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琢磨著這個事情,道,“王爺現在云州,按照咱們目前了解的信息,云州匪亂和兵亂會牽制住王爺,只等那個毒醫被找到,他們就會投毒下疫,到時候以王爺的身份,肯定要留在云州保護百姓。”
“若王爺死在云州,元家眾人便是皆大歡喜。若沒有,王爺所在的云州發成那么大的災難,皇上肯定想要問責。但他不會直接激怒王爺。所以,才弄了個不痛不癢的賜婚。”
“若王爺拒絕,那就是抗旨。”
“皇上便可以借題發揮,說他不夠忠心,在云州的事情上面沒出全力,這才導致云州大亂,若借此收兵權......”
白七倒吸一口涼氣,“姑娘若不說,我還想不到那么遠......難怪姑娘今天大怒和長公主吵架!若長公主知道皇上的安排,那她豈不是選擇了犧牲王爺保元家的江山?!”
這也是沈玉生氣的原因。
她緩緩深吸了口氣,道,“除此之外,這個女人放在王府,還能監視王爺。長公主心里的人是謝長留,皇上很清楚,便給謝長留的養女冊封公主,把長公主拉攏過去。”
“只是,長公主有自己在乎的人,我也有。”沈玉說到這里,眼中竄起寒光,“我不管他是誰是,誰敢打我的人的主意,我都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白七看向她,撞上她眼中一片嗜血。
那幽森目光,竟猶如從地獄中爬出來的修羅,令人膽寒。
兩人說話間,到了侯府門口。
沈縉的馬車也剛到,下車看到沈玉的車子,干脆停下來等著。
沈玉跳下馬車快步走向他,“爹爹,今日早朝如何?”
沈縉和她一起進門,道,“如你所料,開始的時候皇上根本不相信,還吹胡子瞪眼的。但是二皇子幫著說話,說你阿姐得了疫病,早在數日前便被送去鄉下、而秀華堂的先生也作證,說馨兒好幾日沒來學府了,皇上這才無話可說,敷衍著安撫了幾句。”
“不過快下早朝時,外面京兆尹衙門的人傳來消息,說是在秀華堂的學子和青柳巷旁邊的文四胡同里也發現怪病,像是瘟疫。”
“皇上這才大驚失色,已經召集太醫院的人去商量對策,并且嚴格控制文四胡同和秀華堂了。不出半日,這事兒便會傳出去。”
沈玉聞言點頭,“這樣的話,天子教和孫尚書、三皇子那邊再想藥投毒下疫,便要謹慎一些了。希望可以爭取一些時間。”
沈縉嗯了一聲,“不止如此,疫病先從瀛洲開始,便可以避免云州首發,皇上便也沒理由再怪罪暝陽王辦事不力。”
云州,是暝陽王府的封地。
若瘟疫從那邊蔓延開來,到時候他肯定脫不開干系。
沈玉明白這其中的危險,道,“天牢那邊的事情,皇上有什么反應嗎?”
沈縉搖頭,“只字未提。”
沈玉冷冷一笑,“也是,畢竟溫四海特殊,若是傳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爭搶。蕭才人又知道靜妃和三皇子的秘密,皇上既然密而不發,便不想叫人知道他被人戴了綠帽子。”
沈縉點頭,“是這個道理,只不過......”
說著,看向沈玉,“你這一大早的,去了三皇子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