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看向沈玉,“鳳纓公主,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她在說謊!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了他吧?”
沈玉瞥了他一眼,問白七,“你怎么認出他的?”
白七看向劉昶,冷笑,“要換做旁人說這話,或許還真的就被你糊弄過去了!可不巧的是,我是暝陽王的侍衛,我在暝陽王府,見過你的畫像!”
“你見過他的畫像?”
沈玉有些奇怪,扭頭看向他。
才發現白七情緒激動,竟是雙拳緊握,眼眶發紅,咬牙道:“是王爺四歲那年。長公主奉旨進宮不在家,我與王爺追逐打鬧,原本只是捉迷藏,沒想到王爺不小心打開了暗格,就在里面看到了這幅畫。”
他指著劉昶,“那畫上的人,就是他!旁邊還有一句詩,說什么‘最是反復人間春,唯有天月謝長留’!”
“......”
沈玉第一次聽到這事兒的細節,心中說不出什么滋味,只覺得戰老王爺這所謂的報復,誰都沒傷著,所有人都各玩各的,最后只有戰云梟一個人受了傷。
“那后來這畫兒呢?”
沈玉想到戰云梟,不禁有些心疼,嗓音冷了下來。
白七的情緒更加激動,淚意在眼眶里打轉兒,道:“應該還在長公主屋里吧,畢竟在他心目中,王爺的性命都比不上那幅畫!”
“那天,長公主回來大發雷霆,將屬下與王爺關在地窖里面整整七天,若不是那天晚上暴雨,地窖前方塌陷,我們才從里面爬出來,恐怕就死在了里面。”
“王爺這一生......”
白七搖頭,差點落淚。
一旁江隱默不作聲,也不知道處于什么原因,將一只手臂搭在了白七肩頭,等回神時,自己都愣住了。
白七亦是面色古怪。
四周沉默著,只有熱浪一波一波撲打在面上,可人心卻又疼又冷,怎么都暖不回來。
沈玉無意識的攥緊拳頭,心頭疼得發顫。
在那樣無人在意的時光里,那個少年愛上了她,將她當成了唯一的救贖,可她后來......雖然是被人陷害,但真實的傷害卻依舊形成了。
他的腿受了傷,他的心也受了傷。
只是,他習慣了緘默,什么都不說,自己一個舔舐傷口。
也許,他可能已經對這個世界失望,知道自己說什么,無論哭喊得多大聲,都不會有人來安撫,治愈。
畢竟,就連自己的父母都從未將他放在心上。
多殘忍!
沈玉喉頭滾了滾,一時間胸腔憋得難受至極,對長公主最后的一絲絲同情也蕩然無存,再看眼前這個人,更覺得他無比齷齪。
最后,心下只剩一句:狗男女!
臉上癢癢的,抹了一把,才發現早就落了淚,臉頰一片濕。
回神看向謝長留,眼底諸般情緒,最后都變成了刻骨的寒意與陰鷙,道:“既如此,那就把他抓過來吧,我給他治。”
她要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白七回神,三兩步上前,將劉昶解開丟在了沈玉面前,手上力道極大,一點都沒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