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楊辰一時語塞，也不知說什么好了。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姑娘想吃，辰某怎敢不從。”
莫如之沒有回話，只是清冷的眸子中，流露出，算你識相的神情。
出了客棧的楊辰，扭頭對跟在身后的無天說道。
“天老，你留在客棧吧。”
無天猶豫了下，還是應道。
“是…東家。”
剛剛無天聽到楊辰房間有聲響，便第一時間過來了，看到是莫如之和兮兮，才松了口氣。
這次藏影山之行，他每一天過的都是心驚膽戰。
無天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懷疑自己的武功。
但是這不能說無天弱。
畢竟，如隱樂山這種級別的高手，放眼天下都不超過二十人。
更別提五絕之一的莫如之了。
如果不是這次上官先生擇主，群雄匯聚，也不可能遇到這么多絕世高手。
無天曾經踏破第九境時的自滿之心，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他已經暗下決心，這次回京之后，必定要下一番苦工，讓自己的武學修為，再上一層。
想到這里，無天心中一動，向無法的房間走去。
畢竟無法曾經在九境中，踏出了一步。
………
楊辰和莫如之還有兮兮三人離開客棧后。
在無法房間中，交流武學的無天，更是不敢放松警惕。
雖說，只要莫如之，還在附近，隱樂山就有所顧忌，不敢動手。
但是無天心里還是緊張的，他知道楊辰讓他留下的原因。
……
而在客棧二樓，一個不起眼的房間中，一個江湖人打扮的老者，悄無聲息的瞥了一眼，楊辰一行三人離開的方向。
這老者真是松南小筑前那名老仆，只是他現在經過了易容，讓人無法識破。
而且他的隱匿斂息功夫，十分了得，此時的氣息宛如一名江湖三流高手，毫不起眼。
即使是莫如之，都沒有察覺出異樣。
斂息，易容，這都是上官家，上千年來，縱橫江湖的絕技。
老仆此時神色透著掙扎，眼中滿是疑惑不解，還有深深地憂慮。
老家主離世，上官家嫡系就剩下上官云曦一人。
這些年，他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才將上官家的局勢穩定下來。
他是上官家嫡系家仆，自幼跟隨上一代上官先生，足足六十余年，歷經三任賢主。
以他的本事和經驗，無論怎么看，這一任的賢主，都應該是氣運如虹的陸凱旋啊。
可是小家主，卻選擇了運勢極差的楊辰，這讓他疑惑不解，又為上官家的未來，深深地擔憂。
老仆混濁的老眼中，有精芒閃動。
辰陽，辰陽……此子的命相，就如同一團迷霧一般，看不清楚啊……
不過老家主仙逝之前，自言看破了天機，只說上官家在這千年關口，是否能傳承下去的關鍵，就在小家主身上。
唉——罷了罷了，或許上官家如今的情況，正需要這種變數吧……
………
西洛水郡旁，一處不知名的荒山。
這里距離客棧，不過二里距離，楊辰佇立在山頂便能看到，遠處的客棧。
西洛水郡只是一個小郡，郡城面積也很小，只有三里方圓。
也正基于此，楊辰才敢和二女出來。
不然，他留下客棧一行人，還是不放心的。
畢竟，隱樂山等一眾青山宗高手，就在郡城內。
“放心吧，二里而已，隱樂山敢動手，我完全來得及阻止。”
莫如之的聲音傳來。
楊辰點了點頭，繼續翻烤手上的兔子。
一旁的兮兮，可管不了那么多，盯著楊辰手里的烤兔，一邊目不轉睛，直吞口水，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這些兔子，也廢了楊辰好大的功夫才捉到，這荒山太小，野兔不多。
楊辰現在只想，快點將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應付好，然后快點回客棧。
“噼啪——噼啪——”
黑夜中，干柴燃燒著，噼啪作響。
等楊辰烤好一只兔子后，兮兮就迫不及待，一把搶過。
不過她明顯想到，能出來吃烤兔子，多虧了莫如之。
她吞了一口口水，笑著將兔子遞給莫如之。
“莫姐姐，你先吃吧～”
莫如之淡淡一笑。
“我還不餓，你先吃就是了。”
“真噠？那我不客氣啦。”兮兮在莫如之話音剛落的瞬間，就大快朵頤起來。
雖然這樣，顯得她剛剛的謙讓，很沒誠意，但是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兮兮吃起來之后，不再說話。
楊辰默默烤兔子，心中在思索著回京之后的事，以及如何利用好上官家這一個情報網。
現在他也只是聽說，還沒有親自感受到，這個所謂情報網，到底如何，自己的權限又有多少。
所以他心里也保持著懷疑態度。
楊辰不說話。
一旁的莫如之，就那么靜靜佇立在山頭，呼吸自然綿長，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此時山頂，格外安靜，只剩下干柴燃燒的噼啪聲。
不一會，兮兮就將整只兔子，吃的干干凈凈，只剩下骨頭。
那骨頭的干凈程度，狗看了都得落淚。
“莫姐姐～你還不餓嗎？”兮兮眨巴著大眼睛。
“我還不餓，你先吃飽吧。”莫如之淡然的聲音傳來，古井無波。
“那我不客氣嘍～”兮兮一邊說著，一邊又在楊辰手上拿過一只烤好的兔子。
楊辰看著吃的滿嘴流油的兮兮，心中苦笑。
誰能想到，這個吃貨，竟然是上官先生。
這簡直是天底下，最讓人意外的事……
“吧唧～吧唧～”
兮兮一連吃了五只兔子，才拍了拍微微鼓起的小肚皮，打了個飽嗝。
“嗝～～”
莫如之轉過身來，緩緩走到兮兮面前。
“你吃飽了？”
兮兮大眼睛笑地彎彎：“吃飽了，莫姐姐～你吃………”
兮兮說還沒說完，莫如之手指連閃，眨眼之間，兮兮已經被莫如之點了穴道，沉沉睡去。
楊辰見狀，心頭一跳。
“姑娘，你這是？”
莫如之看了一眼楊辰，語氣淡漠道。
“還有三日，就到京都了。”
“送你到京都后，我就會離開。”
不等說話，莫如之就繼續自顧自地說道。
“你我相識一場，難得你能懂我心境……”
莫如之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撩起玄白長衫，露出里面單薄的紗衣。
透過紗衣，借著火光，隱約可以感受到，那盈盈一握的柔韌腰肢。
楊辰看得眼睛瞪的滾圓，只感覺心跳加速。
這什么情況？
這江湖兒女，都這么豪邁的嗎？
這是怎滴？這是要對朕……
莫如之素手在腰間劃過……
楊辰吞了口口水，有些口干舌燥，這是要……
朕可不是這么隨便的人啊………朕還沒準備好……不過她武功這么高……
朕也反抗不了啊……
楊辰直愣愣的看著莫如之。
而莫如之，素手從腰間一劃，解下兩個碩大的酒囊。
隨手一拋，一個酒囊扔向楊辰。
“今夜陪我喝酒！”
楊辰接過酒囊，回過神來，看著莫如之美得驚心動魄的絕世容顏，訕訕笑道。
“原來是喝酒啊……”
莫如之看向楊辰，淡淡道。
“什么？”
楊辰瞬間清醒，笑著說道。
“我是說……”
“姑娘有這等雅致，辰某定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