自己的鞋穿上,隨即就轉身離開了病房。
她走得很快,帶著落荒而逃的倉皇,霍少衍反應過來去追她的時候,她人已經坐上了電梯。
他在她打車離開前,追上了她。
出租車在安歌的身旁停下,問她走不走,霍少衍一個冷眼睨過去,那司機就嚇得一腳油門開走了。
安歌看著擋在她面前的男人,
“霍總,我一點都不想跟你起沖突,一點都不想跟你吵架,可以給我一點私人空間嗎?”
女人的表情格外冰冷,看他的目光沒有任何的溫度,這令霍少衍心頭格外的不爽。
但,他又壓下了所有。
他壓著怒意,強勢而又霸道:
“你是自己乖乖躺回病床上,還是我捆著你回去然后再用鐵鏈把你鎖在病床上?”
安歌說:“我選擇不回去。你阻攔我……”頓了下,“我會對你不客氣。”
霍少衍被她的話給氣笑了,“你想怎么對我不客氣……”
他話都沒說完,整個襠部都被女人用膝蓋奮力一頂,撞到了命根子處,痛得霍少衍頃刻間就冷汗淋漓。
安歌就是趁這個間隙,穿過來往車流,跑到了馬路對面打了一輛車走了。
她沒有回自己的出租屋,而是找了南瀟。
蕭朝鳳最近很寵南瀟,只要南瀟點頭,蕭朝鳳就會把蕭太太的位置捧給她。
安歌知道霍少衍權勢遮天,她躲不了多久就會被他抓回去。
但,她還是想躲,能躲多久就有多久,反正不想立刻被抓回去。
因此,她在見到南瀟的下一瞬,就疲憊不堪而又無助地對她說:
“你幫幫我吧,我……真的快要走投無路了……”
南瀟聽完原委,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想了想,十分客觀地分析道:
“安歌,我只能幫你一時,但解決不了根本矛盾,如果你只是想有個時間上的緩沖期,我打電話讓蕭朝鳳安排,有他出面頂著,霍少衍一時間不會抓到你。”
安歌雙手捧著發白的臉色,“哪怕有個一兩天的緩沖期也是好的。”
南瀟點頭,“好。我來安排。”
……
華燈初上的傍晚,蕭朝鳳驅車帶著南瀟回蕭家老宅面見長輩時,車子在蕭公館的大門口被霍少衍頃刻間給撞癟了。
車子慣性使然,南瀟整個人都沖向車前方的擋風玻璃,鼻子頃刻間就流出了鼻血。
自己的女人被撞傷,蕭朝鳳忍無可忍。
他在確定南瀟并無大礙后,罵罵咧咧地就推門下車,掄起拳頭就朝也從車上下來的霍少衍打過去。
蕭朝鳳是兵種出生,當年若非在戰役中受過嚴重的內傷,以他的能力現在應該也是軍功無數的元老了。
因此,怒火中燒的蕭朝鳳也是招招必狠。
霍少衍更不是吃素的,兩個人很快就打紅了眼。
推門下車的南瀟看著他們,不阻攔也不摻和,就跟看客一般,冷眼旁觀。
霍少衍想抓安歌回去,打架不是他的目的,打贏蕭朝鳳也不是他的目的,他需要速戰速決。
因此,兩三分鐘后,霍少衍把目標鎖定在了南瀟身上,幾秒間而已,他就鎖住了南瀟的喉嚨。
他手勁極大,南瀟頃刻間就失去了所有氧氣,面色痛楚起來。
蕭朝鳳咬了下后牙槽,對他昂了昂下巴,“你放開她。”
霍少衍聲音冷厲:“你把她藏哪了?”
蕭朝鳳點了一根煙,吞云吐霧間,他笑了,“她快要死了。”
霍少衍整個胸腔都顫了起來,“你說什么?”
蕭朝鳳趁他情緒失控間,將南瀟從他手上拽了過來,并霸道的護在了身后。
此時,蕭家的保鏢也出現了。
蕭朝鳳對他們吩咐道:“把她帶進去。”
南瀟被其中一個保鏢護送離開后,霍少衍就一把揪住了蕭朝鳳的衣領,“把話給老子說清楚!”
蕭朝鳳曲起腿朝霍少衍的腹部踹了一腳過去,說: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要死不活的,不吃也不喝,說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霍少衍喉頭滾了一下,押著怒意,再次問:“她在哪?”
蕭朝鳳道:“她回臨安城老家了,幾分鐘前,照看她的蕭燁還給我打電話來著,說她跪在她媽墳前死活不肯走呢。”
能在他眼皮底下不動聲色地就將安歌送回臨安城老家,全京城只有蕭朝鳳有這個能耐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霍少衍很快就迅速撤離了。
他驅車前往城郊私人機場的路上,打電話吩咐秦朗:“備機,馬上回臨安城的溫家莊。”
他吩咐完秦朗以后,翻出安歌的手機號碼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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