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剛從樓下上來,就被沈玉攔住,“派個人,盯著謝思月!”
白七一愣,“她一個人出去了?”
沈玉點頭,“我覺得不正常。按理說,謝思月從小在寺廟長大,應該吃得慣清粥小菜。可是剛剛小二哥端上去的四菜一湯,她卻嫌棄不肯動筷子,愣是嚷嚷著要出門。”
“我讓她出去了,就想看看她想干什么......”
話鋒一轉,問,“王爺書房的東西,有被動過的痕跡嗎?”
白七聞言臉色有些難看,“不太確定,因為王爺書房都有什么,我也不是完全知道......但是里面有被翻找過的痕跡。”
“后面很多東西都被我替換了,但是她剛來那個晚上,有沒有帶走什么重要的東西,不好說。”白七氣得臉色鐵青,“長公主這個做母親的,真的是......不知道的,還以為謝思月才是她親生的!”
沈玉亦感到頭疼,“先看看她干什么去了吧。”
白七點頭離開。
沈玉轉身進了隔間。
屋里,蕭才人、江隱、宋婉晴都在,溫四海坐在桌邊看書,見沈玉進來第一反應想站起來行禮,但想到自己是她“四爺爺”的身份,只好忍住。
蕭才人倒是沒太大反應,宋婉晴眉心緊皺,嘴唇發白,看著她眼神復雜,但也沒說話。
江隱用半截破布當面紗,擋住了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妖冶的眼睛,眼尾微微帶著一絲紅,看上去猶如一只落魄的妖精。
在看到她之后,眉心微微皺起,第一反應竟是抬手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沈玉打量著他,“為何要擋著臉?”
江隱不說話,身子微微顫抖,明顯情緒起來了,但隱忍不發,像極了一個正在被霸凌的孩子。
沈玉想起第一次在九龍城地下見到他的場景,他和孫家老大走在一起,孫家老大說著話,他基本上只是陪笑。
但笑起來,是很好聽的。
幾乎能夠想象,他面紗下那張臉是何等的國色天香。
國色天香多好的一個詞,可放在一個男人身上,就成了罪過。
沈玉看了眼蕭才人和宋婉晴,“你們先去隔間。”
宋婉晴凝眉,深深看了她一眼,但終也不敢多說,和蕭才人一起去了隔間。
沈玉關上了門,走向江隱。
“知道你父母是誰嗎?”沈玉上前蹲下,打量著他問。
江隱又往角落里躲了躲,他身上有銀針,自己拔不出來,他沒了功力,徹底失去安全感。
一瞬間,那雙眼竟是水汪汪的,猶如受驚的小鹿。
他大概是怕沈玉上前掀開他面紗,搖了搖頭,示意她別過來。
沈玉道,“你也不用害怕,我不會動你。你既然不知道,有些話我就直截了當的說了,你是姜越寒和江南名伎紅酥的兒子。”
“......什、什么?”
江隱瞪大眼睛,略顯纖細的身子顫抖起來,眼睛里竟有些驚懼,但很快回神凝眉問道,“為什么要告訴我這個?如果你不說,我很可能把你想要知道的消息告訴你。”
沈玉低頭看向他,“我的確有事情要問你。”
“但是,我不想用卑鄙下作的手段。”沈玉看向他,“你我之間算不上有仇,第一次見面我就坑了你。雖然立場對立,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在知情的情況下和我說話。”
“我很自私,不喜歡欠著別人的感覺。”沈玉說這話時,心頭有些發疼。
不是因為江隱。
因為戰云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