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聽見門口說話,從房間里出來。

  “三叔。”

  何大牛憨厚地笑著。

  三郎一個激靈,差點沒被這個稱呼給“送走”。

  可憐他才12歲,被個滿臉褶子、皮黑牙黃的老漢子扯著笑叫“叔”。

  這體驗,還真是新奇啊。

  何家的買的地,是東邊快連著山的一大片,整整一百畝。

  做地契的時候,三郎跟著周村長去看了,知道具體的方位。

  三郎帶著“族人們”和家里人,包括小家伙們,浩浩蕩蕩地朝自家荒地走去。

  他們一路上盡量不往有人家的地方走。

  村民看見何家新來的族人那么“上道”,知道不去打擾村里的人家。

  即使有心里不愿意留他們的,也沒什么理由好說。

  到了何家的荒地,何田田傻眼了。

  凌亂的雜草叢生,高的幾乎沒過人頭。

  雜樹凌亂地隨意生長著,直著長、斜著長、歪著長……

  怎么長的都有。

  因為缺水,很多草都葉子泛黃了。

  地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一不留神就走到洼溝里。

  樹草中還隱藏著許多大小不一的石頭。

  走幾步路,就被石頭磕著腳是常事。

  不同于何田田的“沒見過世面”,其他人倒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反正荒地不都是這樣。

  何田田往常也不是沒有走過山路,但好歹還有條羊腸小道。

  再往山里深一點,她就穿上踏風靴了,也沒有感覺走的有那么艱難。

  而且那是走一走,很快就過去了。

  現在,他們要一點一點地,把這么一大塊,百十來畝地,開成干凈平整,能種莊稼的地。

  確定了地方,何大牛等人就開始干活了。

  拔草的……

  撿石頭的……

  拿著鋒利的石片挖樹根的……

  三郎手里的鐵鏟是唯一的大鐵器。

  四妹把家里的菜刀都帶上了。

  何田田空間里備的也有個菜刀,現在已經拿出來給何大牛用。

  她也不怕何大牛會拿著菜刀起什么歪心思。

  路上閑聊她知道,昨天那個抱著小娃娃抹淚的婦人,是他兒媳婦。

  他兒媳婦剛生產不久,又長途跋涉,現在還抱著孩,在安頓的荒林里給大伙看東西呢。

  其他人手里的工具大多數是削的尖尖的木棍、石頭片。

  好一點的拿個鐵片。

  沒辦法,鐵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一是價格不便宜,二是山民能也找不到門路買到。

  私下里換給他們點鹽、布還可以,鐵可是能夠融了做武器的,誰敢給他們。

  力大無窮的何田田雙手空空,瞅準中不溜的雜樹,用力一拔。

  樹被連根拔起。

  “何家族人”瞅見無不瞠目結舌。

  周村長大兒子曾經特地叮囑他們,說何家大姐兒力氣大,能打野豬,打老虎,讓他們平時安分點。

  他們當時還不以為然,以為只是為了恐嚇,防止鬧事。

  現在看來,村長大兒子說的恐怕是真的。

  山地地面板結,三郎用鐵鏟,一鏟子都鏟不動多少土。

  何大姐兒兩手一提,樹被拔的輕輕松松。

  一株、兩株、三株……

  何田田拔著樹,越走越遠。

  山地草木高,不一會兒別人就看不到她了。

  確保周圍三丈內沒人后,何田田試著心念一動,一大片地就被清理出來。

  雜草、雜樹、石頭都干干凈凈的。

  她向四面瞅瞅,確定沒有人,長舒一口氣。

  把石頭和雜草雜樹又放了出來。

  要有人問,就說是她拔的。

  反正她力氣大,干活快也是應該的。

  不能一下都收了,她就用意念往空間里“撿”石頭。

  怕別看出不對勁,她還不敢一下全撿了。

  只是盡量挑著大石頭,順便還收一些極小的石頭顆粒。

  沒過多久,何田田就把能收的石頭都收了。

  她回到地邊上,大伙還在撅著屁股,在地邊上吭哧吭哧挖草根呢。

  太陽正當頭,日光耀眼毒辣,人人汗流浹背。

  何田田看著他們那么辛苦,十分嘆息。

  真是不親身經歷,想想不到“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辛苦,竟是如此艱難。

  她在心里想:不是我說,要不是嚇到你們,就這一百畝地,我一上午高低能給“開”出來。

  但現在,她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樣,彎著腰拔樹拔草。

  何大牛抬頭看看炎炎烈日,擦擦頭上的汗。

  他拿著一個大葫蘆走到何田田旁邊,伸手遞給她:“姑,您喝水。”

  何田田這才察覺到自己有點渴了。

  但瞅著何大牛那有點泛黑的葫蘆,還是擺擺手:“我不喝。你們喝吧。”

  何大牛也不在意,徑直拿起葫蘆喝了幾口。

  “你們在山里時間長了,有沒有什么好的開荒方法?”

  何田田看這速度實在是慢。

  照這么下去,一百畝開好得猴年馬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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