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有些愣神,“相爺,您......不先去救大公子嗎?”
這事兒,他在丞相來之前剛剛聽說,以為蕭丞相來找他,就是為了去救蕭瑾行,卻沒想到他一開口,卻叫人去抓送信的人,壓根沒想著去燕南山
可是,距離綁匪撕票的時間,只剩下半個時辰了。
再折騰下去,來不及了。
東方忌原本就不想提起這個,此時一聽臉色又難看幾分,但掌柜是他的下屬不是他的夫人,于是直截了當道,“本相懷疑其中有詐,再說大公子能被抓也是他蠢,是時候讓他長點記性了!”
掌柜的一噎,不敢再說話。
于是出門吩咐下去,叫人去抓送信的人。
可送信的人是暗衛,易容過的,又怎會等著給他抓?
因此,折騰了大半天,一根毛都沒抓到。
東方忌想了想,離開玄醫閣,往李原家里走去,反正丞相府他今晚是壓根不想回,救蕭瑾行更甚想都不想要想。
在他眼中,蕭瑾行就是一枚棋子。
哪有下棋的人自己跳下火海,去救棋子的道理?
在說丞相府,他早就懶得裝了。
不去免得心煩。
晚上靜觀其變,說不定明天局勢便明朗起來,不再像是一團亂麻,讓他找不到頭緒。
可他不知道,沈玉既然給他下套,自然也就是做好了萬全準備,今天晚上十面埋伏,無論他上哪兒去,都逃不掉。
他從玄醫閣走到李原家里,又花了一刻鐘時間,這下子,便是神仙來了,也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當中,飛到燕南山去救人了!
蕭瑾行已經被徹底放棄。
此時,燕南山山頂。
沈玉一身男裝,正站在風口上看戲。夜風撩起了她的長發,讓她看上去猶如一只黑色的鳳凰,似要扶搖而去。
蕭瑾行站在她邊上,眉心緊皺,臉色難看,說不出半個字來。
跪在他面前的,是李原、東方奇還有何楚三人。
這三個人長得都和他不像,但細細打量,卻發現他們三個長得有些相似,尤其是眉眼和鼻子,竟真的像是一個爹生的。
“他們,當真是我爹......”話鋒一轉,看向沈玉,道,“是東方忌的兒子?”
他的嗓音沙啞一片。
原本,是和沈玉打了賭,不肯相信沈玉的話的。
可是現在,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只剩下一點點,蕭丞相卻連影子都沒出現,藏在林間的暗衛也沒動靜,這證明他壓根就沒來。
雖然還在一直安慰自己,說大丈夫不拘小節,為了蕭家的千秋萬代,舍棄了他這個兒子也是應該。
可終究,那顆心里卻猶如被人用刀子一道道劃過去,疼得顫抖。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又甘心被舍棄呢?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看著沈玉的瞳孔,也跟著有些顫抖。
沈玉看了眼放在地上沙漏,道,“時間快到了,你父親沒來。”
“你很得意?”
蕭瑾行脫口而出,猛地盯住她,渾身顫抖。
迎上她的眼神,卻發現她臉上并無笑意,反而看上去有些陰沉,并不見半點得意之色。
“......”
一下子,他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