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處置……
相里舜華有私心,他并不想累及王后。
他與王后少年夫妻,情意非其他人能比。
甚至有時候,相里舜華會幻想兒子長大了,他還可以帶著公孫舒去大胤朝各地看一看。
媳婦自然是要好好活著。
雖然有大臣開口廢后,他又怎會答應!
“你好好休息吧,不要胡思亂想。
那件事情與你無關。
你且靜下心來,安心撫養兩位王子就好。”
相里舜華說完,上前抱了一下公孫舒,然后快步離開。
他先是國君,然后才能是夫君。
這個時候雖然去上早朝的有點晚了,但是剛才他在情急之下忘了說取消今日早朝,再說,自從登基,除了過年過節,他未曾有一日曠朝,這次也不例外。
所以現在,相里舜華要立刻趕往太和殿。
朝堂之上依舊是對公孫家謀逆的事情爭論不休。
大臣們,毫無例外地分為三派,一派支持重罰公孫世家,廢除王后,全族抄家問斬,以儆效尤。
另一派是比較能夠揣摩到君王心思的,他們對于重罰公孫世家并沒有異議,但是說罪不及出嫁女。
王后品行無虧,又剛剛為大胤朝開枝散葉,誕下兩名王子,若是冒然廢后,恐怕也會傷了天下百姓的心。
還有一派是持中立的狀態。
相里舜華覺得其實這一派才是真正的可惡。
他們誰都不想得罪,也不愿意君王出主意,凡事置身事外,好處全讓他們占了。
兩邊吵的不可開交,還有一邊在看熱鬧。
相里舜華看著亂糟糟的朝堂,揉了揉眉心。
旁邊的內侍會意,立馬讓殿內肅靜起來。
相里舜華看著殿內的大臣們,緩緩說道:
“王后與孤結發于微時,陪孤度過無數險境。
數月前,大胤朝天花肆虐,哀鴻遍野,百姓死傷無數,鳳城內也是一片瘟疫。
吾自幼未曾得過天花,想必諸位應該也已知曉。
在此種艱難的情況下,王后聽聞東州后山村有牛痘接種之法,可防天花,便只身前往后山村,請來后土何娘娘,為孤進行牛痘的接種。
使孤幸免于天花瘟疫。
大胤朝的國祚,才得以保全。
正是因為有王后向孤舉薦了何娘娘,。才有了現在玉梁、琉璃、辣椒、紅薯、油菜、塊糖……
如此的功績,可能抵消一個人出身的原罪?”
國軍此話一出,朝堂上鴉雀無聲。
事到如今,任都知道,無論公孫家怎么處置,這個王后國君是保定了。
相里舜華的一席話中,有真有假。
事情都是真的,但何田田到底是王后舉薦,還是國君發現,這就不好細究了。
反正國君一口咬定是王后舉薦,誰還能反駁不成?
那些原本就支持不廢除王后的臣子們,立馬呼啦啦的跪下了一片。
“王后如此賢明,有勇有謀。
對國君又有解救之恩,萬萬不可廢除的。”
墻頭草們見狀,也馬上跟著跪下來附和。
一些堅持要廢后的大臣們聽到之后,也有了動搖。
只剩下零星的幾個見大勢已去,便也無奈地跪下。
這下倒是沒有人死薦了。
畢竟上一個死薦的,雖然后來沒有死,但是撞到了腦袋,現在還在家里,癡癡傻傻的。
他們那一家,徹底被君王厭棄,下輩子弟,是不可能再進入大胤朝的權力中心了。
再說,國君表現這樣明顯,將來所無意中,必定是王后所出的兩位王子其中的一位做國君。
誰會在這關頭想不開,與本任國君以及下任國君對著干呢。
最后公孫家的處置,以主犯問斬,從犯根據情節不同,進行論懲。
公孫家族全部連根拔起,分配到大西荒,開墾種田,建設大胤朝。
大胤朝經歷了天花之后,百姓損失了約摸有三成,剩下的每一個活著的百姓,在相里舜華的眼中,都是極其珍貴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默許南州種植辣椒。公孫家族雖然犯了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但如果全部處死,倒是也便宜了他們。
大西荒是一片不毛之地,比西部更加苦寒。
相里舜華決定,在那里設置西荒州,排自己的心腹過去。
公孫家的人,就去那里勞作大去吧。
不過,有罰就有賞。
相里舜華正在紫宸殿中坐著,思考怎樣擬定圣旨封賞發現公孫家有不臣之心的何田田。
這時候,內侍呈上來東州州牧送來一份加急奏折。
打開之后,國君相里舜華讀著讀著,臉上露出的笑容越來越大。
“哈哈哈哈……”
大大的笑聲從紫宸殿傳出。
震得紫宸殿的宮女內侍以及在外的侍從心中嚇了一跳。
不過他們面上可不敢表現出來,只在暗中思索,國君這是又遇到了什么喜事?
