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清觀里的十幾年除了清修就是清修,去了東楚皇宮后便是萬人敬仰的大國師。
可以說,不管鳳眠默默無聞還是名震東楚,都沒有關注過金銀財寶這些身外之物。
吃饅頭還是吃山珍海味,穿粗布麻衣還是綾羅綢緞,他都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
璇璣估計他這輩子摸過最多的錢,也就是那三枚用來算命卜卦的舊銅幣了。
鳳眠面無表情地道:“不用了,我雖然對大周不熟悉,但想來支個攤子靠算命謀生不是難事。”
璇璣撇撇嘴,“給我做小弟有那么難嗎?”
蕭壁城卻是猶不死心想拉攏鳳眠,想了想退而求次道:“鐵……鳳眠兄說得對,以他的身份的確不適合在朝廷司職,不過你可以在東宮做個掛名幕僚,如此一來在大周行走也方便省事。”
“那就多謝殿下了。”
這次鳳眠沒有拒絕。
他作為異國人士,在大周做很多事都會受限,如果做個掛名的幕僚,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交談間,小廚房備好了晚膳。
鳳眠剛回來暫時還無落腳點,云苓便在東宮給他安排了間客房,并叮囑璇璣招待好對方。
“先前在東楚的時候都是鐵蛋照顧你,如今他來大周了,你可要好好照顧人家。”
璇璣拍拍微鼓的小胸脯,“放心吧,怎么都是有過革命友誼的兄弟,我一定能幫就幫,有求必應!”
當晚睡前,她便無所顧忌地去鳳眠的廂房溜達了一圈。
“傻鳥,為了報答你從前的恩情,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事,盡管開口提。”
矮榻上,僅著里衣的鳳眠胸膛微敞,聽到這話后眼神閃動地垂眸。
“當真?”
“騙你是狗。”
“那好,我要你助我修行。”
璇璣一懵,瞪大貓眼疑惑地道:“什么意思?”
璇璣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二話不說地拒絕了他,“我又不懂道法,怎么幫你修行?煮茶論道這種事情,我可坐不住啊,你不要找我。”
鳳眠微微抿唇,眸光閃了閃。
比起夢里的試探,他更希望在現實中真正地切身感受紅塵,然后再參悟之。
故而他薄唇輕啟,沉聲道:“不論道也不禪坐,我想要你做我的妻子,幫我體會人世間的七苦八難。”
“噗——咳咳咳!”
璇璣聽到前半句話,當場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嗓子眼,一張小臉咳得滿面通紅,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
幸虧她剛才沒有在喝茶,不然鐵定噴對方一臉。
“眠子哥,你沒事兒吧,怎么突然發癲了?”
璇璣睜大貓眼瞪著鳳眠,拔高的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活見鬼地看著他。
鳳眠的臉色隱隱一黑,略帶不悅地道:“你難道忘了嗎?曾有隱世高人說過,我命中有一道情劫,若不能勘破,修行之路便會停滯不前。”
璇璣撓了撓烏發辮子,隱約想起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哦,就是你說過的那個有緣人?怎么著,你不去等你的有緣人,干嘛找我……等等,你該不會說那個有緣人就是我吧?”
“不錯,除了你之外……”
“停停停,眠子哥你不要這樣,我還是個孩子呢,今年剛滿十七歲的未成年!”
璇璣滿頭黑線,嘴角微微抽搐著道,“你都老大不小奔三了,我怎么可能是你的有緣人呢,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你別不是讓江湖道士給騙了。”
她跟鳳眠認識了這么久,對方見識過她最狼狽、最狂野、最不要臉的賴皮樣,她也領教過鳳眠的“無情”,知道他是個什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