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別枝神情難看。
這家伙的實力至少是元嬰大圓滿,甚至可能半步化神,離化神只差一步。
少女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但身上的疏離感與她的實力都在說對方并不是一個小孩。
她一只眼睛是紅色,一只眼睛是棕色,她的氣息讓在場的人大多感到不適。
少女松開手,白琳的身體癱軟地倒下去,秦別枝趕緊上去接住。
剛剛的瞬間……她突破不了封鎖。
秦別枝抱著白琳,看著她慘白的臉色知道再拖下去是半點機會沒有。
姬朝衣由莫盈攙扶著,已經接近進來時的直隧道。
秦別枝轉身要去匯合。
“我……允許你走了嗎?”少女的聲音響起,一股滔天的靈力猛地落下。
“我要走,你還攔不住。”
秦別枝平靜,她走得很穩,絲毫沒有被這種威壓所影響。
少女的臉上浮現一抹不解。
按照她的理解來說,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能反抗她。
她自被創造起,就為成人界巔峰存在。
心中的不解讓少女忙著苦思冥想,沒有再度出手阻攔她們的離開。
至于封亦早已因她的蘇醒而癲狂。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哈哈哈!”封亦發瘋般地大笑著。
少女迷茫翻倍。
感受到少女的視線,封亦輕咳一聲,隨即問道:“知道自己為了什么,叫什么嗎?”
“我是為了讓封家成為人界霸主,打敗初代救世主而被創造,我叫意行。”少女怔愣地道。
“對!”封亦很滿意。
這就是他花費了數百年的成果……一個完全聽從他、只屬于他、不會反抗的人偶。
這是人界最強大的存在。
秦別枝沒有返回天機門或是秦家,而是就近選擇莫家的府邸,直沖客房。
莫盈找了醫修與丹修一起,白琳與姬朝衣一起醫治。
姬朝衣是被打個措手不及加之境界差距過大導致的受傷。
至于白琳……她的皮下已經連肉都所剩無幾,整個人因為失血而慘白慘白,呼吸似乎隨時都可能斷掉。
秦別枝甚至不知道這丹喂下去還有沒有用。
即使是修士,在這種損傷下也難以再生。
血肉是一個修士最為重要的部分,它不是單純的血與肉,而是將根源的血肉精華都吸走,那是再生的可能,但如今那份可能已經被扼殺在搖籃。
不僅如此,封亦那個變態,居然連白琳的元嬰都給硬生生挖去。
導致她無法自行恢復損失的血肉,只能直到耗費最后一份。
秦別枝握著白琳能隔著一層薄皮就摸到骨頭的手,她閉上眼。
這一刻的她情緒是外放的。
此時她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情?什么樣的心境?
胸口發悶的窒息,無法遏制的猶如潮水般翻涌的情感。
人真的很奇怪。
在養育自己的親人葬禮上、死在自己眼前都沒那么大的情緒起伏。
她一再認為自己稱得上涼薄,被罵沒心,被罵白眼狼。
她可以坦然地接受所有的罵名,并不在意別人如何看待。
就當是原主的感情吧。
這只是,原主的感情。
她已經不需要了。
已經不需要太多的感情來牽制自身。
她始終認為一個人有情感就會有弱點。
所以秦別枝對姬朝衣,曾經說過,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對方在姬朝衣當成自己的軟肋、弱點——即使刀已經架在姬朝衣的脖子上,只需要一下就會血濺當場。
她松開手,再睜眼時已經恢復平靜。
她正要起身,冰涼的手握住了她。
“咳……不用……太在意。”白琳嘴一張一合,斷斷續續地道,“我早就……該死了。”
她說得上氣不接下氣,“活了這么久……我也可以安心死去,找我的吱吱兒了。”
白琳說幾個字,就要喘口氣,“無論……你是誰,至少你以她的身份……活得精彩與恣意。她也算與你同行,最終和你一起登上高山……對吧?”
她睜著眼,看著頂上,那雙眼睛疲倦又似乎在發光,里面滿滿的期盼與欣慰。
“是。”秦別枝艱難地說道,“她和我一起走上頂峰。”
殘留在她體內的究竟是原主的感情,還是她未散盡的意識呢?
“我走之后,秦天橋那個傻瓜肯定什么都做不好……你要幫幫他。”白琳道。
“我會的。”秦別枝道。
“不要讓那個傻瓜做傻事,在他的眼里……至少還有你。”白琳道。
秦別枝點頭。
“我話是不是有點多?”白琳突然問。
“不多。”秦別枝道,“太少了。”
她們陷入短暫的沉默。
白琳偏頭看向秦別枝,眼神溫柔,像透過秦別枝在看她的女兒,又好像只是在看秦別枝。
她道:“可以請你出去嗎?讓我一個人。”
“好。”
秦別枝站起身,喉嚨干澀地應聲。
她走出房門關上,后背抵著門,仰頭看著不知何時暗下的天空。
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沒有回頭卻也知道是誰。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她旁邊。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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