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從平凡的世界開始當農民 > 第二百零七章 幾個碎娃鬧幺蛾子
  王滿銀大致能夠明白支書的心思,找他擔任隊長,肯定是希望他能夠做些事情,讓一隊社員們日子過得好點。

  不過自己有幾斤幾兩,王滿銀看的很清楚。他下力氣可以,出主意也行,管人……不行。

  生產隊長屬于“公雞頭上長塊肉——大小是個官”。這職務看起來不大,卻也屬于一隊之長,隊里日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負責統籌安排的。

  從早上敲鐘,再到分配社員們出工干活。撒糞、除草、刨地、播種、趕車……每天零零碎碎有十幾種活兒,要具體安排到人。

  人上一百,各樣各色。

  牽扯到人的事情,從來就沒有那么簡單。

  其中有請假的,出工晚的,偷奸耍滑的,不服從安排的,都需要隊長能夠一一擺平。

  另外除了地里的農活,還要管社員的日常生活。

  婆媳鬧矛盾,社員間發生爭執……有些很小的事情都會吵上半天,最后找隊長評理。

  單單這些,王滿銀想想都頭大。

  關鍵如果讓自己擔任生產隊長的話,他怕忍不住會做些事情。

  王滿銀的性格向來如此,遇到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用心做好。如果自己不能帶著大家有所改變,還不如不當呢,何必霸占這個職位。

  還有一點,對于一些通知,自己執行呢,或者不執行?

  上次王滿銀去基建工地送糧時,就聽人談起過一件事情,至今記憶深刻。

  有個生產隊派去修河堤的人手不夠,上邊三番五次催促。當時其他勞力忙秋收打場,根本騰不開手。

  無奈之下,生產隊長只好讓自己懷孕七八個月的婆姨去工地湊數。其他干活的女知青們看到后,把該隊長大罵一頓。對方才讓自己的婆姨重新回去。

  原著里,自己小舅子孫少安和幾個生產隊長偷偷擴大豬飼料地,同樣鬧出不小的動靜,最后更驚動縣里邊。

  雖然沒出什么大情況,卻也上了三干會。

  惹得老岳父擔驚受怕,差點吃了老鼠藥。

  王滿銀想做些事情不假,但更在乎家人,不愿意他們為此擔驚受怕。

  最后就是,如果自己擔任生產隊長的話,肯定要給其他社員做表率的。不可能像之前那樣,隔三差五請假。

  這樣一來,也會加大空間秘密泄露的可能性。

  說到底,王滿銀不像王連順那般有擔當和情懷。

  他心里顧慮太多,從頭到腳都是個俗人,沒什么太大志向,也不打算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情。

  在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情況下,能夠為村里盡一份力量,就挺好的。

  所以盡管王滿囤不斷勸說,王滿銀依然干脆利索拒絕。

  隨后幾天,對方又帶著一隊會計王云剛來找過兩次,也算三請諸葛亮。

  見王滿銀確實沒有這個意思,王滿囤只能另選他人。

  吵吵鬧鬧幾天,一隊連開了兩場會。

  最后眾人選擇了王占軍擔任隊長,才算為這件事情畫了個句號。至于王占軍能當多長時間,這個真沒準。

  王滿銀見過最短命的生產隊長,僅僅幾個月時間就自動辭職了。

  ***

  稀里糊涂過完年,隨后接連幾個好天氣,中午最高氣溫能夠達到七八度。

  在太陽照射下,各處向陽坡上的積雪化了七七八八。雖然還沒過十五,但是罐子村的社員們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首先就是養豬補貼名額的事兒,在大家關注下,終于有了結果。

