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春閨殺 > 第99章 賭他不忍心

身為大棠第一美人兒,紫瑜郡主那張單純無辜的臉,不知惹了多少男人的憐惜。她早就看著不順眼了。心思歹毒的人,就活該一副人憎鬼厭的模樣!逐風沒想到阿萱會這樣說。當下便是一副吃驚的模樣看著她。卻見阿萱對著他溫柔一笑,“我知道你疼惜我,不過你放心,阿萱不會被旁人欺負了去的。”
逐風自幼跟在粱煜身邊,自然也是看著阿萱長大的。他對阿萱,也有一種如同兄長般的疼愛。她刻意不去想,上一世,在拋棄了自己這件事上逐風扮演的是怎樣一個角色。她只知道,她有兩個仇人,就夠了。逐風最終也只無奈嘆息了一聲,叮囑她好好休息,便離去了。而阿萱則是輕撫著阿炎的毛發,眼神越發銳利。時至傍晚,粱煜終于還是提劍而來。阿萱早有準備。她把阿炎鎖在了屋里,一個人在院中等著粱煜。粱煜沒有見到阿炎,冷冽的眸子寒意森森,“那畜生呢?”
許是感受到了粱煜的殺氣,一貫不怎么吠叫的阿炎卻在屋里吠叫了起來。以至于,粱煜的臉色越發陰狠可怖。而阿萱卻是負手立于粱煜的面前,勾唇對著粱煜輕笑,“王爺這般氣勢洶洶地,莫非只是想拿我的寵物撒氣?”
恩,寵物,就如同紫瑜郡主的那條蛇一樣。粱煜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就是她的報復。當即,聲音都冷了幾分,“本王昨日踩死了紫瑜的寵物,今日殺了那畜生,也算公平。”
不料,阿萱冷聲一笑,“我今日不過是自保而已,王爺的公平,從何而來?”
自保?粱煜的眸子驟然一沉。就聽阿萱接著道,“紫瑜郡主突然出現在我院中,我怎么知道,今日她身上沒有別的什么寵物?阿炎護主救我,何錯之有?倘若今日王爺非要殺了阿炎為紫瑜郡主出氣的話,那便先殺了我吧!黃泉路上,我與阿炎也好有個伴。”
她知道,她不是粱煜的對手。若真打起來,粱煜可以輕易繞開她,進屋殺了阿炎。所以,她在賭。賭粱煜終究還是不忍心。她刻意提起郡主那所謂的寵物,就是想讓粱煜想起她被那東西嚇得全身動彈不得的樣子。她要讓粱煜心疼,讓他內疚。如此,他才會不忍心。事實證明,她還是了解粱煜的。她看到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松動,可,依舊冷冽。“紫瑜被那畜生傷了臉,今日,本王必須要給紫瑜一個交代。”
聞言,阿萱卻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臉頰之上,“既如此,那我就給她一個交代。”
說罷,便要用力,可一股強勁的力道打在她的手腕。她手一麻,匕首落在了地上。清冷的聲音淡漠如霜,“哥舒阿依送你匕首,不是讓你自盡的。”
聞言,阿萱心頭狠狠一沉。他果然知道!知道這匕首是哥舒阿依送的。也知道這匕首上淬著劇毒!那頭,聲音越發冷冽了幾分,“你這苦肉計,本王只中這一次。”
說罷,粱煜轉身大步離去。而阿萱俯身拾起匕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來,她賭贏了。聽聞,粱煜不知從何處尋了一條黑狗,當著紫瑜郡主的面宰了。紫瑜郡主大哭,卻依舊不甘心。最終,粱煜只能讓阿萱去了軍中,回京之前,不得再出現在紫瑜郡主的面前。看似,是紫瑜郡主贏了。她用半張臉,將阿萱從粱煜的身邊支開,從此,與粱煜朝夕相處,近水樓臺的人,是她!至于臉上的傷,她覺得有粱煜給的祛疤膏就一定會好的。畢竟,那賤婢跟著粱煜出生入死這么多年,臉上都是干干凈凈的。可,直到一個月之后,紫瑜郡主臉上的傷疤依舊是猩紅可怖。那被撕咬過的痕跡,如同一條粗大的蜈蚣,就這么趴在紫瑜郡主的臉上,令得她從前潔白無瑕,傾國傾城的臉,成了地府里最丑陋的惡鬼。“哐當!”
銅鏡被摔在了地上。這是這個月,紫瑜郡主摔的第十六面銅鏡了。小丫鬟嚇得跪在一旁,一動都不敢動,而紫瑜郡主卻還在瘋狂摔打著屋內的東西。毀容,讓她痛不欲生。直到粱煜過來,她才一頭扎進粱煜的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煜哥哥,紫瑜不想活了!你殺了紫瑜吧!”
粱煜眉頭緊蹙,“等回了京,本王就讓御醫們研制新的祛疤膏。”
可紫瑜郡主卻是搖頭,“沒用的!等回了京,這疤就徹底長好了!煜哥哥,你還是殺了紫瑜吧!紫瑜不想頂著這一張恐怖的臉回去見皇上!”
她哭得梨花帶雨,很快就沾濕了粱煜胸前的衣衫。粱煜眉頭緊蹙,卻也不知該如何。那祛疤膏,分明在阿萱的身上極其有效,為何到了紫瑜這里,卻是半點用都沒有?“爺,不如讓阿萱來試試。”
逐風的聲音在一旁傳來。阿萱的醫術遠在那群御醫之上,與其舍近求遠,倒不如直接讓阿萱來。可,紫瑜郡主的傷,就是阿萱造成的,這二人見面還不知會鬧成個什么樣子。粱煜還在猶豫,懷里的紫瑜郡主卻已是抬起了頭來,“阿萱妹妹被我害得不能回來住,她會不會恨我,不給我醫治?”
言下之意,她對讓阿萱來醫治她這件事,并無異議。畢竟,她也知道阿萱醫術高明。這世上,能救她這張臉的人,興許只有阿萱了。粱煜眉心微沉。紫瑜郡主雖說不在意,可阿萱那脾氣,未必……但最終,粱煜還是下了令,“讓阿萱過來。”
“是!”逐風應聲,語氣中染著幾分歡喜。他故意提及阿萱,就是想借此事讓阿萱能夠回到粱煜的身邊來。如若阿萱能治好紫瑜郡主的臉,那或許,王爺跟阿萱就能和好如初。可……阿萱聽了逐風的話,眉尾不由得挑起一抹興致,“你是說,王爺讓我去醫治紫瑜郡主?”
逐風點頭,還要說什么,卻見阿萱忽然冷聲一笑,眸間凝起一抹嘲諷,“她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