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春閨殺 > 第165章 敵意

屋內幾人皆是一驚。喬大人冷哼了一聲,“這粱煜,有點東西。”
京城如今出入皆有人查驗,所以粱煜斷定了他們還在城中。可京郊四處,民屋更是多到數不勝數,他卻能準確地找到他們的方向!不愧是粱煜。阿萱忍不住沖這位喬大人翻了個白眼,“我覺得,現在不是夸他的時候,喬大人覺得呢?”
聞言,喬大人冷聲一笑,站起身來,“我去引開他。”
“怕是引不開。”
阿萱如實道。喬大人不解,“萱統領以為,我打不過粱煜。”
阿萱搖頭,“且不說打不打得過,你出去,只會讓粱煜更加確信他的判斷。”
他去引開粱煜,無疑就是此地無銀。劉翁微微點頭,肯定了阿萱的猜測,卻道,“那,萱統領覺得應當如何。”
阿萱緩緩站起身來,“我去。”
劉翁也站起身來,對著阿萱一拱手,“那就有勞萱統領了。”
阿萱微微點頭,“應該的。”
說罷,便是轉身離去。只要能將粱煜引開,她相信以劉翁等人的能力,足以能夠逃過其他人的搜查。而此時,粱煜就在附近,銳利的眼眸滑過夜色,很快就捕捉到了一抹鬼祟的身影。“你們繼續搜。”
他冷聲下令,而后追了上去。黑夜中,阿萱一身夜行衣,身形靈巧,不斷穿梭于小巷之中,企圖利用這四通八達的巷子甩掉身后的人。可,粱煜還是很快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是你?”
粱煜微瞇雙眸,一眼就認出了阿萱。他對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哪怕此刻阿萱蒙著半張臉,他也一樣就認出來了。阿萱卻是覺得有些挫敗,抬手扯下面巾,撇嘴,“沒意思,這么快就被你追上了。”
要知道,她方才是盡了全力的。她知道粱煜的本事,若故意放水,恐怕很快就被他察覺。卻沒想到,還是這樣快就被追上。她與粱煜之間實力的差距,還真不是一星半點。看著阿萱,粱煜眉心微擰,“你怎么在這兒?”
“聽聞王爺半夜來抓人,我就來看看咯!”
她說得輕巧,粱煜卻不可能信。語氣沉了幾分,又問,“為何在此?”
阿萱沖著粱煜翻了個白眼,“怕你先找到人,我沒面子。”
這個理由倒是比剛才那個可信。畢竟,她這段時日一直仗著金羽衛來跟他對著干。粱煜略有無奈的一聲嘆息,“事關殺害萋萋的兇手,你竟也這般不著調?”
阿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雙眉高高揚起,“啊?殺害萋萋的兇手如今不是還躺在宮里嗎?”
看著她眸中瞬間被點起的怒火,粱煜眸色微深,只好轉移話題,道,“那,萱統領眼下可要隨本王一起去抓人?”
如此,若是抓到了,她也不算是輸給了他。阿萱撇了撇嘴,“那我要叫金羽衛來。”
粱煜以為,阿萱的意思是有金羽衛在,找到了人才算是她的。于是,點頭允了。可,阿萱想的卻是,叫金羽衛這點功夫,可以為劉翁他們再拖延一點時間。而當金羽衛趕到,劉翁他們早已不見蹤影。粱煜的人從阿萱剛剛所在的民屋出來,沖著粱煜拱手道,“啟稟王爺,這屋子里空無一人,但桌上的油燈還溫燙著,想必是剛走不久。”
聞言,粱煜眸色一沉,下意識地看向阿萱。卻見阿萱一臉戒備,“做什么?王爺找不到人,該不會是想怪我吧?”
雖然,的確是她的鍋。粱煜想到了眸中可能性。但,他很快就否決了。不管怎么說,那些人都是殺害萋萋的兇手,阿萱再如何糊涂都不至于同那些人勾結。于是,對著自己手下的人吩咐道,“繼續搜,他們跑不遠。逐風,你親自帶隊。”
“是!”
逐風應了聲,帶著一群人便匆匆離去。阿萱眉尾微挑,看向劉昌,“時候不早了,辛苦兄弟們白跑一趟,咱們都回去休息吧!”
劉昌一愣,“這,統領,咱們不查了?”
他覺得粱煜說得對,那群人跑不遠,只要繼續搜查,定能找到!阿萱嘆息了一聲,“王爺已是這般大張旗鼓地找人,若我們金羽衛也如此,城中百姓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光是今夜,就已經讓多少百姓人心惶惶?更何況,劉翁等人之前躲匿在太傅府中,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來,如今嘛……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恐怕劉翁等人已經回去太傅府了。劉昌覺得,自家統領還真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好官。于是點了點頭,“統領說的是,那弟兄們就先回去了!”
說罷,劉昌便帶著金羽衛齊齊離去。阿萱看了粱煜一眼,也是轉身要走。卻聽粱煜道,“本王送你。”
阿萱撇了撇嘴,想著這兒與她的府邸卻是有些路程,便點了點頭。粱煜喚來了馬車。阿萱坐在馬車的左邊,粱煜坐在馬車的右邊,晃動的車簾之下,粱煜的雙眸一直盯著阿萱。阿萱卻不看他,只覺得馬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而粱煜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似是要將她的臉燒出兩個洞來似的。是自何時起,與他坐在一輛馬車里都會覺得不舒服了?明明,這是他們從前的日常。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到了萱府外。“多謝王爺相送。”
阿萱柔聲道過謝,這才下了馬車。可誰知,腳都還未踩地,便見一個人影躥了上來,“姐姐,你怎么才回來?”
沐云看著阿萱,滿臉擔憂,“這么晚了,你去哪兒了?”
阿萱微愣,她倒是沒料到沐云竟然會一直在門口等她。便道,“我有事出去了一趟。”
“姐姐日后離府,定要與我說一聲才好。”
沐云一張白嫩的小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擔憂而急得通紅。目光不自覺地看向車內,只一眼便看見了粱煜。而粱煜也正看著他,微瞇雙眸,幽深的眸底瞧不出任何情緒。但,方才沐云看向他時那一閃而過的敵意,他可是看得清楚分明。于是,緩緩開口,陰冷的聲音染著不悅,“這人,住你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