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哭笑不得。
“你腦袋上是有個針對岑寂的雷達嗎?”
薄司衍燒得腦袋昏沉,氣息很重,艱難開口:“本能。”
秦頌遙用手戳了下他的腦袋。
“還本能,笨蛋。我找他要一點藥,你也能好受一點。”
薄司衍皺了皺眉,身體再往她那一側彎一點,臉貼在了她的頸窩。
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連日的疲憊終于消散一點。
秦頌遙感受到他臉上的溫度,心疼得不知該如何,只能讓司機開快一點,到了機場再買藥品。
到機場時,已經完全天黑。
薄司衍匆匆趕來,也沒有私機,自然也沒有之前的套房和各種特舒待遇。
幸好,身邊帶的人多。
登機前,秦頌遙總算喂他吃下退燒藥。
飛機上,他沉沉睡去,她就在旁邊,精神得不能再精神,一路都看著他,時不時去感受他的溫度,想起來就給他測測溫度。
七個小時的航班,她只是中途睡了兩小時。
其余時間,全都盯著他。
航班時間越長,她就越心疼,因為不知道他來時是怎么樣的,是不是發燒了一路。
落地時,帝都當地已經是清晨。
薄司衍還在睡,秦頌遙根本舍不得叫醒他,直到空姐過來催促,她才狠心叫醒他。
他那么大一只,平時到哪兒,都是自帶降溫功能的。
這會兒病著,被她叫醒,他睜開眼睛,滿眼都是紅,就是皺了眉,也沒有兇氣了,再加上頭發軟趴趴的,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他深呼吸一下,尋找到她,然后往她的方向靠了靠頭,啞聲道:“再睡一會兒……”
空姐忽然覺得,她真該死啊。
秦頌遙彎腰站在薄司衍身邊,抱住他靠過來的身體,抱歉地看了一眼空姐,“對不起啊,他生病了。”
空姐咬牙。
“只能再給您十分鐘了。”
秦頌遙連聲道謝。
空姐走了。
秦頌遙看著周圍,嘆著氣。
她一下下撫著薄司衍的頭發,好聲好氣地哄他:“堅持一下,我們回家再睡好不好?”
他眉頭又收緊,抬手放在了她腰間,收緊了力道。
秦頌遙彎腰,親了下他的額頭。
“快一點,起來了。”
薄司衍這才有點動彈的跡象,他坐直了一點,卻仍舊是抱著她的腰,狠狠地緩了一口氣,才勉強抬頭。
秦頌遙估計,他現在頭疼得厲害。
幸好,帝都還沒有冷,只是外面下了雨。
保鏢早把車開到了附近,不用再走出機場的流程,從下飛機,也就幾步路。
她一路牽著他,帶他回家。
帝都似乎還和她離去時一樣,一切都是風平浪靜的。
秦頌遙卻覺得,這份平靜之下,風起云涌。
薄司衍感覺到她的不自然,悄無聲息地握緊了她的手。
“秦頌遙,我們回家了。”
聞聲,秦頌遙深呼吸一口,她側過臉,揉了揉他已經不那么燙的臉,跟他靠近。
“嗯,回家了。”
“我等會兒就給你煮藥,你吃完,再好好睡覺。”
“好……”
窗外,風雨正大。
秦頌遙卻能完全忽略,她抱著薄司衍,只記得要給他煮藥。