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目送他的馬車離開,對暗處道:“白七,跟上他,看看他去找誰了。”
白七現身出來,面色詭異:“姑娘是在查給王爺下蠱之人?”
剛剛她和三皇子糾纏,他就在暗中躲著,可謂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原本見她變成這個樣子就感覺很是詭異,現在聽她這話,發現她竟是先用離間計套路三皇子,又安排他去尾隨盯梢,竟是城府深得可怕。
這還是之前那個沈玉嗎?
白七看著她,像是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沈玉也顧不上這個,催促道:“快去!”
她知道自己的變化會讓身邊的人難以適應,可這個事情原本就難以解釋,再加上她也沒那么多時間去解釋,便只好任由這樣了。
況且,以她之前的尿性,就算是解釋了,別人也不相信。
白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色古怪地走了。
沈玉深吸一口氣,牽著白馬進了青柳巷最深處。
“沈玉姐姐,你來了!”
小石頭一看到她便沖過來,臉上滿是親熱的笑。
沈玉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吃食給他,問,“師父呢?”
“正等你呢!”
小石子抱著好吃的,跟在屁股后面走了兩步停下來,“他說你來了就讓我一邊兒玩去,不讓我進去。我就不去了。”
“嗯,那你在門口玩,順便看看有沒有陌生面孔盯著咱們這邊。”
沈玉點點頭,叮囑了一句進門。
“學聰明了。可惜藏不住了,也沒必要了。”屋里傳來雪叟的聲音,帶著歲月的滄桑。
沈玉透過斑駁的窗口,看到他蒼瘦的臉,那臉上的骨骼仿佛是一副古老的畫,大致只有在噩夢中才會見到,非神即是魔鬼。
可沈玉知道,雪叟是善良的。
不然也不會收留小石子,為一個小叫花子去尋藥治病。
有一種直覺告訴她,雪叟這張臉,原本就藏著他的故事。
若他和元氏皇族真的有血仇,那他必定是通緝榜上一等一的罪犯,外面到處都是他的畫像,他不可能藏在青柳巷。
既然他來了,還藏了許多年,便只能證明他這張臉早就不是原先那一張了。
且剛剛她也試探了三皇子,三皇子并不知道雪叟的身份,只是覺得他醫術好罷了。
沈玉心事重重進屋,“師父。”
“過來。”
雪叟指了指桌上,“是時候傳你鬼門十三針了,只不過鬼門十三針若是想學好,多少也是要有點內力的,我已經老了,留著這么多內力也用不著,今天便傳你一小部分,你先適應一下。”
沈玉驚住,“學鬼門十三針還得有內力?”
她從小別說是練武,便是詩文都沒好好學,現在哪來的內力?
何況如今已經及笄,筋脈骨骼都長死了,如何練武?
倒不是她打退堂鼓,實在是太過艱難。
只聽雪叟道:“鬼門十三針當然普通人也可以學。但是功效也僅能發揮三分。你想要發揮十分,給戰云梟施針的話,沒有內力是絕對不行的,你控制不住那條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