  王滿銀手臭,并沒有抓到名額。

  不過對于這事兒,他沒放在心上。早和蘭花商量過,等過些日子天氣暖和時,再從集市上買了只豬仔。

  今年年后一切平安,沒聽什么地方出現斑疹傷寒。

  二隊開過動員會后,第二天王連順就帶著幾十號勞力直奔東山峁。

  按照計劃,二隊準備在一條支溝上修建第二道淤地壩。

  完工后,又能增加十幾畝川地。

  對此,社員們一個個干勁十足。

  明面上,去年二隊每人所分的糧食重量和之前差不多。但大部分人屬于“啞巴吃扁食——心里有數”。

  去年過完年后,不少人家里所剩的糧食已經不多,早早開始一天吃兩頓稀飯。今年卻能夠撈到稠的,而且手頭還有幾個活錢。

  這些都是王連順帶人奔出來的,所以大家才會支持他的想法。

  新選修建土壩的崖口地形比較陡峭,按照圖紙上的說明,為了防止夏季遭遇大暴雨時出現垮塌,必須將缺口炸大一些,這樣也能夠增加可耕種面積。

  沒什么意外,王滿銀又被分到爆破組。

  他和王延強幾人在崖溝里忙乎半天,終于完成準備工作。

  接觸這些危險物品時間長了,王滿銀也有些習以為常。不過他到底在后世網上見多了報道,心中始終存著一份敬畏和小心,所有都按照安全操作規范。

  關于人命的事情,千萬馬虎不得的。

  要知道,去年原西河水利基建時,就有人在爆破中被山石砸斷雙腿。

  一切準備就緒,不少勞力們都站在山梁上,伸著脖子朝崖溝方向望去。目光里,有緊張,也有興奮和期待。

  去年開山炸石發生在村后石溝里,很多人根本沒有看到。現在有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對他們來說,這也算少有可以談論的大事兒了。

  為防止意外發生,整片區域早被徹底封鎖,除了王延強帶領的爆破組外,其余人一律不準靠近。

  焦急等待中……轟,轟!

  隨著幾聲巨響,眾人只感覺腳下微微顫動。

  遠處東山峁崖畔里,塵土宛如道道黃龍,沖天而起……

  確認沒有啞炮后,王延強才帶人進場。

  在二隊開始動工時,新上任的一隊長王占軍也帶著社員們淤地壩。一隊在村后也有一大片崖溝,他們打算像二隊一樣,今年嘗試種水稻養魚。

  王占軍倒不是腦袋一拍就上馬的,還知道找王連順等人請教修土壩的經驗,甚至還把圖紙也借了過去。

  接下來幾天,王滿銀重新進入忙碌狀態。

  早上做好飯,他著急忙慌吃過后,顧不得刷碗,就早早趕去和王延強匯合。

  中午在工地吃過飯,直到天快黑時才回家。

  白天勞動量太大,為了補充足夠的營養,王滿銀每天都要多煮幾個雞蛋。

  等晚上做飯,更要吃頓好的。

  一天忙碌下來,幾乎沒時間管理空間,每次給土雞野兔喂完食物就匆匆離開。

  不過其實沒啥可管理的,現在空間里堆有一兩千斤糧食,足夠他和蘭花吃一年,就這么歇息幾個月也沒啥。

  主要水塘里的魚群,等開春化凍后可以往東拉河里放養一波。

  計劃趕不上變化。

  二隊的新土壩剛開始修建一個多星期,突然被一場春雨打斷。

  瀝瀝拉拉下了大半天,溫度驟降,村里村外道路上結了層冰凌。

  這種天氣,工地自然只能停工。

  王滿銀把蘭花送到供銷社,又去食品站買了掛大腸。

  回村后,便交到王壽長手中。

  辦完事兒,他剛準備回家歇著,又被村里幾個碎娃攔住。

  毛蛋神神秘秘的問到:“滿銀叔,你家代銷點現在還收骨頭嗎?”

  “收呀,一直守著呢。”王滿銀開口回答道。

  這年頭骨頭也值錢。

  像牛骨、羊骨、豬骨等家畜獸類的骨頭,無論生熟供銷社里都收購,主要用于提煉骨膠、明膠、骨粉,或者做肥料。只是價格給的很低,三分錢一斤。

  “是不是什么骨頭都收?”旁邊的山娃繼續追問。

  “對,”雖然王滿銀感覺這問題有些奇怪,還是點點頭。

  不過他沒有多問,只要對方弄來,自己付錢就是。

  得了肯定答案,幾個碎娃立刻轉身走人。

  到家,王滿銀便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后。趁著今天有空閑,他帶上大黃朝村外轉悠。

  再進入空間,王滿銀終于有時間清理出幾分田地,而后撒上麥種。

  差不多快中午,填飽肚子后,他才重新朝村子走去。

  剛到村口,就見幾個碎娃站在路邊等待。

  他們面前還放著兩個大荊條筐,上邊蓋著些茅草和枯樹葉。

  見他歸來,毛蛋興奮的扯著嗓子叫到:“滿銀叔,我們都等你半天了,趕緊來給稱一下骨頭,”

  “你們弄得不少呀?!”王滿銀回應一聲,帶著好奇走到近前。

  只是等他剛扒拉開茅草,差點原地跳起來。

  跟著,王滿銀大罵出口:“我日慫你們先人!這些骨頭從哪里弄來的?”

