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中凌霄一身恐怖的氣勢，楊辰不禁心驚。
這才多長時間？
中凌霄的傷勢還未痊愈，功力便已恢復到這等境地了。
果然能成就五絕之尊的，在武學一途上的造詣，早已經與尋常高手，不可同日而語。
“前輩想指點晚輩？”
楊辰傳音回道，眼底已有濃烈的戰意升騰。
此時中凌霄的功力，在楊辰的感知中，雖然還沒恢復到五絕水準，但是依舊要比陸凱旋這等九境五轉的頂尖高手，高出甚多。
中凌霄冷笑一聲。
“指點？”
“都說了老夫要殺你，還指點個屁？！”
話音一落，中凌霄掌間已有內力翻涌。
楊辰不怒反笑。
“前輩且慢！”
中凌霄白眉一挑。
“怎滴？你還有遺言？”
楊辰打量著中凌霄那一副，看起來滿是殺意的老臉，笑了笑，隨即認真傳音。
“遺言？”
“朕于前輩有救命之恩，于凌霄閣有相助之情。”
“前輩義薄云天，恩怨分明。”
“朕賭前輩不會殺朕。”
中凌霄撇了撇嘴，傳音聲中沒有半分好氣。
“少特么給老夫戴高帽。”
“老夫這一生，向來恩將仇報，心狠手辣。”
“你少放那沒味的屁，有什么話，就快點說。”
“老夫要動手了！”
楊辰聞聲，嘴角微掀，傳音道。
“許久未見，前輩品味還是這么獨特。”
“朕只是想問問，前輩如今功力恢復了七成，相當于九境幾轉？”
中凌霄沒好氣的回道。
“相當于九境七轉，不過真動手，老夫可匹敵八轉。”
“怎么樣？”
“這回你廢話說完了吧？”
楊辰金色面具下，一對深邃眸子，金芒浮現，戰意爆漲。
“前輩出手吧！”
中凌霄冷哼一聲，沒再回話，隨即掌影翻飛，攻向楊辰。
剛猛無鑄的掌力，隱隱有大海之音。
碧海游虛掌！
楊辰見狀，雙掌一震，同樣施展碧海游虛掌迎上中凌霄。
“砰！砰！砰！”
掌影交錯，罡氣轟鳴。
城頭之上，楊辰、中凌霄戰在一處。
數招之后。
楊辰只覺得雙臂被震得發麻，胸口都不禁為之發悶。
這套碧海游虛掌，在中凌霄施展開來，其中海浪潮汐之勢，渾厚剛猛，而且輾轉騰挪之見，宛若游虛幻影，靈巧無比。
相比之下，楊辰施展的這套掌法，顯得剛猛有余，而靈巧不足。
僅僅五招之后。
楊辰后背、肩膀，已經中了三掌。
強橫的掌力，讓楊辰腔子一陣發疼。
這就是天下第一人，即便他重傷未愈，功力只恢復七成，依舊是如此恐怖。
腳下連點，楊辰與中凌霄拉開距離。
與此同時。
中凌霄聲音在楊辰耳邊響起。
“老夫曾與你講過。”
“這套掌法，之所以喚作碧海游虛，便是取自大海之無量、虛空之飄渺。”
“六式掌法，三十六變化。”
“你只習得前三式碧海十八變。”
“后三式游虛十八變，你一竅不通。”
“你掌力確實剛猛之極，但卻沒有游虛移形之輔。”
“以你如今功力，也只能對付些九境五轉左右的尋常之輩。”
“遇到真正的高手，你只能引頸就戮！”
話音未落。
中凌霄欺身向前，身法變換。
楊辰眼底金芒爆閃，破妄瞳術運轉但極致，但下一刻他心頭大駭。
因為在破妄瞳術下，中凌霄的速度變慢了許多，但即便如此，他竟然依舊躲不開。
中凌霄聲音響起。
“破妄瞳術，這是好東西。”
“可惜你用的太粗糙了，這種好東西用來躲避攻擊，實在是暴殄天物！”
“這可是偷師學藝的神技！”
楊辰聞聲，心底大震。
只感覺一瞬間茅塞頓開。
這時中凌霄也已經來到楊辰身側，身法施展開來，飄渺莫測。
“砰——砰——砰——”
二人再次交戰一處。
楊辰依舊處于下風，但已經逐漸開始掌握碧海游虛掌后面三式的變化。
隨著激戰，楊辰在破妄瞳術的幫助下，對中凌霄施展的游虛十八變，掌握的越來越深。
二人逐漸斗的有來有回起來。
“小王八蛋，你竟然偷學老夫絕技，你是真不要臉！”
中凌霄的聲音傳來。
楊辰傳音回道。
“謝前輩傳功！”
“傳個屁？老夫是要殺你，你這個陰險狡詐的小王八蛋！”
中凌霄的傳音聲顯得氣急敗壞。
楊辰不再回話，專心應對中凌霄的一招一式，同時也在仔細體會學習著精妙武學。
二人越戰越酣。
原本以中凌霄的武功，即便如今只恢復七成功力，五十招之內，解決楊辰也絕對沒問題。
但奇怪的是，二人偏偏斗的難分難解。
對此情形，楊辰心知肚明，這是怎么回事。
他可沒蠢到認為，中凌霄是真的拿他沒辦法。
中凌霄這是在變相的傳他武功。
一招一式之間，楊辰對中凌霄愈加敬重。
都道江湖險惡，但有些時候，他們也確實性情。
心中想著，楊辰微微有些走神。
“小王八蛋！”
“跟老夫生死相搏，你還敢分心？”
中凌霄的呵斥聲傳來。
楊辰回過神來，趕緊全神貫注，專心應對。
……
城頭之上，楊辰、中凌霄兩人激戰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城內高手。
陸凱旋聽到收下稟報，當即帶著天照刀宗、常春宮、柳家的大批高手，趕到了城頭。
他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中凌霄雖說重傷未愈，但他畢竟是天下第一高手。
楊辰要是出了什么閃失，那還了得？
他陸凱旋以后，跟誰混去啊？
他可還有好多遠大抱負沒施展呢！
林虛元也是第一時間，帶著凌霄閣高手趕來。
他知道中凌霄的脾氣。
要是中凌霄一氣之下，把這個大唐皇帝的心腹大將給打殺了。
那凌霄閣也必然遭受大難啊！
他現在只想趕緊拉架。
此時林虛元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我特么就是嘴賤，師叔祖一問，我就把中原發生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師叔祖這尿性的脾氣……唉！
大批高手沖上城頭。
林虛元傳音中凌霄勸戰。
“師叔祖，快快住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這將軍殺不得啊！”
中凌霄聞言手下招式絲毫不慢，傳音回道。
“滾開！”
“老夫就是看這個小王八蛋不順眼。”
“今天誰也別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