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不是蕭丞相了,沈玉為何還要提這個?只能證明,她還想用他曾經是蕭丞相的身份做局!
就不知道,是要用在哪里!
沈玉睨了他一眼,拔出鳳厭挑斷他身上的繩索,道,“去吧,以你的能力,換個身份不是問題,可以找本就該死的人下手。”
東方忌站起來,看著她臉色復雜。
就在一個月之前,他還在坐山觀虎斗,看她和天子教的前朝余孽廝殺不停,覺得那戲碼真是精彩至極,看得津津有味。
卻不想,一轉眼自己成了她的階下囚!
他一時間,有點回不過味兒來。
沈玉沒再理會他,舉步出了門。
小八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房間,“姑娘,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你進去試試吧。”
沈玉嗯了一聲,進屋關上了門。
等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身白衣,外裹紫貂披風,儼然一個矜貴清冷的公子哥,只是眉目比尋常男子精致俊秀許多。
但因這些天混跡朝堂,見慣了大風大浪,也經歷過腥風血雨,因此身上有種令人膽寒的鋒芒,令人不敢褻瀆。
小八看著她,有些失了神,“姑娘眉眼本是女子,卻不想身著男裝,卻也叫人難以懷疑......竟是當真模糊了性別。”
沈玉倒不覺得稀奇,只是淡然道,“陰陽相和,我們每個人都是完整的。上天從未規定男人一定要雄霸威武,力拔山兮氣蓋世。也沒有天命說女子就一定要溫柔小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而她只想做個人。
想到通靈夢里,那個男人說的話,沈玉就有種由衷的抗拒。
她抬頭看了眼陰沉沉的天空,胸腔中一股力量摧枯拉朽,猶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席卷而過。
如果這世上當真有枷鎖,那她就逆天而行,沖破這牢籠,撥云見日!
草草用過早飯之后,隊伍重新上路了。
只是,這一次變得不同。
沈玉不再是沈家三姑娘,而是“公子非衣”,楚驚天不再是南楚二皇子,而是他的侍衛二木,只有陳翡瑤一個人,用的是原本的身份。
東方忌自己離開了。
他身上只有三份解藥,只能撐九天。
九天之內,他必須要在南楚宣王府找到一個人,代替他的身份,從而配合沈玉進入宣王府,打開楚都的局面。
否則的話,他會被禁藥活活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對他而言,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而禁藥更加可怕的地方在于,他會影響人的神志,吃了禁藥的人再也做不到自殺,一旦產生自殺的念頭,便會渾身無力,經受十倍以上的折磨。
到底他還是低估了沈玉。
她有為萬世開太平的心,卻也有雷霆手段,惡魔的殘酷。
如她所說,人都是完整的。
沒有人身上只有光沒有暗。
東方忌獨自趕往南楚的方向,心情復雜至極。
沈玉坐在馬車里閉目養神,楚驚天在對面定定的盯著她,“你不用南楚宣王府郡主的身份,怎么進宣王府?總要有個理由讓人相信不是嗎?”
“還有,你要找的人可是在宮里。”
“你現在的身份,可進不去。”
他開始看不懂沈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