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掃了眼身后。
幾個禁軍過去,又拖著一男四女上前,丟在了眾人面前,問,“告訴我,是誰將你們抓起來,塞進了夕照閣的?”
“是他!”
為首那個男的當場瞪眼,雙眼猩紅盯住孫尚書,恨怒交加道,“是他叫人把草民抓起來的!還說什么草民骨相和溫四海相似,若是被燒死,一準認不出來!”
直接指著孫尚書破口大罵,“這個王八蛋,還抓了草民八十歲的老母親!”
說完,扭頭直接砰砰朝著沈辭磕頭,“沈將軍,求求你救救草民的母親吧!草民被抓時,我兒剛剛割草回來,還沒來得及進屋,但是他看到了的!他和隔壁王二麻子都可以作證,草民是被尚書府的人帶走的!”
一下子,孫尚書臉綠了,“你胡說八道,竟敢攀扯本官,看本官不把你......”
威脅的話沒說完,就被沈玉打斷,“孫尚書那么氣急敗壞干什么,這不是有人證嘛,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說著冷笑一聲看向那三個女人,道,“這其余人三人,還沒說話呢。”
“奴家也是被尚書府抓來的!”
一個女子往前爬了兩步,哭得梨花帶雨,“奴本是燕春樓的歌姬,這個老東西硬說我長得像是什么蕭才人,非要把我抓過來!還有,那燕春樓的媽媽桑和他們都是一伙兒的!我可以作證!”
一想到差點被燒死在夕照閣,她干脆抓住機會抖孫尚書老底,“他們在燕春樓還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交易,很多姐妹都他控制了,暗中簽下了契!”
“賤人,你敢胡說八道!”
孫尚書大怒,拔劍便沖向了那女子。
沈辭一巴掌拍出去,“孫尚書還是仔細著點傷口,前幾日打得還沒好吧?”
孫尚書一個趔趄,抬頭盯著沈辭眼皮子狠狠抖了抖,眼底一片陰鷙。
沈辭不為所動,“是真是假,明天便去陛下面前好好解釋吧。”
說著,看向盧德耀,“盧大人覺得呢?”
盧德耀嘴角一抽,只能道,“對對對,這事兒還是要陛下決斷。”說著,問了句,“只是,沈將軍是夕照閣起火之后才出來的吧?那這些人......是誰抓的?”
“我啊。”
沈玉一聲涼笑,戲謔掃過孫尚書和盧德耀,“諸位該不會以為,人是沈將軍抓的吧?你說好笑不好笑,平常給侯府送菜的老林頭,今天早上突然生病了。”
“這人怎么說,也是侯府的老人了,沈家也應該體恤一下不是?誰知過去一查,好家伙,居然被人下了巴豆。我就叫人留意了一下送菜的,沒想到啊!這送菜的不僅送菜送糧,還送大活人進來。”
這些事情,是她叫當歸盯著的。
因為這幾日,慕容修在侯府,她怕被人發現,所以對外來人盯得嚴了一些,沒想到還真的發現了端倪。
只是這事兒她暗中處理了,也沒聲張。
如今說出來,自是驚了一大片人。
“你——”
沈玉此言一出,盧德耀愕然,“你......住在侯府?”
不說是暝陽王府的人嗎?
孫尚書眉心緊皺,也覺得不對勁兒了。
便見沈玉伸手,從臉上緩緩撕下一層面具,又把頭上的發冠解下,儼然露出一張女子昳麗面容,從容冷笑:
“我當然在侯府啊,難不成盧大人也以為,我連夜去送慕容修走了,還敢偷暝陽王府的東西投靠南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