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東桑、十八海島的聯軍，向北進軍。
與此同時。
北蒼關內。
大牛、胡萊、盧莽、聶颶、程如煙、柳乘風等人，早已收到楊辰密信。
此時他們正各自分工，忙得不亦樂乎。
胡萊、盧莽二人，已經按照楊辰的安排，在忙著北蒼關內，以及周邊的軍隊布置。
大牛、聶颶、程如煙、柳云飛四人，則是在將軍府議事大堂內，圍著一份地形圖，指指點點。
四人不時交談，全程用的，皆是楊辰留下的暗語。
有楊辰的支持，大牛的統領天賦，逐漸展露。
他肚子里，確實沒多少墨水，但在行軍打仗之事上，確實頗有天賦。
四人交談正歡之際。
議事大堂的房門，忽然打開。
一道白衣身影，進入大堂。
大牛一見這身影，扭頭看向聶颶。
聶颶感受到大牛的眼神，抬頭看向那白色身影，隨即目光閃爍，有些不自然的躲開了。
程如煙、柳云飛抬頭看去，都是眸子一凝，緊接著開口喚道。
“盟主！”
“您怎么來了？”
來人正是莫如之。
她已到北蒼關有些日子了，但讓她苦悶的是。
每每聶颶他們商談事情，都是避開她。
而且他們商談之時，用的全是暗語，莫如之縱有監聽他人傳音之能，卻根本聽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嗎？”
莫如之的言語之間，透著些許不滿。
柳云飛聞言，一張粗魯兇悍的臉上，擠出了一絲恭敬笑意。
“莫盟主，您這說的哪里話？”
“這天下之大，哪里您都去的，何況這小小的議事大堂。”
“嘿嘿……”
柳云飛說著，露出憨厚的笑容。
他是脾氣暴躁，但他卻不傻，之前他就惹不起莫如之。
更別提現在了……
程如煙也面代笑意，恭敬地試探道。
“莫盟主，您這是……找我們有事？”
莫如之美眸掃了程如煙與柳云飛一眼。
“哼，我來是因為什么。”
“你們心知肚明！”
“接下來，他有什么計劃，有什么不能與我說的？”
“難道還怕我是內奸不成？”
柳云飛嘿嘿笑著。
“莫盟主，您看您說的，這怎么可能？”
這時。
大牛看向莫如之，甕聲甕氣地說道。
“貴…莫盟主，俺絕對的信任您。”
“但是…”
“陛下的計劃中，并沒有您參與的部分。”
“對陛下的計劃，絕對保密，這是俺必須要做的！”
大牛這話不假，楊辰的計劃中，壓根就沒有莫如之。
因為在楊辰心里，莫如之本應在大唐皇宮休養，不應出現在戰場之中。
所以楊辰傳來的密信，只針對大牛、胡萊、盧莽、聶颶、程如煙、柳云飛六人。
而且針對每個人的具體詳細安排，還是大牛代為傳達的。
所有的密談，全都被楊辰定制了指定的暗語，這保密工作，已經是做到極致了。
也變相表明了，楊辰對這接下來的計劃有多重視。
沒有楊辰的首肯，對于楊辰計劃之外的人，大牛包括聶颶他們，哪里敢胡亂透露。
即便這個人是莫如之……
莫如之美眸微抬，看了一眼大牛，心里暗自點頭。
“你是他心腹大將，你保密，那是你應該做的！”
“我來這里，也不是來找你的。”
莫如之淡漠的聲音響起，視線掃向程如煙、柳云飛。
感受到莫如之的目光，程、柳二人倍受煎熬。
莫如之的話，說得很直白。
大牛是朝廷將軍，更是楊辰心腹大將，他不向莫如之透露，這是他的職責。
但是程如煙、柳云飛本就是江湖中人，卻是給楊辰守著秘密，對莫如之這個盟主，隱而不報。
這就說不過去了！
但楊辰的話，他們也不敢違背。
作為最早向楊辰投誠的江湖大佬，楊辰的手段，他們可是見識過太多次了。
可眼前的這位，他們也是惹不起。
一時之間，程如煙、柳云飛陷入兩難之境，好似被放在油鍋上煎烤一般。
但莫如之的視線，并沒有在他二人身上停留多久，便投向了聶颶。
程如煙、柳云飛撇了一眼聶颶，心底長出了口氣。
呼…果然天塌了，有個大的頂著。
聶颶這個五絕，終于該發揮作用了…
莫如之看向聶颶的眼神，淡漠中透著銳利。
“聶颶！”
“你們三個中，你最大。”
“我應該找你！”
“告訴我，他接下來的計劃！”
聶颶眼中，妖異的紅芒跳躍著。
“北絕，你別無理取鬧。”
此言一出，整個大堂中的氣氛，頓時涼了半截。
程如煙、柳云飛心底暗暗對聶颶豎起了大拇指。
看看，看看，這就是五絕。
說話就是這么硬氣！
莫如之臉色越來越冷，聶颶恍若未覺，繼續說道。
“陛下行事，自有陛下的道理，既然密信中沒有你。”
“那就說明，你不在陛下計劃內。”
“如果你不想給陛下添亂，就聽斗牛將軍安排便是，具體計劃你不需要知道。”
莫如之聞言，撇了大牛一眼。
大牛挺了挺腰板，盡量保持自己威武的形象，但是心底已經把聶颶罵了八百遍。
什么狗屁東絕，呸！
出事了，就會往俺身上轍…不是好人！
面對莫如之的目光，曾經被碾壓的回憶，頃刻間涌上心頭。
大牛強壓下抄起方天畫戟的沖動，與莫如之對視。
但好在莫如之只是看了大牛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聶颶，少廢話。”
“我來北蒼關，就是為了助他，怎么會給他添亂？”
“別以為這時候，拿他出來做擋箭牌，就萬事大吉！”
“而且我身為武林盟主，難道江湖之事，我無權知曉？”
“聶颶，今日你不老實跟我交代。”
“那我就……”
“打到你開口！”
聶颶聞言，臉色陰沉，心中暴怒，一對血瞳，紅芒大盛。
“莫如之！”
“你別欺人太甚！”
“真以為老子怕了你？”
“如果不是看在陛下面子上，老子定不饒你！”
莫如之冷然一笑，眸子間鋒芒乍現。
沒有內力外放，也沒有罡氣震蕩。
可就是這一剎那，一股凜然劍意，沖天而起。
這一刻的莫如之，好似化作一柄出鞘神兵。
一雙美眸，開合之間，冷冽的眸光，都好似化作了，無堅不摧的劍氣！
“哦？”
“那現在，你不用看他的面子了。”
“出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