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高定褔后,眼看著快要到午食的時辰,莊安晴熱情挽留周掌柜和宋謙益留下一起用膳。
“兩位難得來一趟,就在這兒吃頓便飯吧,剛好福哥給捉了兩只雞過來,也讓你們嘗嘗這山里的野味。”
周掌柜是嘗過莊安晴手藝的,距離上次嘗她做的干鍋野山蘑已經多了一個多月,這下聽到莊安晴的邀請立馬就動心了。
可是小莊還傷著,這是不是有點兒不太好。
他心里糾結著,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宋謙益卻比較單純,直接就說出了心里想法:“莊小娘子,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我們怎好繼續叨擾,還是下次再聚吧。”
其實解云湛之前就勸過莊安晴的,可她執意要宴請兩個合作伙伴,對此解云湛也實在無法。
如今他倒是巴不得這兩位能識趣一點兒自動離開,這樣他的寶貝娘子再固執也沒用了。
莊安晴是真心實意請客,這也是買賣場上必不可少的來往。聽到兩人的回答,她爽快道:“擇日不如撞日啊,我的傷已經好多了,真的不礙事。”
宋謙益依然面露難色,甚至開始抬起屁股打算告辭。
莊安晴當即一錘定音道:“誰都不許走啊,走了就是不把我當朋友了。”
呃,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讓他們怎么走。
宋謙益和周掌柜對視了一眼,只好把抬起的屁股又重新擺到了凳子上,笑呵呵地應了下來。
解云湛眸光一沉,暗暗握起大掌。
周掌柜望了望宋謙益,莫名道:“宋郎君,是不是突然起風了,怎么覺得這會兒比方才冷了些,你穿這么少不會著涼吧?”
宋謙益攏了攏自己的衣衫,點頭道:“是比方才冷了點兒,不過不礙事,我身體沒那么弱。”
周掌柜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蒼白的臉色和單薄的身板。
他懂的,都是男人,說身子弱可是大忌。
嗯,往后對這個房東得注意點兒用詞才行。
周掌柜見縫插針地做完一個工作總結,又忙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暖暖身子。
解云湛瞥了眼旁邊一大一小兩男人,心里莫名就是一陣煩躁。
他這邊正納悶著,便見灶屋里的莊安晴已經一手拿雞一手握刀正欲行兇。
這畫面太血腥,解云湛偉岸的身軀當即一抖。
他的寶貝娘子怎能經歷如此殘忍的殺戮!
他當即驅著輪椅沖了過去,及時奪下她手上的屠刀,“娘子,危險的事交給為夫吧,莫要臟了娘子的手。”
莊安晴嘴角抽了抽。
殺只雞而已,說成像是要去殺人一般,真的大可不必啊。
解云湛態度十分堅決,直接奪下刀和雞,躲到莊安晴看不見的角落,手起刀落。
十分利落地解決了兩條生命之后,某人便直接開啟了拔毛刮皮開膛破肚一條龍服務。
莊安晴:......
怎么殺只雞都殺出了殺神的氣場?
自己終究是被那張皮囊給迷惑住了,差點兒都忘了這人的危險潛力值。
不過比起剛認識他時,如今的莊安晴已經沒那份恐懼了。
她十分淡定地立在后面欣賞完某人殺雞的全過程,還時不時地在心里點評一番。
眨眼的功夫,解云湛就把兩只光溜溜的雞放在了灶臺之上,處理得那是相當的干凈,連一點兒血水都沒有。
把雞擺好又收拾妥當,解云湛仰面看向莊安晴,展顏一笑,“娘子,好了。”
唔,怎么又是這奶呼呼求表揚的小眼神。
方才明明還是個殺神啊,請問你是如何辦到把這兩種氣質無縫銜接得如此自然?
見某人呆呆看著自己,解云湛又眨巴了下他的瑞鳳眼,霎時間,清澈無害的眼波在里面流轉。
莊安晴毫無抵抗力地被這眼神拿捏,嘴角不受控制地拉開,微笑,“做得真好,謝謝夫君。”
解云湛心里滿足,同樣微笑道:“娘子滿意就好。”
周掌柜:......
宋謙益:......
喂,你們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外面還有兩個大男人坐著呢!
順便提一下,我們是活的,不是死的,我們啥都看到聽到了,你們能不能有點兒節制啊!
宋謙益畢竟還是個面皮薄的純情小青年,觀賞了一路的他實在不忍再看,終于控制不住地清了清嗓子。
灶屋的粉紅泡泡因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噼里啪啦地破掉。
解云湛神色一沉:小白臉,過分了啊。
莊安晴訕訕笑笑,道:“夫君——”
某人幽怨的小眼神廋地飛了過來。
莊安晴咳咳,囁嚅半晌才把他想聽的那個詞說了出來,“湛......湛郎,可以麻煩你幫忙到外面招待一下周掌柜他們嗎?我很快就能做好飯出去。”
再次聽到湛郎從她口里出來,解云湛就像喝了滿滿一大缸的桃花釀,度數不高的那種,一時間暈暈乎乎飄飄浮浮。
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小手,嗔了她一眼,道:“真是的,對我還說什么麻煩?我這就去外面招呼著,娘子你自己小心點兒傷口,慢點兒做,別著急。”
外面兩人:終于有些后悔留下來了。
莊安晴:收起你的油膩表演,把那個高冷魅惑加霸道的夫君還給我!
莊安晴二話不說地直接把人轟了出去,又果斷決絕地關上了灶屋的門。
周掌柜滿意點頭,露出了老父親般的欣慰小表情。
果然還是他認識的理智莊,任何時候都不會被感情沖昏頭腦。
至于身旁的宋謙益則是平生頭一次覺得難以直視這位昔日同窗。
真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學霸。
被萬千少女追捧又被萬千少男嫉恨的高嶺之花某學霸的形象終于不復存在。
解云湛對此一無所知,他驅著輪椅重新回到桌旁,優雅得體地笑道:“抱歉,讓兩位久等了。”
一想起方才某人小奶狗般的表現,此刻的宋謙益再看此人,已經沒了之前的緊張害怕。
他不自覺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腰桿,笑道:“解郎君客氣了。”
解云湛:你這副重拾自信的小樣兒是怎么回事?
一絲殺氣側露散開,宋謙益后背莫名有些涼颼颼,方才某人殺雞的模樣瞬間清晰展現眼前。
呃,草率了,還是低調可保命長。
宋謙益不動聲色地把剛剛挺起的小腰桿再次壓低了些。
解云湛冷冷瞥了身旁的小白臉一眼,忽地,一個模糊的輪廓終于在這一刻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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