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國主長嘆一聲。
“唉……”
“只是孤現在太難了啊，孤有心助唐，但卻阻力重重。”
“北域五國雖已同盟，但卻并非鐵板一塊。”
莫如之臉色一沉，冷聲道。
“怎么他們不愿助唐？”
“如今局勢，大魏來勢洶洶，殘暴之極，大唐若是不敵大魏，北域五國難道還想獨善其身？”
“這么淺顯的道理，他們不懂嗎？”
對莫如之的反應，大昌國主很滿意。
不怕莫如之憤怒，就怕莫如之始終如一的冷漠。
只要莫如之的情緒產生波動，他就能牽著莫如之跟著他的節奏走。
莫如之話音剛落，大昌國主面露難色。
“道理是這個道理，他們作為一國之主，又怎么能不懂的這個道理。”
“只是人心之所以讓人琢磨不透，正是因為它的復雜。”
“世間之事，難有絕對。”
“對于大魏的殘暴，北域諸國之主，確實是充滿恐懼和敵意的。”
“但對于大唐，這種恐懼也同樣存在。”
“而且時逢亂世，他們難免沒有爭霸之心。”
大昌國主一番話，真假參半，說得情真意切，言語之間盡失惆悵。
莫如之眉頭微挑，直視大昌國主。
“不用說那么多。”
“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否真心助唐？”
迎著莫如之目光，大昌國主微微有些失神。
莫如之實在是太美了，作為一國之主，他也是見慣了美人的。
可如莫如之這等絕色，他生平僅見。
尤其是眼前這宛若謫仙的美人，還是武功蓋世的中原武林盟主。
那身上獨一無二的超然氣質，更是讓人心神蕩漾。
一想到今夜即將發生的事，大昌國主不不禁心蕩神馳。
片刻失神，大昌國主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立即調整情緒。
“孤自然是真心助唐！”
“不然又怎么會單獨約見莫盟主你？”
大昌國主神色有些不悅，話語中隱隱透著些委屈。
“如今北域之亂，孤是鐵定站在大唐一方的。”
“一來，孤感念大唐皇帝陛下，對我大昌的扶持和幫助。”
“二來，孤有自知之明，大唐皇帝陛下，驚才絕艷，乃圣人之姿，孤并沒有也不敢有與其爭勝之心，”
“比起借助亂世，下場與唐、魏爭奪東大陸霸主地位。”
“孤跟在大唐皇帝陛下身后，更有利于大昌的發展。”
“作為大昌國主，孤要對這一國百姓負責。”
“孤要帶給他們的，不能是戰亂，朝不保夕。
而是國富民強，衣食無憂，安居樂業！”
“大唐皇帝陛下于國力，于民生的手段，孤有幸得見，驚為天人。”
“種種奇思妙想、神奇之物，信手拈來，孤更是嘆為觀止。”
“孤一心追隨大唐皇帝陛下，為大昌謀一個未來，為大昌百姓謀一個富余安定啊！”
大昌國主義正辭嚴，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
說到激動處，他抬手拍著長案，滿眼都是真摯。
莫如之聽到大昌國主對楊辰如此推崇，心中對這個第二次謀面的國主，平添了幾分好感，看他又順眼了許多。
不知不覺間，也覺得大昌國主可信了不少。
“昌國主如此了解陛下，也可算是陛下知己了。”
“不過昌國主，仁義知禮，一心為國。”
“大昌百姓有你這樣的國君，也是他們之福。”
“只要你真心跟隨陛下，以陛下之能，大昌自會強盛起來，百姓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
聽到莫如之說話的語氣，緩和了許多。
大昌國主眼底神色微動。
孤一恭維大唐皇帝，這莫如之便肉眼可見的喜笑顏開……
看來傳聞不虛，大唐皇帝與這女人，關系可不簡單。
可能不只是曖昧不清那么簡單……
當年中原君家的覆滅，傳出的消息，皆是因為梁魏入侵中原，血拼所至。
但君家覆滅的真相，估計和大唐皇帝，脫不了干系。
莫如之這女人，到底與大唐皇帝的關系，發展到哪一步了呢？
這可是干系到后面的計劃……
不過無論如何，莫如之這個女人，都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將其掌握！
“莫盟主這番話，說到孤心坎里了。”
“孤正是如此想啊……”
一邊說著，大昌國主瞥了一眼莫如之，試探說道。
“大唐皇帝陛下固然雄才大略，莫盟主也是慧眼獨具啊。”
“中原朝廷與江湖，素來不和，勢如水火。”
“莫盟主能率領江湖豪杰，追隨大唐皇帝陛下，投向朝廷，這可是一大壯舉啊。”
“這壯舉一定面臨不少阻力，莫盟主能頂住壓力，真是讓孤佩服啊。”
莫如之聞言，心底也是不禁唏噓。
中原江湖一統，與朝廷的融合，可是經歷了太多波折，也耗費了楊辰太多心血，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陛下心胸廣闊，有容納天下的氣魄。”
“中原江湖能歸心，也是早晚之事。”
大昌國主微微點頭，繼續延伸話題。
“唉，只是可惜，君家見不到如今中原的盛況了。”
“要說起來，當年君家老太爺的風骨，孤雖遠居北域，也是欽佩之極。”
“莫盟主的夫君，君大少爺，也是少年英雄啊。”
“可惜啊，可惜，若不是梁、魏狼子野心，入侵中原江湖，君家也不會覆滅。”
一聽大昌國主提到君家，莫如之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對于君家，她心中很是復雜。
君家老太爺當年的庇護之情，她一生難忘。
但君家還有那有名無實的夫君，他們的所作所為，也著實讓她心寒。
可說到底，楊辰滅了君家，確實是因為她。
這其中的愛恨情仇，孰是孰非，神仙來了，也難斷明。
大昌國主看著莫如之的臉色，心中已隱隱有了猜測。
“莫盟主勿怪，孤心直口快，又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這是孤的過失，孤自罰一杯，向莫盟主請罪！”
大昌國主說著，抬手揚起酒樽，一飲而盡。
飲下酒水，大昌國主直視莫如之。
“不過凡事，還是要向前看。”
“俗話說的好，美人愛英雄，而英雄自古也難過美人關。”
“莫盟主與大唐皇帝陛下，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大昌國主的話，讓莫如之心里咯噔一下，心神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