東州州牧送來的加急奏折中說,后土娘娘何娘娘在平安縣通往后山村的道路上大作文章。
整出了一種新型的東西,叫做水泥。
現在平安縣到后山村的已經鋪上了水泥路。
水泥路不但有石板的干凈整潔,堅硬度也非常高,跑車跑馬不是問題。
比大胤朝的大多數官路還要好。
東州周牧后面還加了一句,他目測著也只有鳳城王宮,這種鋪滿石板的地面,能夠與之相媲美。
更重要的是,這種水泥,做法非常簡單。
爛磚塊,爛瓷器,爛陶缸……這些廢棄不用之物,都可以拿來制作水泥。
當然如,果要修建的路多的話,那就用粘土、石灰石,以及加上少量的石膏,便可以了。
東州州牧另附了一份制作水泥的方法。
相里舜華越看越欣喜。
作為國君,他又怎能不知平整的道路對百姓的生活,會造成多么大的影響。
只看鳳城為何被立為國度,并且如此繁華,便是因為此地地面平整,運輸便利。
而大胤朝的東西南北四州的府城,也都是選址地面平坦之處。
就這每到下雨下雪的時候,官道也會泥濘不堪,大大的影響運輸的速度。
不得不年年進行修正。
石板路固然非常好,但是開鑿山石修路,所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實在有太過巨大。
而且石頭重,運輸極其麻煩。
如果真的就像東州州牧所說,這種水泥路隨處都可以建,那么簡直是太好了!
相里舜華立即將人命人把工部尚書叫來。
工部尚書薛明月的家在鳳城內城最外圍。
他下了早朝沒多久,還沒到家。
宣他進宮的侍從騎著馬從,他的旁邊路過,余光瞥到工部尚書,急忙停了下來。
他這人還沒到家,又被國君叫了回來,來來回回的,真是折騰。
幸好他買了一輛自行車。
騎著自行車,雖然不如馬快,但好歹比走路要強的多。
相里舜華看到這么快便回來了,還有一點詫異。
“愛卿,我記得你家宮中,還是有段距離的,怎么回來的這么快?”
工部尚書笑著道:“要按照從前,再給我兩倍的時間,臣這把老骨頭也走不到君上面前。
只是現在有了何縣主發明的自行車,那速度比原來是快了好幾倍。
實不相瞞,往日里臣來上朝,需要行走一個多時辰,不得不早早便起了。
自從有了這個自行車,不到半個時辰成就到了,真是每日都能多睡很長時間。”
工部尚書在國君還未登基之前,就對這位王子比較看好。
他雖然不是那種明顯站隊的官員,但是當時對于還是王子的相里舜華的示好,并沒有駁回。
反而經常在朝堂上為他講話。
相里舜華也非常欣賞工部尚書的為人,知道他是一位專心為民做事的好官。
因此工部尚書與國君的關系,還是比較輕松的。
“愛卿現在提起何縣主,我這里正好有一份事情是關于她的。”
相里舜華說完后,內侍上前給工部尚書呈上東州州牧的奏折。
工部尚書薛明月拿起來,仔仔細細的看。
看完之后,撩起袍子,雙膝跪地,眼睛中閃爍著希冀:
“若東州州牧此言為真,何縣主真的做出了水泥路,那將是有利于大胤朝千秋萬代的好功績。”
“愛卿平身,我這次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依你所看,此事該如何在大胤朝各地實行?”
