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秉心師太,千予趕著馬車將莊安晴送走。

  莊安晴讓千予將自己送到金水鎮廛市附近,又和千予約好了出發的時間和碰面的地點,之后便別過自行回村去了。

  回到家后,解云湛正在房間苦讀,見她回來,解云湛當即扔下書本快步走去迎她。見她毫發無損,他一直提著的心才落回到了實處。

  小兩口耳鬢廝磨了一會兒,莊安晴拉著解云湛進了東屋,將秉心師太拜托的事跟他清楚說了一遍。

  能和自己媳婦兒一起出遠門,解云湛自是求之不得,心里對秉心師太感激得不行。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問道:“師太沒有透露那故人到底是誰嗎?”

  莊安晴搖頭,“沒有,我試著問了一下,師太只說是年輕時認識的一位故人,其余的并沒細說,再者師太至今都沒跟我袒露自己的身份,我想著她是否有什么顧慮,便沒再繼續打聽下去。”

  解云湛低低嗯了一聲,想了想道:“秉心師太至今沒向你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也可能是不想用身份壓人,擔心你在知道她身份后,哪怕不想醫治也可能礙于她的身份而不敢說出真心話。若果真如此,師太倒是在為你考慮,怕就怕師太其實有其他考量。”

  說著,解云湛的眉心不由得又蹙緊了些。

  如果可以,他真的寧愿這一趟沒有媳婦兒相伴也不愿她前去涉險。

  莊安晴看出他的擔心,靠在他懷里柔聲道:“我覺得師太的確是不想用身份壓我,不過她倒是用身份來壓別人了。湛郎你不知道,師太當著我的面已經交代過那人,說如果我有半點兒閃失或是受了他們半點兒委屈就要唯他們是問。有師太這番話,他們不敢對我怎么樣的。”

  解云湛輕輕擁著她沒有吱聲,沉默良久后才道:“晴兒,你真的想接這個診嗎?要不稱病不去如何?”

  莊安晴一怔,從他懷里起來,抬頭,終于清楚看見了他眉宇間的擔憂。

  見他這般擔心自己,莊安晴忍不住心里一暖,柔柔笑著解釋道:“其實我挺想接這個診的,一來師太一直待我不薄,她的故人定不會是什么歹人,看在師太面子上我也該走這一趟。

  二來京城路遠,再者根據孫老先生所言,你又與永安侯有幾分相似,你這趟獨自上京,我其實一直都很擔心你。如今難得有這個事情,我也能名正言順地陪在你身邊,我真的很歡喜。”

  這最后的話一下就將解云湛的心拽進了熱乎乎的蜜水里,絲絲縷縷的甜意在心中漾開,解云湛眸光深邃下來,再次將她擁進懷里,“我也很歡喜,不過我還是很擔心你。晴兒,如果那人的病不好治,就照著師太說的直接拒了,好不好?”

  “好。”

  莊安晴笑著應下,又將他抱緊了些,聽著他強壯有力的心跳聲,心里只覺無比的踏實。

  出了這等變故,小兩口只得重新調整安排。周掌柜得知了莊安晴的事情,拍著胸脯保證會幫她看好鋪子,還說會定時去村里看看兩個孩子。

  莊安晴把鋪子的事情交代完,又去找言一探討了一番,言一將自己接觸過的一些頭疾案例歸納總結了下,花了一日時間寫了一份手札交給莊安晴帶走。

  至于兩個孩子,他們都表示在兄嫂不在的這段時間想住在學堂那邊,孫平淵早把兩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孫輩來對待,聽到兩個孩子的想法,自是歡喜不已,立即就去給兩個孩子安排屋子去了。

  安排好了一切,一晃眼便到了出發的日子。

  小兩口坐了高全的牛車去到與千予約好的地方,千予的馬車也恰好趕了過來。

  看見莊安晴跳下車去和高全道別,千予趕緊將馬車停穩。

  彼時解云湛也跟著從牛車上下來,肩上背著莊安晴的小背簍,手上提著兩個包袱。

  千予目光掃到這大包小包的身影,忙跳下車走過去幫忙,待看清解云湛的容貌時,當即腳步頓住,表情也僵在了臉上。

  這人怎么長得那么像他們侯爺?

  不,除了像侯爺,似乎還長得像另一個人。

  是誰呢?

  之前唐逸川讓他找個畫師回來,他找來后,唐逸川是和畫師單獨面談的,所以千予并不知道畫像的事情。

  正在他盯著解云湛苦思冥想之際,莊安晴和解云湛都看了過來。

  解云湛發現千予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由心生警惕。

  莊安晴也有些不解,想著上回千予沒有見過解云湛,便先朝解云湛介紹了千予的身份,隨后又主動跟千予打了招呼,“千護衛,這便是我外子解郎。”

  千予終于回過神來,連忙收回目光,朝兩人行了一禮,“解郎君,莊小娘子,這趟由小的護送兩位進京,兩位往后稱呼小的千予便可。”

  解云湛深深看了千予一眼,回禮道:“有勞了。”

  “解郎君客氣了。”

  千予不敢多言,微微垂首,恭敬接過解云湛手中的行李,麻利將東西放好,又將解云湛和莊安晴請上馬車。

  待兩人坐好,千予才跳上馬車揚鞭驅車前行。

  一路上,千予都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解云湛的言行,解云湛也在暗地里留意著他。

  千予畢竟跟在永安侯身邊多年,又經過特殊訓練,跟蹤偵查樣樣在行,同時也極能隱藏自己,除了最初那一眼的失態之外,千予一直都表現正常,饒是解云湛較同齡人更為機警聰慧也沒能在千予身上發現任何破綻。

  如此相處了幾日之后,解云湛趁著幾人比之前更熟悉了些,終于試探性地打聽了千予主家的情況。

  千予因解云湛的長相心中已經存疑,聽他這般打聽便有所保留,只簡單說自己主子是師太年輕時在京城認識的故人。待解云湛再細問時,他也只說自己主子是退役下來的老兵,其余的一概沒提。

  解云湛見問不出來什么也就沒再多問,只暗地里再次叮囑自己媳婦兒到京城后務必多加小心。

  幾人快馬加鞭地趕路,硬生生將路程縮短到了十日,終于在一個晴朗的上午穿過了京城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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