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送來的的聘禮,被好好的收進了廂房內。
何田田以為四妹會羞得整日躲在房間里不出來。
沒有想到快中午的時候,四妹照常出來去廚房做飯。
雖然被弟弟妹妹們打趣兒,臉蛋紅彤彤的,但卻并不再閃躲。
到了下午,四妹也照常去為問渠書院的女學生們上課。
何田田看到這些之后,在內心里笑了。
這才是她的妹妹,為人做事大大方方,克服了古代女子對婚事的扭捏。
在各種喜事當中,何家水泥廠也轟轟烈烈的開張了。
那些破爛磚頭、爛瓷器等,雖然可以當做水泥的原料,但要修從平安縣到后山村那么長的路,很明顯是不夠的。
何田田改進了制作水泥方法,用粘土、石灰石,加上部分石膏,經過多次實驗,按比例調和而成。
新水泥價格也是相當的公道。
何家雇傭用的以趙大同為首的苦力,這段時間可算是忙壞了。
又要顧著水泥成品的輸出,又要教導那些鄉紳、豪富、商賈們雇傭的做水泥路的幫工,怎么去把水泥路鋪得更好。
不過即使再忙,他們內心也毫無怨言。
何家的工錢給得合情合理。
而且還按照水泥所送出去的多少,給相應的“提成”。
縣主說了,這叫“多勞多得”。
這樣一來他們的干勁就更加十足了。
從平安縣到后山村的路,如火如荼地開始修了起來。
按照何田田的方法,先修左邊的一半。
等左邊一半的水泥全部干掉之后,再修右邊的一半。
這樣可以保證行人的路過。
后山村村子里自己的路,是村民們自發募捐所修建的。
外面的商販們倒是想修后山村的路,因為這里才是做生意的大地方。
要是能夠在這里立個碑,刻上自家的東西,那可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不過,這搶著出錢的事兒,遭到了后山村村民們的強烈反對。
他們好好的村子,才不讓別人來立碑,刻什么賣肉的、賣油的、賣布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周村長對村民們說,到時候他們也會會立一個大大的碑,出錢修路的人家全部都寫在碑上面。
這是要流傳千古的。
此話傳出去,后山村百姓們的積極性就更加高了。
大伙兒沾了何家的光,早就不是當初窮的叮當響,家家戶戶倉里有余糧,口袋有余錢。
最后募捐出來的銀錢數量,竟然能把后山村的路修三次有余。
周村長過來找何田田拿主意。
這些錢吧,要是退回去,各家各戶都捐了,挨個退的話也比較麻煩,而且平攤到每家,也退不了多少銅錢。
都留著存到村里公賬的話,也不是不行。
只是現在村里已經不缺錢了。
豆腐坊是個會生金蛋的雞,源源不斷的給各方東家創造著利潤。
后山村公賬的總銀錢已經不少了,再加上這些,倒是顯得有點多。
最主要的是,他不能讓百姓在后面懷疑修路捐的錢沒有花完,是不是落到了他的口袋里。
何田田想了一下,給周村長出了個點子:
“現在后山村呢,商販們都在道路兩旁擺著小攤。
雖然多了很多煙火氣,但是未免太過吵鬧了。
要不村長在村里尋個地方,用這些多余的銀錢,建造一個大的坊市?,讓這些做生意的商販們集中起來。
如此的話,也省得堵在各家各戶的門前。”
周村長聽了之后眼前一亮,他這些天不知道處理了多少次,因為商販做生意擋住了百姓家的門,所以引起的糾紛。
還有的是家里有著老人,小孩,不堪外面的吵鬧。
別的不說,就連他,因為家門前的生意太吵,也是日日睡不得好覺。
但是因為這同樣使得后山村興旺了,所以遇到鬧事的,也只能一個個去處理。
如果建造一個坊市的話,這樣確實能夠避免不少麻煩,而且也能夠根據坊市的攤位大小,進行合理的收費。
“縣主的這個主意甚好,我怎么就沒有想起來呢?
只是這坊市開在哪里比較好?
