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祁碩就讓人催著周向陽去馬場。
“這么快就要開始訓練了?”
沈冬僑從床里探出頭來。
“你繼續睡,餓了就去吃點東西。”周向陽套好衣服,又抱著沈冬僑親了一口,“等我回來。”
說完,周向陽就推門出去了。
沈冬僑在床上翻了個身,看周向陽那么努力,他也不能做一條咸魚吧。
長舒了一口氣后,沈冬僑就爬了起來,從衣柜里挑了一套干凈的男裝套上,頭發全部挽起來,用一根最簡單的木簪子弄了一個道士頭。
他對著銅鏡照了照。
看著不錯,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脖子也特別涼爽,特別適合夏天。
以后簡裝出行也不錯。
沈冬僑把扔了一地的衣服撿起來,扔進水桶里先泡著,就出門覓食了。
也不知道胖廚師怎么樣了,去打個招呼,順便討點吃食。
晃蕩著去飯堂的時候,在一個路口遇到了老熟人。
王大寶和二皮,以及小七。
“這位小哥,真不用,我們自己去就行,我們認路。”
王大寶邊走邊小心翼翼地說道。
沈冬僑看著小七一臉小酷哥的模樣,和剛在他那邊的樣子截然不同。
哎,小小少年,比他忙碌多了,真是夠敬業的。
“你們去哪里啊?”
沈冬僑先朝著小七打了招呼。
小七還沒說話,王大寶已經一臉開心地迎了上來。
“去飯堂!小嫂子,是你啊,我剛沒認出來。”
“出門在外,這樣方便。”沈冬僑含糊著敷衍了一句,“正好,我也去,一起吧。”
沈冬僑加入覓食隊伍,往飯堂走去。
……
這個時間,已經不是飯堂最熱鬧的時間,稀稀拉拉的坐著七八個人。
沈冬僑一路過去看了一眼。
熟悉的伙食,熟悉的配方,基本都是標準的快餐,毫無食欲可言。
小七沖著里頭喊了一聲,胖廚師就應聲從里頭出來了。
“黃師傅,四份飯。”
“行嘞,稍等啊。”
胖廚師把懷里的抹布摔在肩頭,笑著看了看外頭的四人。
沈冬僑也笑著朝他招手,“黃師傅?”
胖廚師瞪著一雙小眼睛啊了一聲。
“你是……那個特會做飯的沈姑娘,你又來啦?哎呦喂,上次你走后,好多人都跟我打聽你什么時候再來……”
“您言重了……”
見到熟人分外親切,還被這么夸獎,沈冬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等著啊,你上次教我的幾道菜,我現在都會了,我這就給你們做去……等會,等會兒啊,我給你們去做啊……”
還沒等沈冬僑客氣客氣,胖廚師樂呵呵地進去忙活了。
沈冬僑成功憑刷臉開了小灶。
不用自己動手,能吃現成的,何樂不為。
四人找了位子坐下。
“小嫂子,你這面子真是夠大的……沾光了,沾光了……”
王大寶狗腿似的拍起了馬屁,還說起了上次來的時候,天差地別的待遇,全然沒有一點兒身為囚徒的“自覺”,邊說邊主動去拿邊上的碗筷分。
“這碗怎么沒幾個好的?都有豁口?”
王大寶嘀嘀咕咕著,挑了幾個完好的出來。
沈冬僑看了看,確實好一些碗都有破損。
“這可不能賴我啊~”幾人說話的間隙,胖廚子從里頭探出頭來說道,“最近啊,湫水縣的東西都緊俏的很,很多東西我已經報上去好久了,可是店里沒貨,我也難啊……”
“還缺什么?”小七開口問道。
“多了,還有鹽巴,胡椒,粗茶也不多了,對了,還有咱們爺的酒……哎,都說是沈家船行好久不來了,沒貨……”
胖廚師在里頭扯著喉嚨喊話,坐在遠處的吃飯的幾個人也應和著議論起來。
“是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連那不算好的二等布都快成舶來品了……”
“不會是上游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誰知道呢……幸好我們做的是馬上生意……”
“你最近賺了不少了吧?”
“嘿嘿……”
幾個走商議論著,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又是沈家?
沈冬僑有些失神,食指下意識摩挲著粗陶碗的邊緣,原本明媚的心情忽然就落了下來。
蝴蝶效應開始了。
沈家的事情恐怕也已經快壓不住了……
……
馬廄內,祁碩指著馬廄里的十來匹馬道。
“祁家軍的戰功都是馬背上爭來的,這里都是上好的戰馬,你可以挑一匹。”
周向陽沒動,反而是盯著祁碩臉上的黑布。
“這大白天的,你這是要做賊去?”
“我過敏不行啊!廢什么話?”
祁碩捂著自己臉上的“遮羞布”,防止周向陽一個手賤給他扯了。
周向陽狐疑地把目光移開,走馬觀花似的從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了回來,一臉嫌棄地說道。
“這就是你們最好的馬?看著不怎樣,太矮太瘦了……”
周向陽比劃了一下馬頭的位置。
其實馬不矮,是周向陽太過于高大了些,相比之下就顯得瘦小了。
“這批馬是雜交而成,體型雖然小些,可從小訓練,十分溫順,你要挑高大的,除非找純種,都是刺頭,上去都能給你撅下來……”
祁碩言語間都是嫌棄,周向陽這不識貨的東西,他這批馬放哪里都是一頂一的好馬。
周向陽卻找到了另一個重點。
“給我找一匹純種的,沒訓的也行。”
嚯!好大的口氣。
祁碩覺得這就是癡人說夢,純種的馬訓起來太麻煩了,就算是他也要花上不少時間,還十分危險。
“就說有沒有吧?”周向陽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行,你待會別后悔就行……”
祁碩也不跟他繞彎子,帶了他去了另一個馬廄。
這里的馬明顯比剛剛那里的要高大上許多。
周向陽走了幾步,就看到了一匹皮毛烏黑油亮的高頭大馬,小腿到馬蹄上是白色的,看著十分與眾不同。
他站著不動看了會,那馬似乎也感應到了什么,扭過頭沖著周向陽醒了一個響亮的鼻音,孤傲又囂張。
周向陽抹了一把臉上的鼻涕水,沒有挪動腳。
“他叫什么名字?”
“黑土"。
祁碩報了一個土不拉嘰的名字。
他下意識想摸胡子,卻摸了個空,沒想到周向陽會看上這匹,這可是刺頭中的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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