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現在怎么辦？”
“那幫狗東西，竟然敢有這種心思，不如現在就將他們都殺了！”
恒一的傳音聲，在柳生飛雪耳邊響起。
柳生飛雪回過神來，眼中神色逐漸清明，恢復常態，心中多了些許安慰。
以恒一的武功，殺幾個先鋒軍將領，比殺幾只雞雞難不了多少。
能親自跑回來請示，沒有私自做主，說明她這個主人在恒一心中，還是有份量的。
“不，不用理會他們。”
“他們的心思，早在他人計劃之中。”
柳生飛雪擺了擺手，低聲說了一句。
他人計劃之中？
恒一雙眸一愣，片刻后想到了什么，傳音問道。
“主人…您的意思，是大唐皇帝？他早就猜到了，那些先鋒軍將領會造反？”
柳生飛雪輕輕點頭，用她只恢復了一成的微弱內力傳音恒一：“確實如此。”
回應了一句，她眼中神色再次變得落寞。
“大唐皇帝洞察人心之能，非我可比……”
“我輸的一點都不冤。”
“東桑的陷落，柳生家如今的處境，這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我當初自以為是，自認完全掌控了他，也不會有后面的事了。”
“至少不會僅僅數月，就變成這樣，敗得如此迅速。”
恒一聽到柳生飛雪這么說，心里不是滋味。
“主人不必自責，大唐皇帝也只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主人驚才絕艷，是百年不出的奇才。”
“主人以后定會東山再起，再現東桑榮光與柳生家的榮耀。”
柳生飛雪聞言，心底更是苦澀。
東山再起？
談何容易。
現在柳生家連存活，都成問題，真要哪天楊辰不高興了，殺心一起，柳生家頃刻便灰飛煙滅。
心中悵然，柳生飛雪眼神一凝。
“恒一，你切記，絕不可因為恒二的事，對大唐皇帝懷恨在心。”
“不然，我也保不住你，甚至柳生家也會被牽連。”
聽到柳生飛雪的警告，恒一心底更是惆悵，五味雜陳。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柳生飛雪。
他武學天賦甚高，四十余歲便成了上忍，被年僅十六歲的柳生飛雪收服后，他不僅折服于柳生飛雪的武功，更震驚于柳生飛雪的才能。
在他心中，柳生飛雪這樣的奇女子，必然會成為一方霸主，未來成就絕不是區區柳生家，亦或者是東桑可以限制住的。
這五年來，柳生飛雪也確實擔得起“雄才大略”四字，布局懂桑，放眼中原，豪情萬丈。
但是現在，意氣風發、胸藏乾坤的柳生飛雪不見了。
大唐皇帝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把主人打擊成這樣。
柳生飛雪見恒一遲遲不回話，再次加重了語氣，傳音說道。
“我的話，你記住了嗎？”
恒一回過神來：“主人，我記下了。”
“恒二對主人圖謀不軌，最終身死，也是他咎由自取。”
柳生飛雪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只是看著遠方密密麻麻的大軍，怔怔出神。
恒一看著柳生飛雪的背影，心底深深嘆息。
唉……
大唐皇帝…難道真有什么神通不成？
能掌控人心，還能探知人心中所想？
不然，他怎么那么肯定，那些先鋒軍將領會反？
……
“陛下，你怎么那么肯定，東桑就軍中那些將領會反？”
奢華車輦中，平絕女王聲音響起。
楊辰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平絕女王撇了撇嘴。
“別騙本王了，真當本王是小孩子？”
“這個可不是單靠分析，就能分析出來的。”
“陛下你絕對還有什么手段，是本王不知道的，所以你才如此篤定。”
一邊說著，平絕女王一邊比劃著。
“就像當初在臨伊山之時，那突然虛空生火，引下雷霆的東西，可不是什么神跡。”
“東桑皇宮中的戰場，那天皇大殿坍塌之處，本王去看過了。”
“那種破壞，就是你那能虛空生活、聲如炸雷的東西造成的吧。”
平絕女王在胸前，比劃了一個爆炸的動作。
楊辰抬眼看去，目光很難集中在手勢上。
不得不說，平絕女王真的是太“兇”了。
察覺到楊辰的目光有些不對勁，平絕女王臉色一紅。
“喂~說正事呢。”
楊辰聞聲，收回了游離的目光，看向平絕女王。
他能如此肯定那些將領會反，當然不只是靠分析，更是因為如今上官家的人，已經滲透在這支軍隊的各個角落。
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那些東桑先鋒營將領，也不是第一天密謀，這事他早知道了。
到這些楊辰肯定不會告訴平絕女王的，而且他現在正玩心大起。
“朕也是在干正事啊。”
“你剛剛問朕有沒有其他手段，這自然是有的。”
楊辰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在平絕女王眼前晃了晃。
“看到了嗎？”
“這就是朕的手段。”
說著，楊辰手指捻動。
“朕自幼能拈會算，這種小事，朕微微拈指一算，便可知那些先鋒營將領心聲。”
平絕女王滿臉不信。
“你還想騙本王？”
“那引下雷霆，還有毀了天皇大殿的東西也是算出來的？”
楊辰故作高深的一笑：“那自然不是。”
“那只是朕施展的小小法術。”
“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呀。”
平絕女王扯了扯嘴角。
“切，少騙本王，哪有什么法術。”
“真當本王久居深海，就愚昧無知，若真有這等法術，本王怎么從未聽過？”
楊辰笑了笑，手指拈動起來。
“你不信？”
“本王自然不信。”
“那朕給你算算？”
“哼，算吧，本王就不信這邪。”
“嗯……算到了！”
楊辰看向平絕女王，一臉認真地說
“算到什么了？”平絕女王雖然不信，但還是好奇。
楊辰裝模作樣的，又拈動了幾下手指，沉聲說道。
“朕切問你，你騎馬之時，是不是常常感到胸脯有微微的痛感？”
平絕女王聞言，臉色一變。
“你怎么知道？”
楊辰微微一笑：“都說了，朕會算的。”
“還有，你是不是經常，明明什么都沒做，但就是后背有些酸痛，甚是乏累？”
平絕女王眨了眨眼睛。
“確實如此！”
“陛下，你真的會算？”
“那本王這是怎么了？”
楊辰嘆了口氣：“唉。”
“你這是大兇之兆啊，若不是遇到了朕，你就危險了。”
“大兇，大兇啊，真的是……”
楊辰搖頭嘆息著。
平絕女王開始還有些擔憂，可是片刻之后，猛然回過味來，臉頰刷的一下子，變得緋紅。
“陛下~你！”
“你取笑本王~”
楊辰笑了笑：“放心好了，這種大兇之兆，朕有辦法治的。”
“陛下~”
“哈哈哈哈……”
“……”
車攆之中，楊辰調笑著，平絕女王罕見的露出嬌羞之態。
沒過多久，豪華堅固的車攆，微微晃動起來。
當車攆停止晃動之時，時間已經來到了入夜之時。
夜色下。
東桑先鋒軍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