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大黑豬、豬魚蛋、蘭希等齊刷刷將目光投向眼前這個身著粗布衣的農家女孩,一臉疑惑。
她能做什么?
見眾人將目光匯聚在她身上,張七妹攥緊了拳頭,抿了抿嘴,開口道:
“我感覺與山巔上那座鵲橋有一種莫名的聯系,似乎能影響到它。”
大黑豬抬頭看了眼鵲橋,又將目光重新投向張七妹,上前一步,神色凝重道:“你確定?”
“咕咚!”
見到大黑豬那兩丈余高的頭顱湊了過來,張七妹狠咽下一口口水,心中莫名有些恐慌,上下兩排牙齒不停著打顫道:
“我……”
“確定!”
這時候,楚峰走了過來,拍了拍了張七妹的繃緊的肩膀,抬頭正面大黑豬,肯定的說道。
“難道你也感知到了什么?”蘭希出聲,眸光在張七妹和楚峰身上來回轉移,蹙眉道:
“傳言鵲橋是上古時代鳥神比翼被牛郎織女真摯愛情所感動,以一滴心頭血喚來世間所有通靈的喜鵲搭成的。
除了心意通靈的男女外,任何生靈靠上橋都會被禁錮,于無愛世界永世輪回,再無歸期。
不過,你們應該才剛認識吧,怎么會與橋產生感應?”
楚峰深深看了一眼張七妹,這才轉頭看向蘭希,搖著頭道:
“我也不曉得,自見到鵲橋的那一刻鐘,我的內心就有一種莫名的感覺,似乎能控制那座橋。
不知是不是離得距離太遠的緣故,我只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沖動,那種感覺很特別。
它似乎在召喚我。”
“我……也有這種感覺。”張七妹也鼓起勇氣附和道。
“老黑,帶上他們,咱們走一趟!”沉吟了片刻,豬魚蛋鄭重的說道。
“得勒!”
大黑豬朗聲應道,半點猶豫都沒有,只見它張口輕輕一吸,楚峰和張七妹便飛上了它的背。
緊接著,豬魚蛋也一躍而上。
“你們……一定要小心!”蘭希本還想勸說,但是話到嘴邊只剩下深深的擔憂。
山鼎之上的碰撞實在太恐怖了,行差踏錯半步就可能被余波震成肉沫。
“當當!”
一圈又一圈音浪在半空中洶涌激蕩,守望山頂籠罩著的霧靄被清空了大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澄凈夜空。
若非鵲橋處在申吉與放羊娃的下方,擋住了大片能量浪潮,恐怕此刻的守望山已經被削去半座山頂。
“轟隆隆!”
大黑豬在各座山頭奔跑跳躍,謹慎的躲避山上劈落的余波。
“仔細感應,我們無法靠太近。”
豬魚蛋一邊開口,一邊為劃動豬蹄,為張七妹和楚峰撐起一道結實的源氣罩。
與此同時,它的雙角也在綻放光芒,為大黑豬指引前進道路。
很快,他們越過七八座山頭,避開了數十道恐怖的能量波,險而又險的來到了鵲橋的五里外。
這個距離已經非常近了,鍋鞭之間的撞擊聲幾乎要轟爆人的耳膜。
哪怕是二豬,此刻也不由悚然,它們體內源氣的運轉就像是生銹的老式發動機一般,晦澀無比。
不過,即使遭受了巨大的威壓,它們依舊死死撐起了源氣罩,護住了張七妹和楚峰。
“快、快試試看能不能控制鵲橋!”
豬魚蛋急促開口,強如它,到了這里后也有些發憷,有種生死不由己的大恐怖。
二豬都這樣了,張七妹和楚峰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之前在山腰的時候,距離比較遠,對于山上的戰斗波動沒有太過直觀的感受。
來到的這里后,現實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若非二豬共同合力,撐起了硬如神鐵的源氣罩,只怕還未靠近這里,就會被震成肉沫。
他們臉色煞白,身體止不住的打顫,心神不穩。
“不要去看上前的戰斗,用你們的心去感應,看能不能與鵲橋產生共鳴!”豬魚蛋大喝道。
隆隆聲響灌入張七妹和楚峰的腦海,令他們從呆滯中回轉過神來。
他們齊齊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眸子,盡最大努力去感知。
與修為在身的楚峰不同,張七妹只是一個普通人,無論是心境上,還是身體上,都沒有經過太過磨煉。
她調整了一些時間,內心依舊恢復平靜,直到楚峰牽起了她的手,她的呼吸才漸漸平緩下來。
“老黑,朝左側跑!”
突然,豬魚蛋出聲提醒。
大黑豬沒有絲毫猶豫,應聲跑動起來。
“砰!”
下一刻,它們之前所處的山頭被一道光波劈中,瞬間支離破碎。
“西北方!”
“右上方!”
“退后三百米!”
……
恐怖的余波如暴雨梨花般砸落在山頂上,逼的大黑豬不得不左右上下騰挪變換位置。
“我感應到了!”
“我感應到了!”
突然,張七妹和楚峰同時睜開了眼,異口同聲的說道。
“只是……”他們糾結道。
“快說,別墨跡!”大黑豬發出隆隆聲響,恨不得將這兩個婆婆媽媽的人類給一腳踩死。
“還需要再靠近鵲橋一些。”楚峰神色凝重的說道。
話音剛落,二豬皆沉默了。
在五里外,它們勉強能預判余波的落點,但是再靠近一些,它們可能就沒那么精準了。
隨時,都有隕落的可能。
沉默只是一時的,很快,大黑豬就邁動了步伐,一點與豬魚蛋商量的意思都沒有。
“東北方向百米!”
“正前方五十米!”
“西北方兩百米!”
豬魚蛋挺直了脊背,立起身子,雙角綻放出璀璨的神輝,精神高度集中,再度指揮起來。
同時,張七妹和楚峰沉下心來,他們牽著手,一同感應鵲橋,嘗試著與這尊神器進行溝通。
鵲橋上,申吉雙眸赤紅,面容猙獰似惡鬼,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的右臂,連同右半邊身體,已經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傷痕,鮮血汩汩而涌,染紅了鵲橋。
最為滲人的他的右臂,其上的皮膚、血肉,缺一塊少一丟,白骨清晰可見。
然而,就算如此,他仍在不斷揮動石鍋,半點退卻的念頭都沒有。
在他的對面,放羊娃依舊如常,除了趕羊鞭出現了絲絲裂紋外,他的身軀并沒有出現大的變化。
而且,隨著他的碾碎的黑羊越來越多,他的氣息還在不斷增強。
當然了,他的嘴也越來越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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