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拓跋翊極力反對,“正因為南州情況不明,所以才要多點人跟你們過去。萬一遇到什么事,他們好幫你。”
“我們已經有很多人了,不會有事的。”顏若璃哄勸道,“王爺,你把給南州知府的信給我們,我們自己帶過去就行了。”
“信可以給你們,人你們也得帶走。”
拓跋翊說什么也不肯答應,非要顏若璃把人和物都帶走不可。
顏若璃拗不過他,只好全盤收下。
“王爺,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啊。我一旦有機會,一定會回來看你的。我可不想看到一個病倒在床上的人。”
“你咒我?”拓跋翊吹胡子瞪眼,但眼中明顯有著笑意。
他目送顏若璃等人離開,望著騎在馬背上那嬌俏又颯爽的背影,耳邊隱隱約約又響起了初見那天,她對他的叮囑。
叮囑他要注意飲食,要適當運動,一連叮囑了三遍。
就是在那個時候,聽著她叮囑的時候,他心中暖流涌動。
從來沒有人像這樣真心關懷他,照顧他。
年少時,父親對他嚴厲,母親整天忙于宮斗,無暇關心他。父母更多的精力放在拓跋端身上,因為他是太子。
長大后,妻妾們倒不是不關心他,但她們更多的是畏懼他敬重他,在他面前總是唯唯諾諾。
兒子們同樣如此,在他面前拘束得很。
別的人更不用提了,誰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的?
誰說只有皇帝才會感到孤獨?他也很孤獨好吧,壓根沒有可以說知心話的朋友。
只有顏若璃,她一點不怕他,真誠地關心他。
她那時候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把他當作普通病人關心。他心里很清楚這一點,但他仍然很享受這樣的關懷。
都說女兒最會體貼心疼父親,如果他有個女兒,是不是就像她這樣?
這個念頭一旦滋長,就在他心里蓬蓬勃勃發展起來。
顏若璃已經走得不見蹤影了,拓跋翊收回目光,朝旁邊的拓跋棟瞪了一眼。
“記住了,一定要給本王生個乖孫女,像顏神醫那樣的。”
拓跋棟垂首答應:“是,父王,我一定盡力。”
等拓跋翊轉過身,他忍不住嘀咕:“想要女兒,自己生一個不就好了?”
偏偏拓跋翊耳朵尖,聽見了他的嘀咕,板著臉訓斥:“胡說什么?你母親和姨娘年紀都不小了,還生什么生?難道我這么老了,還納妾?”
“父王,也不是不可以。”拓跋棟見他今天心情不錯,大著膽子說。
拓跋翊認真思索了一會,搖著頭說:“不行,不能再納妾。納個小姑娘,看著跟自己女兒一樣,下不去手。再說,萬一小妾生的又是兒子怎么辦?兒子煩死了,哪有女兒可愛。”
被嫌棄的兒子拓跋棟縮了縮脖子,躲到拓跋翊身后,暫時不敢再去招惹他。
顏若璃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昌寧縣,進入南州管轄范圍內。
南州山多人稀,地域很廣,從昌寧縣到南州,估摸著還得走個十幾天路程。
因為途中大部分都是山路,極難行走,走不快。
翻過了幾座山,黃昏時他們來到了一個村子。
尤勇指著村子,高興地說:“今晚我們就在那兒借宿吧。”
說完之后,突然想起來,如今已經不是他能做主的時候了,連忙問夜危云:“夜公子,你看怎么樣?”
夜危云點頭說:“可以,我們今晚就住這兒吧。”
尤勇得令,連忙讓兩個官差前去村子,找人借宿。
他們人太多,村子很小,他估摸著,今晚大概只能露宿了。
兩個官差聽令,前去村子。
他們去了好一陣才回來,面色古怪。
“大人,村子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怎么回事?難道是村民還在地里干活,沒有回家?”尤勇猜測。
但他看了眼天色后,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不對啊,天都快黑了,干活的人該回家了。就算還有人在干活,村里肯定也會有人做飯,至少老人小孩會在家。怎么會沒人呢?”
“我們過去看看。”
夜危云說,打馬往前。
眾人一道進入村子,果然如那兩個官差所言,村里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不但沒有人,屋子也都是空的,能搬走的東西基本上都搬走了,只剩下些土灶之類搬不走的物品。
許多屋子都積了灰塵,蛛網隨處可見。
“村里的人離開有一陣子了。”尤勇說。
他以前辦過案,對于空屋子是什么模樣,比較有經驗。
夜危云說:“既然他們離開了,今晚我們就在這些屋子里借宿吧。”
他剛才看過幾間房子,發現房子雖然破舊,但基本都是好的,安全的,不是危房。
今晚住一晚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好的,就聽夜公子的。這么多空屋子,今晚應該不必露宿了。”
尤勇安排官差們趕緊去生火做飯,打掃衛生。
他很有自知之明,如今他們這群官差是這些人里面最沒有地位的。
這些苦活累活臟活,他們不干,誰干?
石軒笑道:“尤大人,我發現你身上還是有優點的,對自己的認知特別清醒。”
尤勇哼了一聲,懶得理他。他的這聲尤大人,在這種環境下聽起來特別諷刺,還不如叫他狗官差呢。
突然,一個官差前來報告:“大人,村子后面有間屋子里有人。”
“有人?把他給我帶過來,我得好好問問情況。”
尤勇大聲命令,終于啊,這地方還有一個村民,還有一個能夠見了他就害怕,就對他唯唯喏喏的人。
他今晚不必再到夜臨江身上找自信心了。
前來報告的官差卻為難地說:“大人,他似乎病重,躺在床上,起不來。”
“生病了?”顏若璃在旁邊聽見說,“在哪呢?走,我們看看去。”
這是她的職業習慣,一聽說有病人,就馬上想給人治好。
顏若璃這樣說了,尤勇無法再耍官威,只好說:“沒聽見顏神醫的話嗎?趕緊帶路。”
他很會察顏觀色,知道顏若璃喜歡人家叫她顏神醫,而不是少夫人,因此,經常這么叫她。
當然,有時他也會叫她少夫人,因為他發現夜危云很喜歡別人叫顏若璃少夫人。
這兩個人,他誰都得罪不起,只能在他們中間尋找平衡點。
官差連忙答應了一聲,在前面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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