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龍禁衛，徹底化作了鋒利的龍牙，所向披靡。
兩軍交鋒處。
以大牛為首，龍牙禁衛手中陌刀揮舞，殺得梁魏聯軍膽戰心驚。
不斷有梁魏士兵，倒在龍牙禁衛的刀下。
梁魏聯軍的防線，如同一道被撕裂的絲帶，自中間被沖開了口子。
“殺！”
喊殺聲中，唐軍一往無前，瘋狂沖鋒。
梁魏大營外側，前線某處軍帳內。
“報！”
“唐軍已經沖破了第一道防線！”
“正在向第二道防線沖鋒。”
梁魏外圍防線指揮官，騰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什么？
這么快？！
這怎么可能？”
“將軍，千真萬確，唐軍根本沒有用下等兵卒，組成先鋒軍消耗的那一套。
他們是直接以精銳充當先鋒！
而且這一只四千人的先鋒軍，實在是太可怕了！
尤其那領頭的將軍，簡直是怪物。
他就那么一人一騎，沖在全軍最前面……”
外圍防線指揮官騰地起身，在軍帳中踱著步子。
“這不應該啊！”
“我曾經與唐軍交過手的，他們不說戰力孱弱，但也是普通之極，根本不能與我大梁軍隊抗衡，更不要說大魏了……怎么會這樣？”
“這是大唐的哪支軍隊？”
那傳令兵回道。
“看他們打得軍旗，應該是鎮北軍。”
指揮官凝眉：“鎮北軍？”
“北蒼關新組建的守軍？”
“一支新軍，戰力竟會如此之強？”
“真是他么的匪夷所思，老子怎么這么背！”
“輪到老子坐鎮外圍，竟然就碰到了這等精銳！”
這指揮官惱火之極。
外圍防線，三日一換防，今日剛好是他，結果就碰到唐軍沖鋒，而且還是這等精銳。
真要是這防線徹底破了，上面怪罪下來，他這些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即便防線沒破，但他手里指揮的幾支軍隊，可都是大梁和大魏的精銳部隊。
這要是傷亡太過慘重，那他定會落下個指揮不利的罪名。
“真他娘的晦氣！”
嘴里罵罵咧咧地嘀咕著，他想到了什么，猛地抬頭。
“你剛才說什么？
你說唐軍的主將，沒有坐陣中軍，而是直接沖鋒陷陣了？”
“回稟將軍，確實如此！”
梁魏指揮官聞言，拳頭緊緊一握。
“哼，真是囂張之極！”
“既然囂張，那就要付出代價！”
“去！傳本將軍令，調動所有在外圍防線的江湖高手，去刺殺那唐軍主將。”
“這等精銳，本將正愁沒有法子呢。”
“他這是送人頭，來給老子啊。”
傳令兵立即應道。
“遵命。”
傳令兵離開后。
指揮官看向身旁的副將。
“走！上高臺！”
“本將要親自指揮！”
話音一落，他抬手拿起長案上的頭盔，大步流星地出了軍帳，身后副官趕緊跟上。
梁魏軍營，外圍防線后方位置，石木壘起的兩丈高臺上。
外圍防線指揮官與副將，站在高臺上，憑欄遠眺。
入眼是密密麻麻的大軍。
梁魏軍營這外圍的幾支精銳部隊，也確實不愧精銳之名。
層層防線，滴水不漏。
各兵種，精密配合。
但是順著梁魏大軍的軍陣看去，就能看到，唐軍那如同一柄利刃，瘋狂沖擊著梁魏軍隊防線。
數萬軍隊，沖鋒中不斷變陣，有節奏地頂替之前的人，首尾循環。
但無論將士如何循環。
唯一不變的是。
大牛一直沖鋒在最前方，龍牙禁衛的四千人，依舊是龍牙禁衛內循環，并沒有回到軍隊末尾，進行大循環。
“這……是什么陣法？”
梁魏外圍指揮官舉目遠眺，眉頭緊緊凝起。
唐軍這種沖鋒的軍陣，他從未見過。
這種循環沖鋒的法子，確實是能最大程度節省士兵的體力，能將全軍將士的能量，都爆發出來。
但是難度一看便知，這數萬人沖鋒，哪怕一只百人隊伍在循環中，出了差錯，早撤了或者晚撤了，那整個軍陣將徹底亂套。
讓這指揮官訝異的是，這種復雜的軍陣，唐軍竟然進行的有條不紊。
“大唐這這幾年…”
“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指揮官不禁低語。
雖然心中有震驚，也有感慨，亦有疑惑和不解。
但他卻也沒亂了陣腳。
能被任命為這指揮官，統領梁魏數支精銳，他也不是易與之輩。
根據前線交鋒處的情況，他冷靜應對。
隨著他一道道軍令下達，旗語兵不斷變換著旗語。
梁魏軍中的戰鼓，鼓點也不斷變換著。
第一道防線被破，那支隊伍存活下的將士，聽到鼓點迅速變陣。
一部分補充到第二道防線處，一部分開始襲擊唐軍兩翼，以圖打亂唐軍沖鋒的節奏。
在這指揮官的親自操刀指揮下，這第二道防線，搖搖晃晃的穩住了。
正在這時，身旁副將驚呼一聲。
“將軍，你看！”
指揮官聞言，向副將所指的遠方眺望而去。
入眼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第二道防線，兩軍交鋒處。
已經穩住的防線，梁魏盾兵三人一組，將兩人高的鐵盾，列成了盾陣。
盾陣縫隙中，刺出的也已不再是長矛，而是換成了帶著倒勾的長槍。
這長槍拉動之間，那倒勾鋒利的刃，將大牛坐下戰馬的雙腿，直接割斷。
戰馬嘶鳴，一聲哀嚎，栽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大牛也滾落地面。
讓那指揮官震驚的當然不是這些。
而是跌落戰馬的大牛，未曾后退半步，而是雙腳踏地，縱身躍起。
“吼！”
“蒼莽十三練——第十三練！”
一聲咆哮，穿透了密密麻麻的梁魏大軍，讓數十丈外高臺上的梁魏指揮官，心頭一顫。
“轟隆！”
大牛如同一顆隕石，從天而降。
三道鐵鑄的厚實盾牌，生生被大牛給砸得凹陷。
鐵盾后的盾衛兵，被這巨力沖擊，直接倒了一片。
“嗚——”
大牛手中方天畫戟舞動，橫著掄成了一個圓圈。
“轟隆——”
剎那間，鐵盾拋飛，盾兵腰斬。
盾兵防線，被大牛硬生生撕開了一個點。
與此同時，龍牙禁衛所有八品橫練，有樣學樣，手中陌刀揮舞。
硬生生靠著蠻力，將大牛破開的這個點，給逐漸擴大。
數十丈外，高臺上。
梁魏指揮官，不禁向后退了半步。
“這……”
“這都是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