畢竟咱們后山村就這么大點地方,能建房子的空地,都已經被各家買的差不多了。”
周村長開始發愁。
“這說的倒也是。
后山村里著實是沒有多余的空地了。”
何田田與周村長苦思冥想,這個時候何慶堂走了進來。
周村長看到何慶堂之后,突然一拍大腿。
把何田田與何慶豐都嚇了一大跳。
“我知道把坊市建在哪里了!”
周村長興奮地站了起來。
“建在哪里?”
何田田疑惑地問。
周村長小小聲對何田田說: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王麻子跟何杏兒,他們沒有成親之前,老去的那塊地野地。
那是與后面的李家屯連著的。
那塊地雖然沒有歸到咱們后山村,但是也沒有歸到李家屯。
我這就去縣里,把它買過來作,為咱村的地。
坊市就建在那里,離村子不遠不近的。”
周村長說著哼哼了兩聲。
就是便宜了李家屯。
畢竟那里離李家屯也挺近的,把坊市開在那里之后,李家屯在平安縣的地位,估計也會水漲船高起來。
要是這樣的話,可不能只他們后山村自己出錢。
等把地買到手之后,他要去找李家屯的村長商議,讓他們也出一部分。
周村長想著對何田田拱了拱手,火急火燎地走了。
在路過何慶堂的時候,還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整得何慶堂莫名其妙。
何慶堂來找何田田,卻是為了兩件件事情。
一件是過年時來賣羊毛的那群商販們,再次從北州帶來了大量的羊毛,何時商超放不下,最終還是要借何家的地方。
除此之外,在外面等著的,還有南州商會的所派來的人。
他們來到后山村,卻是為了與何田田商議一件大事情。
南州商會的副管事越千嶺是,一位四十歲左右,面白無須,身材矮壯的中年男子。
他對何田田行了一禮:
“縣主,此次我們商會不遠千里前來,確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我們想要購買一些辣椒的種子,不知道您可否同意?”
何氏商超現在賣的辣椒制品,全部都是辣椒醬,還有其他做熟的辣椒。
而何氏餐館在制作爆辣牛油火鍋底料的時候,也是嚴禁把辣椒種子泄露出去的。
為的就是防止種子泄漏到其他的國家。
其實對于這件事情,何田田覺得無所謂,但是大胤朝的國君相里舜華三令五申叮囑下面的官員,還請求何田田不要把這些種子泄露出去。
何田田雖然沒有一口咬定的答應,但也沒有在明面上反駁他這個做國君的。
所以現在南州商會,想要購買辣椒種子回去種,倒是讓她有一點犯難了。
見何田田沒有一口回絕,南州商會的副管事越千嶺心中一喜,有門!
他雙膝跪了下來,對何田田誠懇地說:
“南州多雨,多潮濕。
有的凹地里,更是濕熱難耐。
濕氣存在百姓體內排不出去,我們那里很很多人都骨頭疼。
我在食了辣椒之后,覺得渾身通體舒暢,汗也也排了出來。
著實是對我們南州百姓的身體有好處。
只是從何氏商場里購買的辣椒醬數量確實有限,而且運送過去,路途實在太過遙遠。
爆辣牛油火鍋我也嘗過。對我們身體的好處,更是比辣椒醬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還請縣主體諒我們這些苦命人,允許我們種植何家的辣椒。”
何田田困惑地看著他: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南州應該有八方商超的分號,那里面應該有辣椒醬。以及爆辣牛油火鍋賣。
為什么你們不到八方商超里去買辣椒醬以及辣椒種子呢?”
越千嶺臉上露出苦笑:
“八方商超的辣椒醬,以及爆辣牛油火鍋,在我們南州那是極其珍貴。
一放出來,就被一搶而空。
價格往往能夠翻上數十倍。
別說窮苦百姓,就是小富的人家,也是吃不起的。
而買種子種植的事情,我們已經嘗試過很多次與八方商超協商。
但是八方商超的管事就是不松口。
連州牧去說也沒有用。
他們只說是上面的大人物給的命令,不允許他們把種子泄露出去。”
越千嶺說完之后,自己都覺得措辭不太合適了。
要是八方商超不同意,難道何氏商家能同意嗎?
