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死寂,一片血腥當中,她丟開手上的劍,細細擦拭著指尖的血,仿佛只是宰了一只雞。
“......”
只有風吹過的聲音,和四周眾人壓抑的呼吸聲。
誰也沒想到,沈玉會突然動手。
而且,那眼神,那手法,竟像是手上沾染過千百條人命,即便是盧德耀這種天天和犯人打交道的,見了也都要發怵三分。
沈縉也是木木的,眼睛眨了眨,沒反應過來。
他家三姑娘從小養在閨閣,最離譜的事情就是糾纏過三皇子。
如今殺人不眨眼,這認真的嗎?
唯有沈辭眼底異彩連連,干脆抱著手臂看戲,一雙眼仿佛黏在了沈玉身上,真是萬千星辰入眼,唯那一枚勝似天光!
大皇子元豐臉色則有些發白,看著沈玉的眼神十分復雜,眉頭都擰成了個川字。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片刻之后,才傳來孫尚書撕心裂肺的聲音,“沈三!我與你勢不兩立!”
他的雙眼一片猩紅,渾身顫抖,恨不得撲上來將沈玉撕碎。
沈玉卻是眼皮子都沒掀一下,將臟了的手帕丟一邊,道,“孫尚書先別著急,還沒完呢。”
說著,看向沈縉手上的箱子,道,“我家祖傳至寶被毀,兵書與奇門遁甲之術無價。今日孫尚書和三皇子想離開,怕是要出點血。”
“你還想怎樣!”
孫尚書瞪大眼睛,氣得渾身顫抖!
接二連三死了兒子、孫子,他悲痛欲絕,心臟像是被人活生生撕裂。
只聽沈玉道,“古籍不可修復,沒有手抄本。從此算是沒了。無價之寶,拿有形之物來賠......”
說著,掃了眼他和三皇子,“兩位今晚,不如湊十萬兩黃金交上來。若是不能,便留在這兒吧。我話放這兒了,誰來了都不好使,便是搭上我這條命,也要拎著二位的腦袋去祭祖!”
“玉兒,這、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便是沈縉都冒了冷汗,“畢竟,他是當朝尚書......”
沈玉微微側頭,低聲道,“父親不必擔心,我另有安排。”
沈縉凝眉,心下十分擔憂,但想到她最近做事兒周全,便點了點頭。
孫尚書臉紅脖子粗,“若我非要走呢!”
十萬兩黃金,她怎么不去搶!
“七七啊,去告訴他這是侯府,不是他的尚書府!”沈玉掀睫睨了他一眼,丟給白七一句話。
白七二話不說,上前就給了孫尚書一個大逼兜!
孫尚書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扶著樹干才堪堪站穩。
沈玉看著他,道,“孫尚書怕是對我有些誤會,我這個人輕易不生氣,一旦生氣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管你王公貴族還是平頭百姓,命都只有一條,我勸二位想清楚一點再說話。”
“噗——”
孫尚書氣得,一口血噴出去。
三皇子的臉色也難看至極,但沒辦法。
今天他們帶的人少,就算是多,也不是沈家對手,畢竟沈玉那個丫鬟武功高得可怕,沈玉還會下毒。
還有個沈辭,帶著禁軍虎視眈眈。
便是盧德耀,也都不由縮了縮脖子,最后竟是眼珠一轉,道,“損毀沈家祖父遺物,這事兒的確惡劣。要不,孫尚書和三皇子破財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