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去了陳記珠寶行。
沈玉看著眼前的門匾,才隱約想起來一些事情。
前世元宸登基,宋婉晴當上皇后之后,有一次宋婉晴在天牢當著她的面,說陳記珠寶行是天下最出名的珠寶行,歷代繼承人只給各國皇后設計珠寶首飾,她也想要一套,求元宸幫忙。
她還記得元宸當時說的話,“登基之前,朕便已經差人去了,但被陳翡瑤給拒絕了......再等等看吧,若你能誕下皇兒,或許她會答應。”
當時宋婉晴還一臉不可置信,問他為什么。
元宸說陳翡瑤覺得宋婉晴不配母儀天下。
當時,元宸的眼神很是微妙,沈玉沒看懂。
但現在琢磨起來,卻感覺疑惑頗多。
按理說,前世元宸最愛的人是宋婉晴,看她懷孕眼神理應是喜悅與充滿愛意的。
但是不知為何,那天元宸說這話時,看著宋婉晴的肚子,眼底竟是帶著一絲絲恐懼和別樣的抗拒,最后竟是把她摟在懷中,道,“你若能誕下皇兒,別說是陳翡瑤,便是陳記珠寶行,朕也能給你打下來。”
當時她只覺得他們背叛了她,又在她眼前秀恩愛,著實誅心。
此時,卻覺得元宸那一眼別有深意。
恍惚時,耳邊傳來戰云梟的聲音,“玉兒,你怎么了?怎么盯著人家門匾不動了?”
直覺告訴他,她之前來過這里。
或者,她那噩夢里的故事,和這幾個字又產生了交鋒。
他心里好奇,卻開不了口。
因為既然是噩夢,那夢里必然都是傷痕,他不忍心撕開她的傷疤,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只能笑著道,“走吧,我們進去?”
沈玉回神,朝著他笑了笑,“聽說陳記珠寶行開了四百多年了,在各個國家都有分布,而且他家繼承人只給皇后設計首飾,我乍一見這門匾,便愣住了。”
戰云梟聞言笑,“那可不一定,萬一也給你設計呢?”
沈玉聞言失笑,“我何德何能,那陳翡瑤可是個驕傲的人兒,便連選皇后,都有門檻的,何況我一個普通人。”
又道,“不過,對我而言,收到云梟哥哥一番心意,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正說著話,門口卻走出來一位身穿翠綠衣裙,眉眼清冷純凈的女子,笑著道,“沈三姑娘這樣一說,倒是叫草民的手藝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說著,上前行禮道,“草民拜見暝陽王,見過沈三姑娘。”
沈玉上下打量她,只覺得她這一身氣度,像極了昨晚在山里見過的那養了一池錦鯉的池子,又像是一塊翠綠的美玉雕琢而成,如琢如磨。
“姑娘便是陳翡瑤?”
沈玉心下一喜,很是喜歡她的氣度。
“草民正是,姑娘與王爺里面請。”
陳翡瑤朝著她的笑,眼底卻并無傲慢,反而看上去十分有親和力,道,“王爺吩咐的事兒,三天前便已經辦好了,只等二位過來。”
“麻煩了。”戰云梟說了句,搖著輪椅進屋。
沈玉跟著進屋,眉梢輕挑。
難不成說,她大婚的鳳冠霞帔,是陳翡瑤親自做的?
那可真是一國皇后的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