相里舜華扶起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沉思了一下:
“修路自古便是大事。
大櫻桃百姓服夏日徭役的時候,有一大半時間都在清修水利以及道路。
我們不如就趁百姓徭役的時候,來修水泥路。
不過,即使是用粘土、石灰石,還有石膏來修路,從大胤朝的整體來看,這也不是一筆小數字。
這花費上,恐怕……”
往日里修路,不過是用土夯實,這次要用的,雖然東西便宜易得,但架不住量大。
工部尚書雖然不是戶部,日常不管錢,但大胤朝這幾十年來,天災人禍戰亂,瘟疫,國庫基本上被掏空了。
沒看前段日子在朝堂上,兵部與戶部,因為軍餉的事情,吵得跟烏雞眼似的,差點都要掐起來了。
最后,還是國君從八方商超拿出盈利,暫做兵響,解了的燃眉之急
相里舜華冷笑了一聲:
“我們沒有錢,大胤朝里可多的是有錢的人。
他們吃著山珍海味,穿著綾羅綢緞,家里的糧倉生蟲,銅錢生銹,白銀黃金滿地。
這個時候,不讓他們出錢,讓誰出錢!”
工部尚書對此也深有同感:
“國君此言甚是。
這些大胤朝的碩鼠們,養的這么肥,也是時候該宰了。
只是他們各個家族之間互相姻親,盤根錯節。
況且在明面上,又找不到什么大的把柄。
要讓他們出錢,恐怕不容易啊。”
相里舜華笑了:“無妨。
光公孫一族抄家出來的,便足夠半個東周所用。
不過這些銀錢財物,孤并不打算動用。
東州州牧給孤私上了一封私信,說何縣主把路分為成段,用可以在路邊立碑的法子,使得平安縣鄉紳豪富相爭相出銀錢。”
他說著,把私信遞給工部尚書。
工部尚書看完之后,不禁撫掌大笑:
“還請君上寬恕老臣的殿前失儀之罪,這何縣主果然是七竅玲瓏心。
真是太能把握這群碩鼠蛀蟲的心理了。
他們吃不完,穿不完,所求的不就是一個‘名兒’。
老臣以為,此法在各地,均可進行效仿。”
“孤也正有此意。
正好也讓孤看一看,他們都會往碑上面刻點什么東西。”
相里舜華幽幽地說。
大胤朝各個州大大小小的權貴世家,以及豪富大商賈們,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被國君暗中盯上了。
……
后山村何家,接到了一道圣旨。
何田田發現公孫世家謀逆,協助軍方將其抓獲。
現在又發明了水泥路,這是造福大胤朝千秋萬代的好功績。
何田田被加封為鎮國郡主,食邑一千五百戶,賞黃金五百兩。獎勵鳳城郡主府一座,允許在東州修建郡主府,日后有直接上書君上之特權,可見君不跪。
何田田收下東西,她在家里住的挺好的,那個什么郡主府,暫時就沒有修的必要了。
雖然國君的賞賜比較小氣,只有五百兩黃金。
但是按照大胤朝現在國庫空的能跑老鼠的樣子,拿出五百兩黃金,估計相里舜華都覺得肉疼。
至于食邑一千五百戶戶,這才是是實打實的銀錢。
也就是以后,這一千五百戶戶的稅收,全部都歸于何田田個人所有。
其實何田田并不在意這些,她的銀錢多到幾輩子也花不完。
讓她高興的是,最后一個見君不跪。
雖然每次到王宮之后,在他做勢要跪下行禮之時,都會被國君以及王后馬上扶起來。
但是,那個動作還是要有的,以示對國君以及王后的尊敬。
從此以后,何田田便可昂首挺立,直接拱手就行了。
國君還賞賜的一些珍奇古玩,新奇玩意,珠寶首飾。
何田田看了看,里面居然有一座大大的自鳴鐘,不知是從何處傳來的?
何田田將它擺到前院里,自鳴鐘響起來,就連在后院都能聽得到。
至于其他的一些珍奇古玩,珠寶首飾,何田田全部收進了空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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