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滿是笑意,但威脅的意味卻十分明顯!
蕭靖權沒說話,只看著妻子。
想看看她是如何應對的。
慕容黎微微一笑:“既然周老板來了,不如我們談個合作?保管你不僅賺的盆滿缽滿,還能得朝廷一個嘉獎!明年重選皇上,周家也好榜上有名。”
周老板還是笑瞇瞇的,但骨子里分明瞧不起女人。
不過他挺有興趣當個樂子聽聽的,看看這個挑釁自己生意的女人能說出點兒什么來。
“哦?說說看!”
慕容黎歪頭:“周老板以為這場天災會給廣陵的百姓帶來什么?”
周老板瞇著眼不說話。
慕容黎也無所謂,繼續道:“尸橫遍野是注定的,一旦入夏必然瘟疫橫行。古醫書記載過一個藥方。”
她說了幾味藥材,仿佛是為了給自己留著一點底氣,突然又頓住。
笑了笑,繼續道:“這個藥方治療各種瘟疫都有奇效!若是能靠這些藥材扼制了瘟疫,救了百姓,皇帝必然大加獎賞!”
周老板是精明極致的人,咂出了其中的商機!
不過既然話已經套出來了,他怎么可能讓人虎口奪食?
至于剩下幾味藥,他有的是辦法弄到手!
他得意地笑:“我這個人胃口大,一向是不與人共吃一碗飯的!糧食的事,我只當跟二位交個朋友,其他的生意你們就不要把手伸出來了,否則……”
手中扇子用力一合。
冷冷掃過二人:“休怪周某人手里的刀,不客氣!”
他身后的兩個高手拇指一撥,兩柄利劍出鞘,寒光熠熠!
慕容黎冷冷一挑眉梢:“周老板身邊有高手,不代表我這兒沒人!”
臨安臨澤拔劍相向!
高手試探,呼吸便能片段對方實力!
對面二人不著痕跡朝著周老板搖了搖頭。
周老板自然也不想給自己招惹來麻煩,立馬讓那兩人帶著自己離開!
慕容黎沒讓人攔截。
看著人消失不見,蕭靖權輕聲道:“借他的手囤藥?”
慕容黎嗤笑:“強龍哪有地頭蛇好用!”
蕭靖權:“……”
“你讓人囤的藥,正好可以就送去其他幾個縣。”
蕭靖權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怎么知道我還叫人囤了藥,正要送來?”
“不是想討好我?”
蕭靖權感覺妻子的智商和觀察力,遠比自己以為的還要厲害!
“……”
慕容黎看穿他,嗤了他一聲。
蕭靖權臉皮厚,依然能往上湊:“我們小乖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大災?”
早在當初讓他幫忙吞藥材的時候,慕容黎就已經想好了對外的說詞:“讀閑書縣志的時候看到過,冬日電閃雷鳴、地動不止,大多預示著會有天災。若是沒料準,只當是布施了,左右每年都會做的。”
“那些藥材?”
“醫書上翻到的。干旱或是水災之后,都會爆發瘟疫,這些藥用得著。”
蕭靖權夸她:“夫人聰慧善良,有遠見,想得格外周到。”
慕容黎挑眉輕嗤:“怎么會?我在皇爺嘴里,不從來都只是廢物蠢貨么?”
——蕭靖權,你的嘴真壞!
——蕭靖權,你總有一天會為你這張嘴付出代價的!
之前他總喜歡逗她,她一生氣就會這么說。
那會兒他不以為意,如今當真是自打耳光了!
蕭靖權立馬行了個大禮:“小可的嘴賤,給夫人賠禮認錯!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么多人看著!
慕容黎尷尬死了。
用力碾了他一腳。
轉頭吩咐了臨安:“藥材哪幾味你是知道,寫個完整的方子放在書房,讓姓周的費些周折后偷走。”
臨安點頭應下:“是。”
蕭靖權不甘寂寞,湊上來問:“夫人打算怎么收拾那姓周的?”
慕容黎原本還想給那姓周的留點兒好處,既然這么不識好歹,也便罷了。
“自然是逼著他去做,他最不想做的事了啊!不然,游戲怎么才算有趣呢?”
蕭靖權瞧著她嘴角壞壞的笑意,喜歡得不得了。
“夫人吩咐,為夫很樂意為您效勞。”
“不用你。”
“打算用誰?”
“憬之啊!”
蕭靖權有種緊迫感,感覺自己利用價值快沒了,妻子好像已經學會“就地取材”了!
半黏人半強迫的把人扣在懷里:“我一定能辦好,夫人快用用我,恩?”
慕容黎的微笑涼颼颼:“回頭事兒辦一半,伸手問我要報酬怎么辦?我可給不起!”
蕭靖權哪敢兒那么想,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絕對沒有這想法!”
慕容黎上下掃了他一眼:“我不信。”
“我在你心里,就一點用都沒有了嗎?”
“有啊!”
蕭靖權期待地看著她。
慕容黎一字一句道:“比妖瞳干凈點。”
蕭靖權眼神一震,張口欲言。
慕容黎突然皺眉,上上下下地掃了他一眼:“不過,誰知道呢!”
蕭靖權磨牙:“我很干凈,里里外外除了你,沒有別人的味道!”
慕容黎嫌棄的嗤了一聲,搖著團扇轉身進了屋。
臨安憋笑:“……”曾經有多囂張,如今就有多卑微,挺活該的!
臨澤緩緩撇開了臉:“……”確實!
***
已經夏末。
早上的吹到身上也是熱熱的。
輕薄的夏衫貼服著肚子,即便她身量纖細,肚子也已經微微顯懷。
出門和鄰里鄰居打了招呼告別,要搬去新宅子了。
正好聽到鄰里鄰居在猜她會生兒還是生女。
“肚子尖尖的,一定是兒子!”
“那不一定,我那會兒兩次都是尖尖的,都是女兒!”
……
蕭靖權一直沒看明白,到底怎么算尖尖、怎么算圓圓。
不過妻子肚子小小的、白嫩白嫩的,很可愛就是了!
“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慕容黎溫柔撫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我自己的骨肉,我自然都喜歡。”
蕭靖權輕“恩”著,親了親她的臉頰:“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慕容黎抬眸,目光撞進了他的眼低。
那眼神太深了,像是要把人溺進去一般。
蕭靖權摸摸她的小臉:“這幅皮囊,還挺滿意?”
一旁鄰里街坊看著她們笑。
慕容黎拍開他的手,臉上微紅:“誰稀罕你這種臭皮囊,好不要臉!”
蕭靖權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扶著孕婦上馬車。
月份越大,慕容黎就感覺呼吸越累。
上了馬車,在左側臨窗的位置坐下,風能吹得進來,呼吸也輕松些。
蕭靖權黏著她坐下,緊緊貼著她。
“明明就常偷看我!”沒人的時候,蕭某人頂著一張清冷的面孔,撒嬌撒的半點壓力也沒有,低頭蹭她耳后的軟肉:“夫人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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