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懸崖邊上的通風口,所有的出口都被堵死,姜越寒最后只能帶著人從萬丈懸崖跳下去,墜入奔涌的大江。
戰云梟的人已經在下游去攔截了。
等暗衛回去稟報之后,他便只能前往云州。沈玉送他去望月亭,牽著的雙手怎么都難以松開,但也知道時間不等人,云州的事情也要馬上去處理。
最后,只得匆匆告別。
“里面所有白色的藥,都是療傷藥。藍色的,是一些治病的藥。陰陽瓶里面,一半是解藥,一半是毒藥。包裹里面每樣藥都有注解,你路上一定要仔細看,封疆你帶上,這可是我努力贏來的,你不許弄丟了。”
沈玉紅著眼眶,千叮嚀萬囑咐,“要寫信報平安,我給你寫,你也要給我寫,一天都不能落下。”
“好。”
男人哽咽著,伸手把她緊緊按在胸口。
沈玉掙脫懷抱,道,“別忘了我們的大婚,我準備好鳳冠霞帔,等著你回來。”
說完,跳下馬車,看向姜九,“王爺便交給你了,怎么帶走的,要怎么帶回來。”
姜九點頭。
馬車遠去了。
沈玉站在望月亭里面,一股荒涼的氣息涌上心頭,恍恍惚惚又想起許多年前送他離開那一次,不禁潸然淚下。
扭頭時,白七跪在背后,一動不動。
“起來吧,是我的錯,不怨你。”沈玉深吸一口氣,把他拉了起來,“走,陪我下一趟九龍城!”
白七愕然,“你還要下去?”
沈玉道,“看看有無活口!他們那么多人,姜越寒肯定不會為了那些小嘍啰搭上自己的命。四處煙火起,必然有人熏暈在里面。”
白七還在猶豫。
沈玉扭頭看向他,“云州動亂,應該和天子教脫不開干系,你我皆不知云州到底發生了什么,還會發生什么,柳氏不肯醒來,今天你也沒找到宋婉晴......我們要是再抓不到人,王爺那邊你不擔心嗎?”
白七倏然起身。
他當然擔心!
云州現在本就很亂了,但這也只是調虎離山的把戲,真正的后招還沒出場,戰云梟此去危機四伏,他比沈玉更清楚!
可他不敢說。
可平心而論,他怎么可能不想為戰云梟做點什么呢?
“走!”
白七一咬牙,“便是王爺怪罪下來,想要我這條命,我也在所不惜!”
沈玉拍拍他手臂,“他舍不得要你命,何況還有我呢!”
沈玉上前,解開暗衛拴在邊上的馬韁繩,翻身上馬一騎絕塵。
白七趕忙跟上。
煙熏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天黑了。
沈玉到達密道口的時候,外面火已經熄滅,只有若有若無的青煙偶爾冒出幾絲,雖然有些嗆人,但已經沒大礙了。
沈玉給兩人各自吃了藥,防止煙霧損傷氣道,然后貓著腰鉆進了洞口。
因為大片坍塌,其實里面暢通無阻的路已經剩下不多,沈玉在里面看到了細密的腳印,道,“他們應該是跳崖了,王爺安排在江水下游的人多嗎?”
白七道,“十八軍團半數在下面巡邏,不過下面岔道口多,地勢復雜,也難免有漏網之魚......也不好保證這密道里還有沒有清醒的人,姑娘還是跟在我后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