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有些眉目了。”
寧澤說道。
楊辰心下大喜，寧澤這個醫圣果然不是蓋的，從未讓他失望過。
“寧先生快講！”
寧澤看著龍案上，那一撮灰褐色粉末，神色有些凝重地說道。
“這粉末顆粒中，都用了哪些藥物，具體的配比，倉促之間，臣不能盡數破解，還需要時間去研究下。”
“不過臣可以肯定的是。”
“這藥粉被人吸入鼻腔之后，會出現類似于夜盲的癥狀。”
夜盲？
楊辰聽到這，心頭一震。
不過下一刻，他眉頭深深皺起。
如果夜盲的話，那定是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不可見才對。
可是昨夜，他明明其他東西都看得見，只有那‘惡鬼’消失不見了。
這就解釋不通了。
楊辰看向寧澤說道。
“寧先生，你說這藥粉吸入，會導致夜盲？可是昨夜，朕眼睛明明看的很清楚。”
寧澤一聽到楊辰提到昨夜，他心中一驚。
結合這粉末的功效，與這兩日的民間傳聞，寧澤心中已隱隱有了些猜測。
寧澤快速平復心中思緒，對楊辰說道。
“陛下，這癥狀只是類似于夜盲，但并非真如夜盲一般。”
寧澤說著，言語間也不禁贊嘆之色。
“如果臣所料不差。”
“配制出這藥粉的，也是一個醫道奇才，他最開始配制這藥物的想法，應該是粉末被人吸入之后，便會出現夜盲癥狀。”
“如此一來，這完全是行刺暗殺的一大利器！”
“但最后應該是失敗了，或者能達到那種效果，配制的代價太高，所以就有了這半成品。”
楊辰心中微急，開口問道。
“寧先生，你且快說，這半成品，有何作用？”
寧澤語速加快了幾分。
“從此時，這藥粉中能判斷出的幾種草藥的藥性來看……”
“這半成品，應該是與其他藥物搭配使用的。”
“比如事先在一件物品上涂抹特定藥物，而后再吸入這藥粉，人眼便對那件物品感知減弱。”
寧澤話音一落，抬手指向龍案上一根毛筆。
“比如…臣如果知道另一種藥物配方的話，想讓陛下對這根毛筆的視覺減弱。”
“臣可以事先在這毛筆上，涂抹另一種藥物。”
寧澤說著，又指向龍案上的那撮粉末。
“當臣讓陛下吸入這個藥粉后，那兩種藥物相合，互相作用之下，陛下您就會對那毛筆視覺減弱。”
楊辰追問。
“視覺減弱，能否達到憑空消失的錯覺？”
寧澤略微思索，肯定說道。
“光線越暗，效果越明顯。”
“如果是黑夜，那完全可以做到在人眼中，憑空消失。”
楊辰眸光閃動，心中振奮，同時不禁驚嘆。
“沒想到，這世間竟有如此神奇的藥物！”
寧澤說道。
“藥中學問，包羅萬象，妙法無窮，就看如何發掘運用了。”
“臣多年來，一心鉆研醫術，對這等將藥物與暗殺之術相融合的做法，倒是沒有過多涉獵。”
楊辰默默點頭，看著龍案上的粉末，鄭重說道。
“寧先生，對于這藥粉效果，你可有破解之法？”
寧澤沉思良久，說道。
“不知道另一種藥物的情況下，臣做不到完全破解，但是可以先調制些簡單的藥物。”
“雖不能完全破解，但也可讓視覺所受影響減弱。”
“夜色中，能隱約見到輪廓，不成問題。”
楊辰聞言，眼睛一亮。
“好！寧先生不愧醫圣之名！”
“寧先生，多久可以配出克制之藥？”
寧澤說道。
“這里邊涉及的草藥，種類繁多，藥理藥性，臣都要一一嘗試，兩日吧，兩日可以配出雛形。”
楊辰眉頭微皺。
兩日？不行！明日就是早朝議事，與群臣的三日之約。
今夜必須要有進展才行。
“寧先生，如今形勢緊急，朕將皇室藥庫全部向你開放，太醫院所有御醫都任你調遣，不計成本損耗。”
“今日亥時之前，必須給朕配出來，越多越好！”
寧澤聞言，心中一凜，他聽出了楊辰言語間的焦急。
只是猶豫了片刻，他躬身說道。
“陛下，臣定盡力而為！”
楊辰拍了拍寧澤肩膀，鄭重說道。
“寧先生，不是盡力，是必須！”
“哪怕藥效差一些！”
“但是一定要配出來！”
寧澤感受著肩膀處，楊辰手掌的力度，咬牙沉聲道。
“諾！臣遵命！”
寧澤走后。
楊辰一刻不停，立即開始著手布置。
明日早朝，就是這一次博弈之時。
那今夜。
就是影響明日博弈的關鍵！
朕就好好給你們這群裝神弄鬼的家伙，好好上一課！
御書房中。
上官云曦、大牛、聶颶、無法、無天、成大器……等等，在楊辰的召見下，接連而來。
每個人離開御書房后，都是馬不停蹄，立即按照楊辰旨意，著手去辦。
至于為什么召見成大器。
自然是為了做兩手準備，一但寧澤沒能配出克制藥物，那楊辰也得有應對之法。
無論如何。
既然知道了‘惡鬼’的手段，那楊辰就有法子去克制！
龍案前，楊辰眸子中，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今夜。
就讓朕給你們這群裝神弄鬼的家伙，好好上一課！
……
楊辰為明日早朝，全力準備之時。
京都中，一處密室內。
徐順良、錢弘方二人，正與一個身穿玄白色道袍，頭戴木制面具的人影，進行著密談。
經過徐順良引薦，錢弘方已經知道，眼前的白袍人就是心引動這次鬼神出沒的天師。
客套了一番之后。
錢弘方看向白袍人，有些擔憂地說道。
“天師，如今官府開始動作，而昨夜，鬼神卻沒什么動靜？”
“這樣一來，難免讓百姓對咱們的說法，產生質疑啊。”
錢弘方話音落下，徐順良也是看向白袍人，眼神中亦是同樣意味。
感受到二人投來的質疑目光，白袍開口說道。
“二位不必多慮。”
“昨夜是純陽之日，所以鬼神隱匿，并非怪事。”
“今夜純陽消散。”
“只要本天師以法力引動，鬼神必定暴亂。”
“你們就安心睡覺吧，明日一早你們就會聽到，你們想要的好消息。”
這聲音虛無縹緲，雌雄難辨。
聽起來詭異無比，讓人通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