八方商超上面的人是國君,既然是國君不同意,那么何家縣主又怎么會甘愿冒這個險呢?
但是越千嶺想到吃過辣椒之后的舒暢,然后思慮到下面百姓們的痛苦。
作為與百姓們打交道最多的商會副管事,越千嶺真的希望,南州的百姓們也能夠像南州的上層人一樣,經常吃上辣椒。
“種子的話,我不賣給你。”
何田田對越千嶺說。
越少嶺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過,請越管事留下來吃頓飯,還是可以的。”
何田田對何慶堂招了招手,吩咐幾句。
何慶堂點點頭,走到越千嶺的身邊,對他說:
“難得縣主請你吃飯,你這才叫運道好。”
越千嶺開口便被何田田回絕了,看樣子也沒商榷的余地。
雖然他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過來,但心里不免還是失望之極,哪里有什么心情吃飯呢?
不過既然縣主已經開了口,那他心里無論多么失望,自然也只能陪笑著把這頓飯吃完。
餐桌上有不少珍饈佳肴,再加上何氏餐館正宗地道的爆辣牛油火鍋,但是越千嶺依然是食不知味。
何田田把他的表現看在眼,心中有了考量。
飯吃到最后,上來了一道特殊的菜。
一個比面盆還要大的,還有深的盆,里面盛了滿滿的干辣椒,零星地點綴著成塊的炸雞肉。
“這道菜叫做辣子雞,是由辣椒以及雞肉制作而成。
請越管事嘗一嘗,合不合胃口。”
何慶堂說著,夾了幾塊的辣椒以及雞塊到越千嶺的盤子里。
越千嶺看見之后,眼睛都直了。
辣子雞他確實是第一次聽說。
但是根據經驗,除了涼拌菜,其他無論做什么菜,總是要把菜整熟的吧。
而這盤辣子雞的辣椒,卻明顯是沒有經過油炸水煮,表皮完整。
他用顫抖的手夾起一根辣椒,輕輕咬出一個小洞。
里面黃色圓圓的辣椒種子,露了出來。
“好吃,好吃。”
越千嶺說著,眼角濕潤了。
何慶堂指著桌子上,還剩下沒有吃完的其他菜說:
“越管事您看,咱們今天做的菜太多,可是吃不完啊!”
越千嶺能混到南州商會副管事,又豈是愚笨之人?
他自然是馬上明白了何慶堂的意思。
越千嶺站起來,對著何田田深深地行了個禮:
“咱們桌子上的菜現在吃不完,扔了著實是暴殄天物。
不如就由越某人打包回家帶走。
也好讓家里的父老鄉親們,都嘗一嘗咱們平安縣后山村的風味菜肴。”
何田田對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國君相里舜華不允許這些新鮮的種子泄露出去,自然是有他的考慮。
但他也知道,這些都是何田田帶來的東西,所以不能十分的要求她不給予他人。
何田田原來對此事不置可否。
只是現在別人求到面前了,又聽說南州濕熱,百姓體內濕氣發不出來,多骨病。
其實就是風濕性關節炎。
作為百姓們心中救苦救難的后土娘娘,她自然是不能任憑百姓們陷于苦難之中,自己有能力卻不解救。
而且她把辣椒種子傳播到南州去,南州的百姓因此得了好處,何田田的系統功德值,也會相應的更高。
如此何樂而不為?
這整件事中,不高興的大概只有相里舜華。
但南州也是大胤朝的國土,即使辣椒種子彌散開來,他也不能出言責備什么。
何田田其實知道相里舜華顧慮的是哪方面。
他顧慮的不是些新鮮的種子,在大胤朝流傳開來,而是這些新鮮的種子如果毫無節制地在大胤朝里大面積種植,難免就會有疏漏。
怕向大周朝這些地方流露出去。
但對于何田田來說,大胤朝的百姓和大周朝的百姓,其實并沒有什么區別。
所以她倒沒有這些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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