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重合的人，很輕易就能說到一起。
尤其是多年不見，稍微一個話題，就能扯出半天的話。
番茄雞蛋面出鍋，秦頌遙戴著手套端著鍋出去，“開飯啦！”
岑寂去拿了碗，倆人就坐在桌邊，邊吃邊說。
從老巷子，說到附中，又從老人們，說到那些同學和朋友。
秦頌遙明明吃過早飯了，卻還是忍不住，吃了一碗面糊。
等到鍋里都見底了，倆人也沒停止話題。
忽然，岑寂探頭看了一眼鍋。
秦頌遙也看了一眼。
四目相對。
“鍋你洗！”
異口同聲。
秦頌遙雙臂環胸，抬著下巴說：“飯是我做的！”
岑寂身子后靠，平靜卻理直氣壯：“我是病患。”
秦頌遙嘖了一聲。
“行吧——”
她端著鍋起身，聳聳肩：“讓你嘍。”
“難得。”
岑寂看著她的背影：“你都會讓人了。”
“我小時候也總讓著你好吧，你那會兒多欠揍啊，我都沒有拋棄你，還總找你玩。”
“我那時候欠揍？”
秦頌遙把鍋放進洗碗機：“你老對我愛答不理的，特別高冷。”
岑寂默了默。
他不會告訴她。
少年時，他分得清她的示好，還有那段朦朧的喜歡。
只不過，他不敢應。
秦頌遙不是開玩笑，她印象里，岑寂對她總會保持一段距離，可又總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她有時候真的弄不懂他。
少女時，她膽子是大的。
對他示好后，他委婉地拉開彼此的距離，她又不再往前了。
再到后來，人大了，對喜歡的理解變得更認真和鄭重，她已經見過薄司衍，僅僅一面，就從此不能忘懷。
一顆心，是裝不下兩個人的。
“他對你，怎么樣？”
洗碗機開始運作，岑寂的聲音又從廚房門口傳來。
秦頌遙知道他問的誰，她抿抿唇，還有點不好意思。
“最近挺好的。”
岑寂捕捉到關鍵詞，“最近？”
秦頌遙點頭，直接吐槽：“之前有點狗。”
“對你不好？”
秦頌遙沒說細節，只說：“有點誤會吧，不過現在解開了。”
岑寂別的沒問，將她上下打量一圈，然后問：“有家暴嗎？”
秦頌遙驚了。
“怎么會！”
“沒有就好。”他點了下頭，算是松了口氣，又問：“冷暴力呢？”
“這個……”
秦頌遙有點糾結，之前是有的，最近沒有了。
“你放心吧，我已經能很熟練地訓狗了，他很聽我話的。”
她很明顯在替薄司衍說話，岑寂聽著，垂了垂眸，斂去眸底的苦澀。
“行，你能搞定就好。”
“你放心吧，我過得還不錯。”
秦頌遙走出廚房，指了指屋子，“倒是你，怎么家里連個阿姨都沒有，你一日三餐怎么辦？”
“不工作的話，我會自己做。”
秦頌遙看著空蕩蕩的屋子，想著他一個人做，一個人吃，挺揪心的。
岑寂看出她的想法，說：“有多比陪我。”
多比汪汪叫了幾聲。
秦頌遙看不下去，又折回廚房。
“不行，你一個病患，得多休息，我幫你把一周的菜都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