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收拾收拾早些出發。”
宋九淵打破僵局，木香這才蹦蹦跳跳回了屋子。
程錦懨懨的跟在宋九淵身后，看起來又懊惱又無奈。
大家收拾好以后，便出發離開了客棧。
今天天色不錯，外頭居然還出了太陽，也就沒那么冷。
宋九淵和程錦騎馬，姜綰她們三個坐在馬車里頭。
木香拿著一個木質的人形工具練習扎針，茯苓和姜綰在看書。
馬車噠噠噠的離開小鎮，行駛了約莫半刻鐘，馬車忽然停下。
姜綰她們好奇的掀開馬車簾子，就瞧見不遠處的孫老頭背著孫二狗蹣跚的趕路。
孫二狗手里還拎著幾個藥包，想來是他們抓的藥。
“不是吧，他們走路回村啊？”
程錦大驚小怪的模樣讓木香和茯苓有些無語。
木香從小在村子里長大，她更懂一些，“富裕一些的村子每天都有牛車來鎮上。
窮一些的就得靠雙腳走，來回就得一整天。”
“程錦，讓他們上馬車。”
本來姜綰不打算多管閑事的，她忽然想到孫老頭嘴里的庸醫。
頓時就有些好奇，若對方真是個騙子，她不能放任他在村子里繼續害人。
“師傅最好了。”
木香激動的跳下馬車，連忙去追孫老頭他們。
孫老頭埋頭走著，感覺孫子今天的狀態好許多，他開心的說：
“二狗，今天帶你來鎮上來對了。”
“爺爺，我們運氣好。”
孫二狗也是這么覺得的，自從針灸完以后，他感覺沉重的身體都輕松不少。
這種感覺還是生病前的感覺。
“等你好了努力攢銀子，往后要是還能遇見他們，一定要還上診金。”
孫老頭念叨著，“你爺爺我啊，這輩子都沒欠別人什么東西和人情。
剛才恩人讓我留著銀子給你買藥時，我掙扎了。
為了讓你活下來，欠別人人情就欠著吧。”
“對不起爺爺，是我拖累了你。”
孫二狗年紀不大，卻懂事早，畢竟爹娘早逝，他和爺爺相依為命。
兩人聽見背后傳來的馬車響，也沒多響。
孫老頭擔心自己一回頭就泄氣了，背不動孫子，所以繼續埋頭走。
“說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活著爺爺就開心。”
“老爺子。”
木香終于追上他們，孫老頭背著孫二狗轉身，兩人滿臉詫異的望著木香。
“恩人。”
“上馬車吧，我們送你們回去。”
木香心疼的望著老爺子，這位爺爺的慈祥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爺爺。
從前奶奶和爹娘都重男輕女，她少有的溫暖都是爺爺給的。
爺爺會偷偷給她藏一個紅薯，讓餓暈的她吃飽。
“不用不用，不麻煩恩人，我們很快就到了！”
孫老頭尷尬的拒絕，他們已經占了很大的便宜，又怎么好意思讓恩人送他們回村。
孫二狗倒是有些意動，他不想讓爺爺這么辛苦，可自己也走不動。
“爺爺。”
“老爺子，我師傅剛好要去山里采藥，你們村子那頭有山不？”
木香故意這么說著，就是為了讓孫老頭祖孫倆坐馬車做的沒那么忐忑。
“有的有的，我們村子后頭都是山，我看那郎中經常去山里采藥。”
孫老頭說起那郎中，嘴里都是苦澀，“我看那郎中有幾分本事，還以為是個厲害的。
沒想到差點害死我孫兒，等我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賬！”
“老爺子，先上馬車。”
木香引著他們上了另外一輛空置的馬車，平素是程錦和宋九淵坐。
“好勒，謝謝恩人。”
孫老頭感恩戴德的對姜綰他們每個人道謝，隨后將孫二狗放在馬車上。
孫二狗雖說只有十歲，也算個小少年了，還很懂事，他輕輕捂著嘴咳嗽。
“我坐馬車外頭就行。”
他怕自己的病能傳染，坐外頭他的氣息能被風吹走。
孫老頭也附和道：“對，我們爺孫倆坐外頭我還能指指路。”
木香為難的瞥了一眼姜綰，姜綰掀開馬車簾子，對孫老頭說：
“麻煩老爺子指路，讓你孫兒坐里頭吧，這病還是不要吹風好。”
“這……”
孫老頭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們身上臟，怕弄臟了恩人的馬車。”
“無妨。”
姜綰對他們友好的笑笑，孫老頭這才讓孫子坐在馬車里頭。
其實他何嘗不想自己的孫子少吹一些風，只是不想得寸進尺。
畢竟恩人幫他們已經是天大的恩情。
有孫老頭指路，馬車跑的更歡快了，木香扁著嘴將剛才找的理由說了出來。
“師傅，我不是故意扯謊的。”
她認錯倒是認的快，姜綰也不忍心責怪她，“要是時間空余，去山里走一圈做做樣子。”
“是，師傅。”
木香明亮的眼里都是開心，師傅不僅沒有罵她，還這么理解她，她開心的快要飛起來了。
倒是茯苓叮囑她，“去山里采藥很危險，你不能單獨行動，得叫上我們一起。”
“我的好師姐放心，我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許是和她們相處久了，如今木香漸漸暴露自己的真實性子，不再掩藏情緒。
這就是姜綰要的，她不想自己的徒弟怕三怕四。
幾人說話間，已經來到清水鎮下頭的石頭村，這時候才大中午，石頭村的人都滿臉好奇的看著這些馬車。
有些小孩一臉好奇的追在馬車后頭。
“老孫，你怎么在馬車上吶，該不會是你家親戚吧。”
“孫老頭，你不是帶你那病癆孫子看病去了嘛？怎么還坐著馬車回來了？”
“這馬車氣派的呦，孫老頭你走大運了嗎？”
“……”
石頭村的村民扛著鋤頭，有些背著背簍，一個個滿臉好奇。
這些人大多沒有坐過馬車，也是第一次瞧見這樣的陣仗。
孫老頭也不敢亂說，只笑呵呵的回：“不是我家親戚，我們運氣好，遇上幾個貴人要來山里采藥。
我家孫子身體不好，貴人心善就帶我們一程。”
這些人明擺著不信，姜綰他們也懶得辯駁，坐在馬車里頭。
直到進了石頭村，姜綰好奇時掀開馬車簾子，便瞧見一道有些許熟悉的身影。
她萬萬也沒想到這個人會在石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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