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熙一陣劇烈咳嗽以后。
胸口終于緩了過來。
她疑惑地抬頭,看著高高在上的于承先。
他的臉上洋溢著狂熱的光,像要燃燒一般,卻不是因為憤怒。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隱含著興奮和期待。
于承先蹲下來,緩緩俯身。
強大的陰冷氣場,壓迫得安云熙不敢呼吸。
“你等著,我會讓你看到,我迎娶真正的夏家千金。”
“而你,這個冒牌貨。你猜猜我會怎么對你?”
安云熙杏眸睜到最大,“你什么意思?什么真正的夏家千金?喬然已經死了,哪來的夏家千金?”
“當年你親自接手閆軍的案子,難道你不知道?喬然殺死閆軍以后,墜崖落海死了。”
“難道……”
她語氣突然不確定起來。
因為,于承先的表情過于篤定,神色飛揚,雙眸冒光,好像他真的見過喬然一樣。
難道……喬然墜海失蹤,她沒有死?
可能嗎?
“難道,她沒死?”
安云熙驚惶地看著于承先,蒼白的嘴唇張開,顫抖著。
“呵呵。”
于承先并沒有回答她,只一味冷笑。
他憑什么告訴她?
賤人不配知道。
安云熙只覺得脊背發涼,仿佛墜入冰窖。
天,不可能,四年了,喬然竟然還活著?從那么高的斷崖墜海,那么多人找,都沒找到,她怎么可能活下來?
而且,毫不相干的于承先,為什么會認識喬然。
對,剛才于承先脫口而出,形容喬然的氣質,完全吻合,不像是僅僅看過照片。
更像是,他見過本人。
怎么可能?喬然跟于承先怎么會有交集?
而且肯定是最近才有交集,會是誰呢?于承先身邊的女人,她基本都有數,無非是一些鶯鶯燕燕,影星名模。
唯一與眾不同的女人。
她猛然想起一個女人,一個讓她有危機感,出現在于承先身邊,而且與眾不同的女人。
zora喬!
“啊。”
還未待她仔細深想,于承先突然伸手卡住她的脖頸。
他極用力,仿佛隨時可以扭斷她的頭部。
“賤人,你不需要考慮這些事。你現在要想的,是怎樣痛苦的度過每一天。”
于承先眼里染上嗜血的光芒。
“怎么樣?身體還痛?咳嗽厲害?”
安云熙被他掐得快要喘不上氣來,血流全部涌向頭部,臉熱得發燙。
“賤人,你知道,怎樣讓一個人死,最痛苦嗎?”
于承先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時而松一松手掌,漏進些許空氣,讓她茍延殘喘。
真的弄死,可就不好玩了。
“是不是很痛苦?放心,現在你還死不了。”
他最愛欣賞獵物的無助,恐懼,以及瀕死的狀態,唯有這樣才能滿足他強大的嗜血的欲望。折磨獵物越久,內心才能得到最大的滿足。
安云熙被他折磨地痛苦不堪。
以為快要斷氣,卻又突然給予空氣。然后再斷氣,再給予空氣。
她聽說過,古代有種酷刑,叫做加官進爵。在人的臉上貼一張桑皮紙,然后沾上水。然后再加一張……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于承先現在,營造的便是這種酷刑的效果。
猶更甚之。
她感覺自己快要熬不下去了。
在他再一次松開手的時候,她大力握住他的手掌,氣息微弱。
“你殺了我吧。求你了……”
這一刻,她真的求死,實在太痛苦了。
“哈哈哈。”
于承先狂笑起來。
“想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停止折磨她,靠近她的耳畔。
一個字一個字說給她聽。
“知道我通常怎么對付那些,我想弄死的人?”
“就像現在這樣,先給予她最大的恐懼。然后,剝奪她全部最重要的東西。”
“最后……”
他更靠近她,“選一種極其痛苦的方式,讓她一點一點,在飽受折磨痛苦中,清晰地感受自己的死亡。哈哈哈哈。”
“怎樣?期待嗎?三個步驟,現在向你預告一下。”
說罷,他狠狠甩手,像丟垃圾一樣將她甩在地上。
“給我老老實實待著,敢玩什么花樣,我多的是像今天這樣的手段折磨你。”
于承先撂下這句話,轉身離開房間。
只剩下安云熙瑟瑟縮在墻角,眼里盛滿驚恐。
于承先太可怕了,他說到一定會做到。
剛才他所說的話,無疑是給她的死亡預警。
一想到他會用各種方式折磨她,最后讓她死無全尸,她害怕得全身血液都凍住了。
對了,剛才于承先的口氣。
顯然篤定喬然還活著。
而于承先身邊最近出現的女人,只有zora喬!
同樣姓喬!
zora擅長智能設計,氣質高冷,雖然容貌不同,但是zora的背影跟喬然極為相似。
她想起自己跟zora幾次碰面,想起自己生日宴會之上,跟zora起了沖突。
她又想起慈善晚會之上。
對,慈善晚會上,zora的表現分明跟林語玥很熟,仿佛認識很久的好友。明明zora剛剛來到京城,一切太反常,說不過去。
其實,當時她也懷疑過。
難道,zora就是喬然?喬然整容了?
不,如果喬然整容的話,于承先為什么會清楚喬然原本的容貌氣質?他對喬然氣質的描述,絕不是看了照片,一定見過真人。
難道是?易容?戴假面具?
想通了這一點。
安云熙渾身仿佛浸在冰水里,越來越冷,冷到她抖得像篩子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她越來越肯定,zora就是喬然!
該死的!
喬然竟然還活著!
喬然用zora的身份,接近于承先,到底是為了什么?報復自己嗎?
所以,自己今天悲慘的下場,喬然也有份參與?
該死的!
她落到如此凄慘的地步。
夏家靠山沒了,身份被戳穿,權沒了,錢沒了,孩子也沒了,被囚禁,被虐待,被凌辱,連自由和尊嚴都沒了。
她不甘心!
她不想被于承先痛苦地折磨死,她想逃走。
她一定要想辦法逃走!
她更不想讓喬然過得比她好,她已經一無所有,她必須毀掉喬然的一切,才能心里平衡。
她得不到的,喬然也別想得到。
她得不到的,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毀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