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縣主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暢快:“長明長公主,我真該恭喜你啊!你兒子的死,一定會讓舉國臣民都感謝他!”
“而你這個當母親的,還能踩著你兒子的尸骨得到陛下的補償和愧疚!嘖,死一個兒子,就能保全一生一世的榮華富貴,這可是旁人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的福氣呢!”
“呵呵~”
她的話、她的笑,都是那么刺耳!
慕容黎沒有哭。
她現在需要知道更重要的事:“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江城縣主眼眸冷冷一撇,旋即又是壓制不住的暢快,“慕容黎,被枕邊人算計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好受就對了,看著你張狂得意了那么久,真是把我們都惡心透了!”
“也該我們看看你倒霉的樣子了!哈哈哈哈!”
慕容黎不再壓抑心底的絞痛和殺意:“去!殺光她全家,一個不留!”
江城縣主臉色一沉,目光惡毒的掃著她:“就憑你,還想殺我全家?我父親救過陛下,是大功臣!”
“你敢動我家人一下試試?”
刷刷!
兩名暗衛出現,又迅速朝著江城縣主家的方向而去。
明明是白日,卻讓人幾乎捕捉不到他們的影子!
慕容黎一步步逼近她,目光陰鷙如同魑魅:“你以為我會留下任何痕跡,讓你去陛下面前告我的狀嗎?明知道誰是仇人,卻報不了仇的滋味,你想嘗嘗,我幫你實現!”
江城縣主盯著她的眼睛,看到的是“拉人陪葬”的瘋狂和陰冷。
意識到慕容黎真的有可能會這么做!
她怕了,心都在抖!
“我不知道!無意中聽到有人在說,沒看到臉,沒認出聲音!”
“是皇爺不把你們母子放在心上,這件事也不是我在算計你,都跟我無關!”
她撲過去,死死拽著慕容黎的衣裳:“你讓他們回來!你不許害我的家人!”
慕容黎扣住她的脖子,把人猛地甩到一邊。
心中極痛,腦海里卻格外清明,很快就鎖定了可能性!
她和蕭靖權的仇家雖多,但會這么行事的不是柳家,就是慕容輕音!
除了他們,再也不會有別人!
很好!
這些人,一個都別想逃!
江城縣主心有余悸地回到家中。
生怕被沒了兒子的慕容黎當做了出氣筒,忙吩咐了仆從收拾行李,準備離京避避風頭。
然而當她進到稍間,就看到戴著銀面具的男子憑空出現,只離她咫尺之距。
眼底的狠戾之氣,讓她驚恐到僵住,任由對方揪住她的頭發,往嘴里灌下冰冷的藥汁。
強烈的灼燒感,讓她的口腔和喉嚨劇痛劇痛無比,大口大口的血吐出來。
暗衛冷冷盯著她,仿佛在看廢物。
“嘴賤!”
江城縣主知道,就是慕容黎派來的害她的!
驚恐的想要求救,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她啞了!
另一頭。
一品樓的雅間里。
慕容輕音執著酒杯慢慢品著上等干釀,心情不錯的舞弄著醉意,遠遠看著慕容黎失魂落魄的從太夫人處出來,笑容里滿是運籌帷幄的得意。
“真是沒想到啊!讓北遼人劫走小雜種,竟是皇帝和蕭靖權默認的!”
柳昀真冷冷掃了她一眼。
慕容輕音笑了笑:“放心!你們收買皇帝身邊人的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畢竟我們如今是一條船上的人,不是么?”
雖然很可惜沒能讓慕容黎那小賤貨也被弄走,去北遼軍中嘗嘗被萬人騎的滋味,但是有那小雜種羊入虎口,也足夠讓她心神俱裂了!
等到兩軍對陣!
小雜種被綁在敵方陣前,倘若晉國公等人當真為了小雜種按兵不動,延誤軍機,任由蠻子的屠刀落在大周軍民的頭路上!他們這一家子就算不被落獄砍頭,手里的兵權、戰功,也該煙消云散了!
此后的大周,再無這些只會搶她們二房榮耀的賤人了!
倘使晉國公等人不顧小雜種的生死而出兵……
慕容輕音美麗的臉上凝著一抹戾氣。
當初他們借北遼人的手殺害她的父兄,今日她便借北遼人的手,讓他眼睜睜看著他自己的外孫被北遼人亂箭射死,被砍成肉泥!
好好嘗嘗失去至親的痛徹心扉!
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踩著小雜種的尸骨,高高興興的接受皇帝的封賞、接受百姓的贊揚!
搶走二房的榮耀得意了那么久,也該輪到大房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柳昀真冷笑:“小雜種被殺之日,她與蕭靖權必然反目之時!就算皇帝再想補償她,她也只會恨死了皇帝,恨死了所有姓蕭的!沒她摻合進皇儲爭斗里,蕭元熠的勝算就的了!”
慕容輕音笑得陰狠。
沒了大房那群人壞事,她就能用她的手腕助蕭元熠登上皇位,并且,讓那廢物成為她的傀儡!
至于慕容黎……
不是夫婦恩愛么?
不是得寵囂張么?
我倒要看看,面對喪子之痛,面對背叛你的丈夫,你還能怎么得意!
“我們都被蕭靖權盯著,幾乎動彈不得!多虧了你當初趁著蕭靖權不在京,早早收攏了那女人,借她的手,才能這么無聲無息弄來了煙火,制造了這場混亂,讓北遼人順利劫走那小雜種!”
“都是你的功勞!”
蕭靖權權勢滔天,多少女人想要除掉慕容黎和她生的雜種,爬進宣王府做女主人?
只要他稍稍許諾、稍加利用,自然就能讓她們乖乖給自己辦事!
不過就是制造一場混亂而已,能有多難!
兩個心計深重的人相識一笑,碰了個杯。
“長明月神!不過愚蠢賤婢爾!”慕容輕音張揚地朝著地面潑出一杯酒水,“慕容黎!遇上我們,你就注定了會不得好死啊!”
***
“沒劫住!”
“那群都是死士,一直拿小世子當擋箭牌,我們根本沒辦法下死手!”
“被人給跑了!”
等蕭靖權一路追趕過去,除了林子里斑駁的血跡和幾具尸體,北遼人早帶著頡兒沒了蹤影。
他下顎繃緊,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整個人都顯得陰沉難測:“有沒有看到第九?”
沈同知揮了揮刀上的血,入鞘:“沒看到!一定還追在北遼人身后。”
“只是北遼人一定會嚴加監視小世子,單憑他一個人,就算能夠無聲無息潛到小世子身邊,也根本不可能安然無恙帶著小世子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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