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重生一世,想要扭轉局面,不但要和有些撕破臉,還得盡量拉攏靠得住的盟友,便屈尊降貴道:“小意思,我牽著馬就成,反正這里人太多,熙熙攘攘的也不好騎馬。”
“那便......麻煩沈三姑娘了。”
姜七夜假裝遲疑了一下,便心安理得趴在馬背上,整個人昏昏欲睡。
沈玉也沒打擾他,一路牽著馬去了外事館。
“我就不過去了,那邊全是眼線,你自己回吧。”她在樹林子里停下馬,把人從馬背上扶下來,塞給他一盒藥,“治外傷的,你回去自己涂著點兒。”
“多謝沈三姑娘。”
男人站在楊樹林里,伸出的手顯得格外白皙、修長,卻透出一股子孱弱,仿佛風一吹就跑了。
沈玉卻知曉,這人身體這樣,并非是因為病弱,而是因為修煉寒性內力所致,別看他一副病怏怏的,若是動起手來,可能十個安王世子都不是對手。
她笑了一下,“順道而已,謝什么。”
人脈是要先鋪的,至于用不用,得看往后。
沈玉沒那么急功近利。
對方卻有順桿子往上爬的意思,道:“若沈三姑娘明日去秀華堂,也愿意學琴的話,我到是可以教你。”
“那一言為定。”沈玉趕忙賠笑。
“那明天見。”
對方這才留下一句,一步三咳地踉蹌著回去了。
沈玉搖搖頭,這才拍拍馬兒,“走吧,咱們回家。”
一人一馬到侯府時,星子都冒了上來。
沈玉肚子餓得咕咕叫,回家又不好折騰旁人,最后還是白七突然冒出來,遞給她一只燒雞,“光顧著當和事佬,飯都不吃。”
他低頭看著沈玉,眼睛里滿是詫異和好奇。
現在的沈玉,和以前的真的是差別太大了。
換做以往,她只會嫌棄安王世子又胖又蠢上不得臺面,又嫌棄姜七夜病歪歪的惹人嫌。
可今天,人群中都已經有人慫恿安王世子動手,安王世子其實已經下不來臺了,眼看著就要對姜七夜大打出手,卻被她三言兩語挑破關鍵熄了火。
再說她好歹也是個侯府千金,姜七夜雖說是皇子,但到底是東臨質子,寄人籬下。她完全犯不著屈尊降貴,給人當了馬童。
沈玉聞言笑笑,道:“人都有個難處嘛,那東臨質子在瀛洲也怪可憐的,人人都想踩他一腳。可人生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未來怎樣呢?”
“所以你在拉攏他?”
白七臉色越發詭異,“王爺答應讓我幫你調查安王府了,但你在路上卻安撫了安王世子,讓他避免傷害姜七夜,又算是在保護他,這很矛盾吧?”
沈玉啃著燒雞囫圇道:“我只是看不慣有些興風作浪的人......再說我讓你調查安王,這不還沒證據嘛,等有了證據再找他們算賬也不遲。萬一誤會了人家就不好了。”
白七脫口而出想說她還知道誤會別人不好,但話到嘴邊卻又莫名咽了下去,正色道:“我今日跟著三皇子過去,他去了北城一家四合院。那里面住著的是一個老頭,口音像是從南楚過來的。”
“南楚?九黎嗎?”
沈玉把口中的食物囫圇吞下去,扭身激動地盯住他,“他們可有說起蠱蟲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