  打開的荊條筐里,凌亂堆放著鎖骨、胸骨、肋骨、盆骨……

  如果不是看這些骨頭年代久遠的樣子,他差點以為幾個熊孩子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咋了,你先前不是說啥骨頭都要嗎?”

  “滾蛋,老子以為你們說的是獸骨,”王滿銀咬牙回應,恨不得挨個照他們的腦袋扇過去。難怪幾個慫貨事先問什么骨頭都收。

  隨即,他猛然醒悟:“一隊前兩天在村后修土壩,聽說挖出的土坑里有不少人骨頭,你們不會把那些挖出來了吧?”

  在古代,無定河流域一直是北方游牧民族和農耕文明戰爭的最前沿。去年二隊就曾在東山峁挖出不少腐朽的骨頭。

  不過毛蛋他們送來的骨頭基本完好,年代應該更近。

  “嗯……”山娃理所當然的點頭。

  “趕緊給我弄走,從哪里挖出來的埋哪里。”王滿銀揮了揮手趕人。

  “真不收?可以便宜點賣給你……”山娃依然心有不甘。

  自從昨天在現場看過大人們埋骨頭后,他就動了發財的心思,一大早喊上幾個要好的伙伴。

  而且為了得到肯定答案,他們特意問過王滿銀的。

  害怕其他人發現這個發財門路,剛才從村里經過時,幾個碎娃還往上邊蓋了層草。

  現在怎么能說不收就不收呢?

  “趕緊滾,別等著我揍你們。”

  幸虧幾個碎娃是真不懂事,如果大人這么做,他肯定要懷疑對方搞事情了。

  不過即使如此,也挺晦氣的,畢竟正月還沒過完呢。

  見王滿銀變了臉色,幾個碎娃才垂頭喪氣抬起荊條筐,掉頭打算走人。

  “等等……”王滿銀急忙又出聲叫住。

  他怕幾個家伙離開后,隨意將骨頭倒在其他地方。想了想,又回屋拿了幾顆糖,才讓他們離開。

  剛把幾個碎娃弄走,王滿銀又見王滿囤和王秀增從石圪節方向歸來。今天道上結冰,兩人都沒有騎自行車。

  看到人,他也不好意思回家了,只得站在路邊等待。沒辦法,自家在村口,又沒個院子遮擋。人來人往的,只要碰到面,都要打聲招呼。

  “滿囤哥,你們今天開的啥會,一直到中午?”等兩人靠近后,他打招呼。早上送蘭花去供銷社時,半道上還碰到幾人,所以王滿銀知道開會的事情。

  這時王滿銀也才注意到,王秀增身上沾著不少泥點子,應該是剛才摔倒了。

  “別提了,因為趙建海,這回我和秀增惹到麻煩,挨頓批才回來的。”王滿囤停下步子,一聲嘆息,有些郁悶的開口。

  聞言,王滿銀驚訝出聲問道:“啥,咋回事兒?趙建海咋了?”

  “說來說去,還是咱們村那些知青鬧騰的,真不簡單呀……”提起話茬,王秀增也有些郁悶。

  在對方兩人敘述中,王滿銀明白了事情大致經過。

  今天去公社開會前,他們并不知道具體內容的。

  之后才知道,趙建海被人寫信舉報了。而且舉報信根本沒通過公社,是送到其他地方的。

  不過信的大致內容他們倒記得清楚,里邊寫明趙建海在罐子村工作時,聲稱自己患有腸胃道疾病,因此不能在全村社員家中吃派飯。去年將近一年時間,對方一直在一隊開小灶,從未見趙建海在社員家中吃過飯。

  另外心里還提到趙建海虛報勞動天數的問題,明明白白統計了時間。

  “幾月幾日趙建海回城長達半個月之久,登記冊上依然顯示在村里駐隊……”

  總之,心里列舉的非常詳細,時間精確到天。

  王滿銀也終于知道,為什么三個人去開會,只回來兩人。隨即,他好奇的問:“你們咋知道信是知青寫得?”

  從王滿囤兩人的說辭來看,這寫信的顯然是個有心之人,對趙建海最少觀察了半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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