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可是婉側妃留下的詔罪書？上面是不是寫了昨日之事的實情？”
她神情激動，恨不得親自上前去看，太后卻罔若未聞，專注看著那上頭的字，視線每落在一處，眉心便更擰緊一分。
寧嬪見狀眼神暗暗一閃，當即又哭訴。
“嬪妾便說雨兒他心思純良，斷然是做不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現下證據確鑿，太后可以相信了吧！”
她聲淚俱下，自以為形容真切，豈料太后聽完面色卻是黑沉到了極點。
那一眼看過來，目光銳利，叫寧嬪心里咯噔一下。
“太……”
話才出口便被阻斷，太后將血書重重甩到她臉上，怒斥，“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上頭寫的是什么！”
這一下用了不少力道，寧嬪直接被砸蒙了，愣了愣才又俯下身去。
錦帕平鋪著落在地上，不用撿都能看清楚上頭寫的是什么。
視線對上，寧嬪身子一僵，面色頓時慘白如紙。
“這……這！”
她命人放的分明是指控夜聽瀾的證詞，好好的，怎么就變成是她指使人給鳳吟晚下毒的了！
眼神猛地朝夜聽瀾轉去，她額角暗跳了下，撲通一聲跪下去。
“太后，宮中調度皆由墨王管著，天牢守衛如此森嚴，嬪妾連進都進不了，又怎能指使人下毒啊！”
“定是那人！他害了雨兒還不夠，竟還想要來害嬪妾，嬪妾冤枉啊！”
雖然不知事情是如何敗露的，但左右那女人已被毒死，只要她咬死了不承認，單憑這東西，太后也不能定她的罪。
豈料夜聽瀾卻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墨眸朝門外看去，直接道。
“帶進來。”
話落，外頭應聲響起陣動靜，一名守衛模樣的男人被押進來，寧嬪抬眼，視線同那人對上一瞬，當即又如觸電般縮了回去。
夜聽瀾看她一眼，波瀾不驚開口。
“皇祖母，此人便是昨夜在牢中值守的侍衛之一，方才他已經交代，昨夜是受了鐘華宮瑤心的吩咐在婉側妃的飯食中投毒，這是臟銀。”
那銀子用軟布包著，上頭還沾著鐘華宮熏香的味道，寧嬪跪在地上，早已是面如土色。
太后用力瞪她一眼，厲聲吩咐，“去鐘華宮，把那宮女給哀家押來！”
去返不過一息，瑤心便已被押著跪到了太后面前，她是寧嬪宮里近身伺候的，幾乎不用審，事情就已經擺到了明面上。
知躲不過，她暗暗同寧嬪使了眼色，開口便是直言。
“回稟太后，此事都是奴婢一人所為，是奴婢不忍看四王爺被人陷害才會在暗中做下此事，寧嬪娘娘并不知情！”
太后聞言登時震怒，“大膽！你一個奴才也能做得了這等事！來人，給哀家掌嘴，看她還不肯說出實情！”
瑤心被牢牢按著，身子動不了半分，侍衛手重，沒一會兒她的嘴便紅腫一片。
這聲音聽得寧嬪頭皮發麻，眼神閃了閃，下一瞬卻見她口中突然冒出一絲黑血。
夜聽瀾見狀眼色一凝，上前迅速掰開她的下頜。
更多的污血涌出來，將瑤心的衣襟瞬時浸濕，太后駭然，便見夜聽瀾收回手，沉聲。
“她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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