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蘇憐惜的臉是因何而傷,但能夠促使她瘋狂換臉,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臉上的傷疤是無法恢復的。”
說這話的時候,夏傾歌的眼神,不禁的暗了暗。
那眼神里,帶著一點惋惜。
或許同作為女人來說,她更能理解蘇憐惜的感受,她也更能深切的明白那種痛楚。
沉沉的嘆息,夏傾歌繼續。
“蘇憐惜說的對,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這張臉很重要。就算不為取悅別人,單單是讓自己舒心,模樣漂亮,沒有傷痕,也很重要。所以我想做出一款能夠有助于傷痕恢復的藥膏,幫助更多受傷的人,尤其是臉部受傷的人,恢復到最初模樣。這樣,或許也就能減少很多衍生出來的傷害和殺孽。”
就比如現在的蘇憐惜……
若是早先就能想到恢復的辦法,想來她也不會愿意頂著別人的臉茍活。那樣,又有多少女人,能夠免除一死?
想著,夏傾歌的心里,不禁更多了幾分沉重。
“其實,作為女人,看著蘇憐惜這樣,我心里也不是太好受。”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也許吧,”微微垂眸,夏傾歌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蘇憐惜都經歷過什么,我也不知道,她又做了多少傷害人的事。前塵往事,都與我無關。我現在想做的,就是以后幫助一些人,不去步她的后塵。”
那個后塵,太過殘忍。于別人是,于自己也是。
夏傾歌心善。
尤其是對于病者,她更抱有幾分憐惜之情。
故而,從蘇憐惜的身上,她能想到這么多,去做這么多,夜天絕也是可以理解的。
攬著夏傾歌的腰,夜天絕笑笑。
“傾歌,你做的是造福人的好事,我支持你。不過,還是那句話,咱們最近的事情已經很多了,你也夠累的了。不論你去做什么,都得悠著點,不能像以前似的硬拼了。你得先學著照顧好自己,再去為她人獻計獻策。若是你做不到這一點,我可是會翻臉的。”
最后的“翻臉”,夜天絕說的一本正經。
那樣子,明明是在故作深沉,故作威脅,可是夏傾歌偏偏從他的眼里,看到了幾分曖昧的味道。
抬手捏了捏夜天絕的臉,夏傾歌依偎在他懷里,小聲嘀咕。
“管家公,我怎么感覺,你在打什么壞主意?”
“是嗎?”
夜天絕挑眉,眼里閃過一抹笑,下一瞬,他直接將夏傾歌打橫抱了起來,隨即淺笑。
“我這人,從來都沒有什么壞主意,我只會光明磊落的辦壞事。”
說著,夜天絕便抱著夏傾歌往外走。
夏傾歌也沒掙扎,她已經習慣了被夜天絕抱著了,反正她的身子也越來越沉你,除了基本的走動之外,能少走幾步,歇歇腳,她也樂得輕快舒坦。
只是,夏傾歌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本以為夜天絕是帶著她回房的,可卻不成想,夜天絕抱著她沒回房,反而出了院子,越走越遠。
看著夜天絕,夏傾歌不禁疑惑。
“天絕,我們這是去哪?”
“去找云長老。”
“云長老?”夏傾歌微微凝眉,她下意識的開口問道,“去找云長老做什么?是不是軒轅那邊出了什么事?難道他身子不好?”
夏傾歌的話里,滿是擔憂。
也不怪夏傾歌草木皆兵,整個閑云山莊,只要是稍稍懂醫的,有哪個不為軒轅文的病情操心的?夜天絕突然帶著她去找云長老,提前也沒什么交代,她自然少不得要多想。
夜天絕也知道她的脾氣,索性輕輕笑笑,安撫著道。
“不是軒轅的事,是為了蘇憐惜。”
“蘇憐惜?”
“嗯,”夜天絕也沒瞞著,他快速解釋道,“之前,我和司徒聊過蘇憐惜的事,他說可能云長老會了解的更多一些,所以咱們直接去找云長老,說不定對這換臉之術,還能多些了解。咱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對敵人了解的太少,不能知己知彼,又怎么百戰不殆?既然云長老可能知道,咱們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夜天絕的話,讓夏傾歌放心不少。
說蘇憐惜的事,總比軒轅文出事了要好,這樣,她也沒那么忐忑了。
看向夜天絕,夏傾歌快速道。
“蘇憐惜想要換臉,除了需要一位醫術精湛的換臉者為他操刀,還需要很多的藥物做后期療養。在丹藥方面,云長老是最精通的,跟他說說,或許咱們能在藥物這方面占據主動,從而掐住蘇憐惜的命脈。”
這一點,她早該想到的。
或許真是一孕傻三年的緣故,若不是夜天絕提醒,她還真忘了這些事了。
想著,夏傾歌的眼里,不禁閃過些許懊惱。
看著她的模樣,夜天絕不禁在她的額上吻了一下,“這也是司徒提醒的,他只是比你和我更了解云長老而已,咱們想不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現在也知道了,不影響大局,這就是好事。”
“你這安慰,聽起來心里真舒坦。”
知道夜天絕是擔心自己多心自責,才這么細致的安撫,夏傾歌自然也不多想。
她不能浪費了夜天絕的一番心意。
更何況,夜天絕多說對,人無完人,沒有誰什么事都能思量的周密,他們有所疏漏,也是可以理解的。反正,他們都不是孤軍奮戰的,他們還有朋友在,司徒浩月想到了,說給他們聽,就和他們想到了一樣。
不影響大局,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夏傾歌想著,心里不禁微微放松了些許,可就是這時,她瞧見守門的小廝匆匆的沖著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與他們撞了個面對面。
“這是去哪?”
夜天絕看著小廝,眉頭微蹙,他迅速問道。
聽著問話,小廝急忙開口,“回王爺,小的是去三公子那,十小姐來了,正在門外守著,要見他呢。”
“十小姐?司徒佳佳?”
呢喃著這個名字,夜天絕從心思油然而生出一種排斥和厭惡。和司徒鶯鶯一樣,他也很不喜歡這個女人。
夏傾歌聽著這名字,也不由的愣了愣。
目光灼灼的看著小廝,夏傾歌聲音微沉,“你確定是司徒佳佳?”
“回王妃,奴才確定就是十小姐司徒佳佳。”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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