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德閣下,摩塞拉要塞無疑是一座雄城,它的壯觀磅礴讓人感到震撼,也讓我感到敬畏!”
“你這里是我進入深淵以來,見過的最繁華的地方。”
這并不是吹捧,剎克司說的是七分真,三分羨慕。
剎克司的贊美和欽佩很真摯,在他看來,如摩塞拉要塞這樣兼具進攻和防守的要塞,才是鎮壓深淵一地的基礎。
“剎克司閣下,你的贊美讓我感覺這么多年的付出是值得的。”
“在我的要塞里,雖然談不上文明一詞,但秩序還是有的。”
“并且,我還給予了居住在這里的所有種族一條生路。”
在城主府的一處餐廳中,弗蘭德和剎克司相對而坐,除了表露自己坦誠的一面,也拉近了他和剎克司的關系。
剎克司只帶少量人馬訪問摩塞拉要塞,就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弗蘭德年老成精,可不是個不諳世事的年輕人。
在得到確切消息的那一刻,他就準備好親自去迎接剎克司了。
“一條生路?”
“弗蘭德閣下,剎克司愿聞其詳。”
剎克司來了興趣,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將其他種族當成奴隸牲口,是在給予他們活路。
“閣下有所不知,血色平原并沒有你看到的那么平靜。”
剎克司沒說話,舉起酒杯,向弗蘭德邀飲,并做了一個洗耳恭聽的表情。
弗蘭德喝了一口酒,從之前的談話中,他就明白,剎克司是一位在深淵之外的世界崛起的強者。
對于深淵的一些規則和詭秘,剎克司不知道很正常。
這一點,剎克司也沒有隱藏的意思。
要不是在深淵之外崛起,剎克司也不會走征伐深淵這條路,征召追隨者這樣的事情。
“剎克司閣下,你可曾聽說過罪惡之源?”
剎克司搖搖頭,表示自己從沒聽說過。
“又或者不詳罪靈?”
弗蘭德又說了一個陌生的詞語,剎克司依舊搖頭。
剎克司的表現,讓弗蘭德明白,他想要說清楚事情,得從根源一點一點說起。
“那剎克司閣下可知道,深淵世界是如何形成的?”
“諸天萬界的負情緒和負能量匯聚而成!”
這是剎克司聽說的,也是最比較靠譜的一個傳說。
弗蘭德點頭,又搖頭。
“剎克司閣下,什么是正,什么是負?”
弗蘭德臉上掛著一種看透一切的微笑,不等回答,他繼續開口。
“深淵之外的世界就沒有罪惡了嗎?”
“有,還很多,并且比起深淵來更陰險、惡毒,也隱藏得更好。”
“光明的背后就是黑暗,不是嗎?”
剎克司點頭,默認了弗蘭德這個觀點。
他舉杯,一口喝掉,以示對弗蘭德這番見解的贊同。
弗蘭德臉上的微笑濃烈了幾分,眼前之人的實力和修養,讓他愉悅了起來。
這種感覺,在晉升大領主之后,就很少出現了。
待他登臨半神之境后,幾乎就沒有出現過。
成為半神之后,弗蘭德除了沉睡,就是沉睡。
弗蘭德有種剎克司是自己老友,是知己的錯覺。
他們實力相當,地位相同,價值觀差不多,也的確容易成為朋友。
弗蘭德認為,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所以,對于生活在深淵世界的我們的來說,這里的一切都是光明。”
“蒼穹之上的血月、天空中的血霧、血色平原的深淵魔獸……這里的每一份空氣,每一份土壤,都是光明。”
“剎克司閣下,在深淵,我們沒有負情緒和負能量一說,我們大家都不接受這樣的說法。”
這是一種共識!
當然,這也是一種提醒!
弗蘭德在告訴剎克司,你既然準備在深淵安家,那你就也該愛這一片土地。
這里是家園,而不是什么由負情緒、負能量……組成的罪惡之地。
說白了,在惡魔眼里,深淵才是樂園。
“如果我們這些深淵居住民、我們所處的深淵世界是光明,那不詳罪靈就是真正的罪惡了。”
本來逐漸偏離軌道的弗蘭德忽然又拐了回來,再次提起不詳罪靈。
“剎克司閣下,血色平原的天就要變了。”
“如果你想停留在深淵第五層,我建議你早點穩定下來,搭建起屬于自己的要塞。”
弗蘭德這話一出,剎克司竟然有了一種危機感。
這是直覺,以剎克司現在的實力,直覺最后基本都會變成事實。
“如果你想繼續往上征伐,那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這些話,弗蘭德說得風輕云淡。
他一邊說,還一邊將剎克司身前的空杯子斟滿。
“這血酒是用一百多種深淵種族的血液醞釀而成,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萬丈深淵。”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弗蘭德斷了正題,繼而給剎克司介紹起了他們正在品嘗的美酒。
剎克司嘴角上翹,他聽懂了弗蘭德的問題。
對的,就是問題。
弗蘭德這個老東西,用賣弄的方式,在詢問剎克司的來歷,或者說種族。
與此同時,剎克司也明白,眼前的吸血鬼,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
弗蘭德說了這么多,他需要在剎克司這里聽到一點他感興趣的東西。
“萬丈深淵……萬丈深淵……”
“這酒不錯,就是方子中的一味材料用錯了。”
剎克司回應了弗蘭德,他將手中的萬丈深淵一飲而盡。
緊接著,在弗蘭德驚奇的目光中,從死魂之觸的嘴巴里吐出了一根淡淡的血絲。
那是巨魔之血!
作為巨魔一族即將進階到半神級別的強大存在,提煉出酒水中的巨魔之血,對剎克司來說是很簡單的事情。
“巨魔之血太過霸道,容易炸口,它不適合放入這么醇厚的美酒中。”
弗蘭德笑了,剎克司是一個妙人,聽懂了他的問題。
“感謝剎克司閣下的建議,我之后會將這種材料替換掉的。”
剎克司點頭,表情平淡。
他并不是一個圣母,摩塞拉要塞里的古淵巨魔,并不代表所有的古淵巨魔,也不代表所有的巨魔一族。
同為巨魔,有的分支在深淵世界稱王稱霸,有的淪落為奴隸,有的甚至被驅趕出深淵世界。
不用懷疑,剎克司所在的彌閻一族,他們那一分支的先祖,肯定就是被驅趕出深淵的巨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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