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行。”
沒想到跳出來反對的還有一人，便是古大山。
他微微搖了搖頭，才繼續解釋道：“老王，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
說著，他看了眼顏琪芮：“她的重要性我就不跟你贅述了。其實這次要不是她自己堅持，是不可能在錦城參與破案的。”
“雖說最后的結果，是皆大歡喜。但萬一呢？我們承受不起這個萬一！”
那位被喚作老王的領導趕緊替自己辯解：“你們倒是聽我說完啊！”
他苦著一張臉，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說道：“這次的案子……很詭異。”
“大學里的幾個女學生相繼失蹤。”
“按正常情況分析，可能是人口拐賣，或者是因為感情，利益，仇恨導致的犯罪行為。”
“但我們什么都查了，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后來專家組提出一個猜測……”
他頓了頓，見在場確實沒什么外人，才把話說了出來：“他們是意思是，可能是境外的敵對份子，在我國布局。”
這話其實也沒有說的很詳細，但在場的人，除了顏安都有這方面工作的經歷，倒也用不著繼續解釋。
“這事兒確實很嚴重。”
古大山陷入思考，顏琪芮也重重的吁出一口氣：“你再詳細說說情況？”
“說什么說！”
顏安聽的半懂不懂，但他的立場更為堅定：“你自己身體什么狀況，自己心里沒個數么？！”
“就你這樣，還去破案？你就不怕自己啥時候忽然倒下，導致整個布局因為你的原因毀于一旦？”
他也是相當聰明的。在本意不變的情況下，將問題推了出去。
“是這樣。”
老王干巴巴的看了看古大山，然后這才正經的對著顏琪芮解釋：“之前你提出來一個叫受害者特征對吧。”
“我們分析過這個受害者特征。”
“和以往的情況不同，這次失蹤的女大學生都是非常高調的女孩兒。”
“嗯，也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高調。”
他有些苦惱的歪歪頭，后來干脆轉回辦公桌前，翻出幾份文件直接遞了過來。
顏安知道自己級別不夠，也壓根不去看那文件，只是仗著自己‘小輩兒’的身份直接發問：“這些跟我媽又有什么必然聯系？怎么？這么大一個公安部，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了？”
趁另外倆人還在低頭看文件的時候，老王也苦著臉解釋，當然這解釋是不是給顏安聽的，就未嘗可知了。
“本來咱們公安部的女偵察員就很少，這符合條件的女孩子，那就更少了！不信我現在隨便叫幾個人進來，你看看哪個符合？”
這話當然不假，顏安是個妥帖的性子，自然沒有往下接。
可他也不會這么容易妥協：“如果我媽身體狀況像以前一樣，我肯定不會阻止她。但她上次在錦城受傷過重，導致身邊陪護的警衛員，都還是好說歹說的情況下，才撤掉的。”
“你說現在讓她去出任務，這警衛員是跟還是不跟？”
老王摸摸頭，越發覺得現在的孩子不可低估：“安全問題的話，我倒是覺得前期不會有什么問題……”
話還沒說完，顏琪芮已經看完眼前的兩張紙，抬起頭來：“這案子應該不是近期才發生的吧？”
果然，老王點點頭：“是的。以前大學沒有恢復，消失的都是一些女知青什么的，我們也不好統計。”
“但現在情況不同，我們掌握的情況也就多了點。”
這事情說來簡單，又相當復雜。
一開始只是公安機關接到一些零星的報案，比如誰誰家的女兒，去外地做知青以后，就沒了消息。
經調查，這些人還不是到了當地以后失蹤，而是準備出發或者在途中便失蹤了。
這就給調查帶來相當大的難度，在這個還沒有聯網的年代，想大海撈針一般找一個人，就越發困難。
后來高考恢復，大學里也出現了類似情況。
但這個時候，也沒有引起過大的關注。畢竟這屬于單一案件，而不是群體案件。
再后來，同一家大學，接連出現六起類似的案件，這才引得偵察員的注意，并深入調查。
結果順藤摸瓜，牽連出更多的案子，這才匯報到了隸屬中央的公安部，請求支援。
“這受害人特征也挺……挺奇葩的。”
按理說，受害人應該是那種不起眼的小姑娘，畢竟只有這樣的女孩兒，在失蹤后，才不會受到太多關注。
但偏偏不是。
失蹤女性全都是性格比較外向的姑娘。有的在學校擔任學生會干部，有的家庭環境比較好，行事作風都相對有些張揚。
這樣的姑娘一旦失蹤，怎么會悄無聲息呢？
顏琪芮將手里的紙頁翻來覆去的看了一下，又和古大山交換看了看信息，才長嘆一聲：“我確實有心幫忙。但這個臥底任務，我覺得有些渺茫。”
不待老王說話，她徑直說了下去：“第一，雖說你們已經分析了受害者特征，但并不細化。即使我臥底進入大學，也不能肯定人家就會對著我下手。”
“第二，作案時間。這六起案件的案發時間都相隔比較長。比如這第五起案件，和第六起案件就相隔七個月。”
“難道你們是想讓我進大學臥底七個月？在什么都不確定的情況下？”
一句句反駁，讓老王沒了話說。
他干巴巴的長了幾下嘴，才不甘心的說道：“我們當然不會讓你進大學臥底七個月。”
“只是，這案子過于離奇，我們也沒有沒什么頭緒。所以想請您幫個忙……”
不待顏安瞪他，他趕緊說出自己最開始的想法：“就是想讓您有空去一趟滬市的大學，辦理個入學手續。讓同學們知道有你這么一號人就行。”
“等您身體恢復些了，也有時間了，就再去逛逛。萬一呢？這事兒也沒什么成本，萬一要是瞎貓撞上死耗子，這不就把案子破了么！”
顏琪芮似笑非笑：“你們現在辦案都這么草率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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